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前进，是你吗前进？”
李前进这下听出来了，是黄娟的声音。
“是我，真抱歉黄娟，我忘了我们之间有时差，把你吵醒了吧？”
“唔……唔，没事前进……没事……唔。前进，我想你了！”
听筒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传得很远，李清岩很清晰的听到了电话那边女人惊喜、激动、动情的声音。
李前进看眼表情震惊的李清岩就知道他听见了。
“咳咳，那个黄娟，我在一个朋友这里打的电话，你声音好大啊！你现在好吗？”
“好，就是想你。”
李前进一听黄娟的声音小了松了口气。
“呵呵，同感。”
“打电话过来有事？”
黄娟的声音从发蒙到惊喜，现在又回归了理智。
“合同的事，你那边能不能派人过来签一下。”
“你的朋友是官员？”
“是的。”
“正好我手下有个经理要去沪上考察日用品价格，我让他过去。”
“去沪上干嘛，直接来哈市，我们这啥没有，保证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可是哈市没港口啊？”
李前进看了眼李清岩，说：“我们免费给你配送到沪上。”
“好的，还有公事吗？”
“我那点大米过去，包装挺好看，大米是黑土带种出来的，味道特别好。
麻烦你帮忙在美国的报纸上宣传一下，比如中国元素登陆美国”“黑土地上世界最好的大米”以这类标题为准最好。
“没问题。还有吗？”
“大米款不用给我，直接在美国股市开个账户，全部买入微软。”
大洋彼岸的黄娟拿著电话呆住了，李前进知道股票？
还知道微软？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一个朋友在香江带回来你们那边的财经杂志。”
“哪个朋友？”
“呃……你不认识。”
“是蒋梦欣吧。”
“是。”
“你们上床了？”
“绝对没有，只是普通朋友。”
解释完李前进才反应过来，我凭什么怕你啊？
虽然我在撒谎。
不忿的说：“喂，你这个娘们在审问我吗？”
黄娟扑哧一笑，说：“我不能吗？”
李前进想到沪上弄堂里的那一天，顿时心又软了，没好气的说：“能。重点是开户买股票，你跑偏了黄小姐。”
“叫娘们好听。”
“你这娘们总跑偏，以后运过去的东西，结算以后都这么办。”
“不如我们合伙建立一个小基金公司吧，我占股四十九，你五十一。”
“你在那边弄，你说了算，给我五十一干啥？”
“你是我的爷们吗，必须你作主。”
李前进虽然知道两人已经再无可能，但是听黄娟这么说，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那轻轻柔柔的声音仿佛一眼清泉，浸润著他的心。
“别闹，你看著弄。”
“明年我想回去看你。”
“啊？来哈市吗？”
“不欢迎？”
“嘿嘿，哪能呢，欢迎。”
“听你那心虚的声音，我就知道你现在的心虚模样。反正我是赖上你了，你看著安排吧，安排不好我就去你家里。”
“行，保证安排好黄小姐的大驾。”
“到时给你个惊喜哟！”
李前进腹诽，惊个屁的喜，惊吓吧！
“好的，我等著你。”
“我现在胖了，见面不许笑话我。”
“好。”
“老了也不许嫌弃我。”
“没问题。”
“唉，和你聊了这么一通，更想你了。”
李前进同感，本来心如止水，这一通电话下来，心里又起波澜。
看了眼李清岩，见他在看表赶紧结束，“那就这样吧，以后再联络。”
“什么时候？”
“中美都通航了，通电话也快。”
“好吧，你挂电话。”
李前进听著那边的声音又变得哽咽，那细小的啜泣声，让他拿著电话的手怎么也不忍放下。
“黄娟我挂了，再见。”
“再见，有机会一定再给我打电话。”
“好的。”
“挂吧。”
“嗯。”
李前进挂了电话，看了眼面色平静，端坐在那李清岩尴尬的一笑。
“李叔，和那边治谈完了，他们公司有个采购经理要去沪上采购日用品，我觉得咱们也什么都有，就把他拉回来，运到沪上港的运费还得咱们掏。”
李清岩板著的脸，嘴角松动，往上翘了翘。
“运费没什么，中美关系升温，中美贸易也要跟上，能出口创汇可是硬指标。”
“等他来你们就负责接待吧，我找秦主任去忙包装的事。”
李前进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急著想跑路。
李清岩点了点头，对著李前进的背影又说了句，“前进，糟糠之妻不下堂，春妮是个好女人。”
李前进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的李叔，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去吧，把这件事做好。下个月我就搬到那边去了。”
“放心吧李叔，我一定做好！”
李前进出了李清岩那屋，秦峰看了下表说：“吃完饭再走呗。”
“不了，还得帮我联络一下塑胶制品厂和日报社。”
“具体情况。”
“我要赶制一批写意山水编织袋，在日报社登几天通告。”
“走。”
“别了，你帮我打个电话就行，我自己去。”
李前进知道秦峰忙的要命，没必要麻烦他跟著去。
秦峰确实忙，顺水推舟答应：“行，你去吧，我现在就帮联络。”
李前进出了市府，看看时间到了中午，吃完饭再去。
他把车开到塑胶制品厂附近，找个饭店去吃饭。
“溜肉段、扒肉条、拌冷盘、鸡蛋汤、六个馒头。”
段梅和庄强看著李前进点的这些菜咋舌，李大少爷果然名不虚传。
李前进一口菜一口汤慢悠悠的吃，主打的就是一个悠闲。
“师父，我们下午还一趟活呢。”
段梅火急火燎的吃完，看著李前进这速度著急。晃荡一小天啥活没干。
“慌什么，来回二十多公里的活，一个小时就完活。”
段梅不说话了，趴在桌子上无聊的等著。她现在严重对李前进的先进资格感到怀疑。
庄强就比她安心多了，跟著李前进吃好喝好活轻巧，最主要的是还有外块，他能分到这台车可把其他装卸工羡慕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