个头小小的，脸上有着属于她年纪的特征：胖鼓鼓的脸蛋，娇嫩嫩的红靥，一个可爱的娃娃。
但看她的神情，是完全成熟的女人才有的表情，妩媚秀丽，同时异常冰冷骄矜，带着一股充分知道自己魅力而形成的傲慢和满不在乎。
琼甚至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上了年纪的女人才藏着的忧戚、怨毒和洞察世情的精明。
眼下她冷冷地看着琼，就在她拿起照片的刹那，脸变得极为可怕，眼睛如两团磷火，闪着炼狱的冷光。
神情凛然而冷酷……
一瞬间琼产生了一股强烈的错觉，仿佛看到一个完全成熟的妇人，嵌身在孩童的躯壳中。
“我的规矩是百分百付清酬金，任务失败重新计算，或者你去找其他的杀手。”
她露出揶揄的冷笑，凝在唇边。
“没问题！”
琼痛快答应，无尽的岁月给了她数不清的财富。
鬼娃娃带着她纯真的笑容离开冷饮厅，娇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中央大街的熙熙人群中。
琼微笑看着街道对面，马迭尔宾馆华美的巴洛克穹顶与哥占庭廊柱切割着夏日阳光。
她现在迫切希望看到李前进焦头烂额的应对强大的克格勃调查，或者是被他们千奇百怪的暗杀方式毁灭……
漫长岁月中，她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毁灭了无数对手。这是她打发无聊时间最有意思的事。
叶淑仪从香江回来，还带着刚刚开学的莫维。
看见李前进和白璃，小丫头惨白面容展颜一笑，快步跑过来抱住李前进的手臂。
“小丫头，为什么不上学啊？”
莫维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
“生病。”
叶淑仪笑说：“打你出来以后莫维就病了，一直在医院调养，二太托我把她带到你这边医治。”
李前进手指搭在莫维脉上，片刻过后他揉揉莫维发顶，“小丫头，你很健康。”
莫维抱着他的手臂嘻嘻笑。
“那就留在这里吧，但功课不能落下。”李前进怜惜这个身世可怜的孩子。
莫维怪腔怪调的说：“好！”
叶淑仪拿出一摞文件，“塞力斯对独联体石油公司的收购进入到实勘阶段，如果一切顺利两个月后将完成收购。
昨天公司以现金加股票共计49亿美元，及8亿美元债务承担的代价，对加拿大PremcorInc炼油厂的收购完成。
如果独联体石油公司收购完成，公司在独联体、印尼、加拿大和加勒比海地区共计拥有和运营18座炼油厂，总加工能力约330万桶/日。将成为北美最大的炼油企业。”
“嗯，巴图姆做的不错！”
李前进听到排名第一大笑，“咦，黄董怎么会批这么大一笔款项的收购？”
叶淑仪偷笑，老板还是喜欢追求排名。
“POC公司与黄董家族合作密切，对它的整体运营和资产情况非常了解，所以收购很顺利。”
“怪不得呢！”
李前进嘴咧得合不上，继香江电讯成为欧洲最大电讯公司之后，塞力斯也干到了北美第一。
“独联体境内的管线铺设开始复工，天然气和原油代理协议也签约完成。”
“哼哼，不加油不走路！”
李前进撇了撇嘴，“那家伙润出来多少存款？”
“一千万美元。”
“还真不多，放在我的账户里。”
李前进持仓的都是未来的牛股，收益率高的吓人。
“玲珑集团完成破产重组，石油产业以12.68亿美元打包卖给中海油集团。港口被顺丰航运收购，银行并入盛通、电信业务并入香江电讯。
拆分完的玲珑集团只剩主营烟草项目。二太巧妙运作之后，这笔收购净赚19.6亿美元。”
李前进佩服黄娟的眼光和韧性，不像他从来不愿意去阿谀奉承，脸面大过天。
叶淑仪递过另一份文件，“三星集团对赌失败，我们持有的5.8%的债权转股权协议生效，合计持有三星8.9%股权。”
“三星是个不错的企业，可以逢低买入。”
“黄董和杨董也是这个意思，一直在二级市场运作。”
李前进运笔如飞把一摞文件批完。去总统那里检查一遍，一切正常他拉着小莫维的手，“走吧，回家！”
莫维转身冲白璃挥手笑，绝处逢生的她对两人的依赖很深。
白璃笑着摆手，她对这份依赖有些无措，在她悠长的生命中除了小时候陪伴她的母亲，就是救她两次又帮她一次的李前进。
再无其他人亲近。
“咦，你怎么没上学啊？”
春妮看见小莫维笑问。
“病了。”莫维望着春妮紧张的说。
“那过来好好养病，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嗯，烧肉！”
莫维听春妮不赶她走抿嘴乐。
春妮怜爱的抱抱女孩，小小年纪就经历了人世间最悲惨的事……
夜幕落下，天回中医院灯火通明，花园里遛弯的患者，行色匆匆的探病家属络绎不绝。
特护区特护区笼罩在消毒水气味中。半栋楼都被封闭，明岗暗哨把持着各个出口。
卫生间通风管道发出轻微响动，生锈的螺丝在持续扭动下终于脱落。
黑色紧身衣勾勒出的身影灵猫般落地，腕表夜光指针指向九点十七分
过了会，一个护士哼着歌走进来。黑影倾听了会，悄无声息的靠近厕位，猛的冲进去死死捂住护士口鼻。
确认她没了声息以后打开通风口塞了进去。
换上护士的衣服，拿出化妆品飞快在脸上动作，粉底调色，化妆泥定型。
医用口罩边缘露出死去护士脸上相同的泪痣。不一会工夫竟然有八、九成的相似。
把卫生间又清理一遍，她戴上口罩走了出去。
推上崭新的不锈钢医疗车，橡胶车轮在走廊瓷砖上发出轻微的转动声。
特护区的门口，一个皮球蹦蹦跳跳跳滚了过来，四个警卫立刻掏出手枪戒备。
“叔叔，我的皮球。”
警卫们见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相视一笑，拿起皮球递给她。
“小朋友，不要乱跑哟！”一名警卫笑着把皮球送给她。
“谢谢叔叔！”小女孩甜甜道谢。
“真乖，你家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