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进点头：“对喽！”
“我不同意！”
春妮抱著女儿转过身抗议。
李前进凑近过来笑嘻嘻的说：“我和女儿二比一，反对无效。”
春妮扑哧一笑，想到前进哥的见识一定比自己强，做的决定也应该不能错。
一夜无话。
“小梅，我姜天宝是不会放弃的，你师父也……哎呦！”
李前进溜达到单位门口，正好看见姜天宝骑著脚踏车，冲著段梅的背影喊。
他懒得废话，飞起一脚就把姜天宝连人带车踹进路边的排水沟里。
半天也没爬起来。
李前进揹著手跟没事人似的走进公司。
“你的信。”
王大爷拉开窗户喊他。
拿过来一看是黄娟的信。
走到车里撕开信封，里边是一份订购合同和一封信。
黄家在美国有超市、饭店。
黄娟听他在信中闲谈时说起稻田养鱼的事，正好趁著中美刚刚通航运费超低，执意要把他的大米卖到美国。
信中把大米的价格、包装、规格、运费、订购合同、都做了详细的介绍。
李前进想了想，这事还得拉上李清岩，可以做一场秀。
更为重要是大米款可以直接在美国落地生根，苹果、微软可都是升值好多倍的上市企业，有机会一直买他们的股票就行了。
他不是天才，可他知道谁是！
等他开著车出来，姜天宝刚爬出来。
“姜天宝，我说到做到的。”
李前进手搭车窗戏谑的看著他。欺负一个恶霸让他的成就感拉满。
姜天宝吐口唾沫擦了擦蹭破皮的胳膊肘，看了眼李前进说：“我知道现在县城这片没人敢惹你，但是不包括我姜天宝！”
李前进不屑的笑了笑，“你有个毛啊敢惹我？也对，你毛都没有啊，就是一张嘴硬！”
段梅捂著嘴闷声一笑。
李前进一脚油门走了，十年后的恶霸还不放在他眼里，等姜天宝成了恶霸那天，他一定比他还恶。
姜天宝吐了口卡车掀起的灰，扛上车圈已经弯了的脚踏车倔强的走了，明天他还来……
在亚麻厂拉上一车麻袋送到石人镇，正好回大队看看情况。
出了县里李前进就把车停在路边，对段梅说：“你开吧。”
段梅只犹豫了一下便乐呵呵的跑到驾驶位。
熄了两次火就把卡车成功开起来。
李前进翘著二郎腿往旁边一坐，也不在乎卡车龟速的向前行驶。
“换二档。”
段梅心一慌刚要低头来看档位就被李前进喝止，“看路，贴左边下拉。”
卡车颤了一下，速度徒然提升了一截。
段梅既紧张又兴奋，双手紧紧握著方向盘，眼睛死盯著前方。
行至人少的路段，李前进说：“三档。”
这次段梅没慌，从容挂上三档。
庄强在一边看著暗暗佩服李前进，三天就让一个生手上路，胆子真大！
现在司机看起来是个技术性很强的活，后世满大街都是。
熟能生巧胜过一切规矩。
四十分钟的路程跑了两个多小时。开到镇子边缘李前进才接手过来。
货卸完直奔青山大队。
远远的就看见养殖场外边人流不断，道上走著的有挎筐鸡蛋的，拎著两只鸡的，还有一个赶著头猪。
车停路边。
刚进院里，就听见王小灵沙哑的声音：“三百四十斤，一百零二块。老王赶紧给我撤走。”
杀猪匠老王领著四个小伙子把一头捆好的猪抬下大称。
“刘二力去把不收鸡蛋的牌子挂上。”
二狗颠颠的跑出来去挂牌子。
李前进走到王小灵办公桌前招呼：“王科长，辛苦啦！”
“姐夫，你咋这么得闲？”
“过来看看你们这怎么样？”
“忙！但是也真他娘的挣钱！”
王小灵看一眼身边没人振奋的说：“咱们这现在一天送出去二百斤猪肉，二十多只鸡，一百多斤鸡蛋，纯利二百多块。”
李前进一伸大拇指夸道：“行，王科长居功至伟啊！”
“姐夫，你少捧我，没你在后面支著，我算个屁啊！”
王小灵嘿嘿一笑说：“你地里那些鱼可马上要起了，我这边也能卖不出不少。”
“你那边五毛一斤太便宜，得去市里卖，七毛一斤。”
“三万斤鱼两万一千块！我的妈呀！姐夫，光卖鱼你就成资本家了！”
王小灵掰著手指算完张大了嘴合不上。
“淡定，投入也大啊！粪肥几十车，机井、拖拉机、鱼苗、饲料哪不是钱？”
李前进笑著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去养殖场转转。”
王小灵看著李前进背影伸出了大拇指，“真牛！”
李前进溜达到养殖场，张林仿佛永远都是白大褂，一张苦大仇深的脸。
说的是高兴的事，看表情养殖场马上就黄铺了。
“现在存栏五百头猪，蛋鸡五千只，已经形成梯队模式，再两个月后就可以陆续出栏、出蛋。到那时就不用收购外边的东西了。”
李前进没想到养殖场发展的还挺快。王小灵那边的持续造血，彻底解决了前期资金的困顿。
张林说：“其实规模还可以更大一点。我怕万一……”
李前进指著养殖场的房子说：“放开手脚干，有多大劲使多大劲，把这里给我装得满满登登，赔了算我的。”
张林说，好。
李前进说：“要摸索出一条大规模养殖的经验、方法。这个池子太小，以后我们要换个更大的地方！”
张林转头看眼李前进说，好！
出了养殖场，李前进往地里走去，满眼都是沉甸甸的璀璨金黄。
丰收的时刻马上要到了！
地头上，一辆拖拉机在阳光下闪著红亮亮的漆光。耿老汉靠坐在轮胎上抽著烟袋。
“爸。”
“今个不忙。”
“去石人送货，过来看看。”
耿老汉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看著眼前的稻田地高兴的说：“大旱之年能有这个收成，算得上大丰收啊！”
李前进也高兴，“亩产估计能有多少斤？”
“起码五百斤。”
“按收购价，去掉八千多斤的公粮和提留，还能剩一万块钱。”
一条鲤鱼跳出水面，翻起一片水花。耿老汉的烟杆颤了一下。
“还有鱼呢？”
“鱼能剩个两三万块钱，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