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进也知道一枚小小的金印算不得什么，但是可以恶心小野。
“史书上记载得很清楚，你们日本自汉朝就是我们附属国。”
“绝不可能，我们的历史根本没有这段记载。”
小野神情失去了往日的平和，坚决不承认这段历史。
李前进笑著收起金印，说：“有机会我召集中外学者开个研讨会，把这段历史弄明白。”
小野一直看著金印被装进盒子里，眼神闪烁。
“李先生，这枚印章能否卖给我，我带回国内研究。”
李前进摇头：“这是件国宝，还有很大的历史研究价值，所以很抱歉。”
“李先生，你在待价而沽。”
小野眼神锐利盯著李前进，透过这几次的交往他很容易就判断出李前进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什么学术研究根本就是扯淡。
“你并在乎定有什么历史价值，只在乎它的价格。”
李前进大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不累。正如你所说，好价格会打消我对它的好奇心。”
小野说：“李先生出个价吧。”
“六百万美金。”
“你在漫天要价。”
“不超十年这件东西就值这个价，二十年还会翻十倍。”
“你的推断不值那些钱。”
“那你十年后再来买。”
“三百万美金。”
“一分都少不了。”
“即使是皇帝的印也值不了什么钱，我只能出这么多。”
“那就抱歉了，一分钱一分货，好的东西就是贵。”
李前进慢慢把印装到盒子收起来。
小野咬牙，手掌拍在桌子上，五根手指用力张著，像大鹅的蹼，很肥。
“五百万，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它的价值。”
李前进把玩著手里的金印做沉思状，其实他心里乐开了花，小日本历史上是不是给汉朝跪过对他一个老百姓有什么影响？
对国家又有什么影响？
“成交！”
小野松了口气，大日本帝国的骄傲不容玷污。
“慢著。”
李前进阻止要拿支票的小野说：“我过几天去香江，在那里成交。”
小野微笑，他果然没看错李前进。嘴上全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
“李先生在香江还有什么宝贝？”
李前进得意的说：“很多，不过那些都是非卖品。”
“非卖品？”
小野以为李前进又在待价而沽，“为什么不卖吗？”
李前进说：“因为它们的价值很高，但是未来会更高，这也是财富的一种增值。”
小野想到那件柴窑，说：“柴窑只是传说中的存在，未见得是真品。”
“天青瓶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李前进轻笑说：“知道兰亭集序吗？”
小野这个中国通当然知道，“王羲之的巅峰之作。”
李前进掰著手指说：“唐朝褚遂良、虞世南、冯承素、柳公权和明朝董其昌摹写的够珍贵吗？”
“都是当之无愧的世之珍品。”
小野很是认真的点头，日本人受唐文化的影响最大，也最为倾慕，否则也不会把李白也当做神，放进庙里供奉。
李前进一摊手说：“天青瓶也好，村正刀也罢，我的其他收藏比它珍贵的有很多。”
小野说：“李先生有机会也可以到日本去欣赏一下我的收藏。”
李前进点头，他还想顺道看看林小豆母女。数她们的日子苦。
“拭目以待。”
小野告辞，出了堂屋再到主殿叩拜。抬头间他发现了佛像手掌托住的阿育王塔。
“李先生，佛掌托住的是佛塔？”
李前进说：“你知道佛骨舍利吗？”
小野说：“据传当初佛祖圆寂留下八万一千颗舍利，全部被信众收藏供奉。”
李前进说：“这座佛塔为阿育王塔，内有佛祖的佛螺髻发舍利。”
小野震惊，日本只有一块鉴真带过去的佛祖舍利，当国宝被供奉在招提寺。
李前进在自己家里供奉，简直是太奢侈了！
拜了再拜小野也感慨著离开，李前进这个人和所有接触过国人一丁点都不一样，太过神秘！
李前进回到公司主持工作，一袋袋大米装上车皮运往大连，装船送往日本。
这时就能看出港资的好处，出口免税，内销要缴税。
只这一样就省了不少钱。
一车车青菜发往苏联，同样也是出口免税。
这时国内开放的脚步，要比一潭死水的苏联快得多，优惠政策也是密集出台。
春妮一手拎著饭盒，一手领著清清下了车。段梅看眼气派的办公楼问：“师娘，师父找我干啥？”
春妮说：“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是跟前些天那几个经理下台有关。”
段梅嘻笑著挽住春妮胳膊说：“师娘，我要是干不了你可得帮我说情。”
春妮说：“还没听见什么事就想打退堂鼓，我可不帮你。”
段梅担心的说：“师娘，你可不知道师父最近可凶了，徐建达和杜文忠就被他拍著桌子骂得狗血淋头。”
春妮笑说：“你是女孩子他不能骂你。”
段梅说：“我不管，犯错了我就拉著师娘你过来。”
“好，我陪著你一起挨骂。”
“师父才不会骂你呢。”
大门口的保卫孙亮一见春妮走上楼梯，赶紧开启大门迎出来，“中午好老板娘！”
春妮笑著招呼，“麻烦了孙大哥。”
“嘿嘿，应该的。”孙亮对这位不施粉黛又端庄的老板娘印象可好呢，从来都不和他们摆架子。
春妮微笑著往里走，既不骄傲也不自满，她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老板娘，她给自己清楚的定位就是前进哥的老婆，孩她娘。
其他所有事她一律不管，只做好这两个角色。
她认为感情里的安全感只能来源于自己，另一半无论做多少，都没办法弥补。
“老板娘，你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
苏萌每天这时候都去食堂吃饭，也就很巧的碰到每天来送饭的春妮。
不长的一段路，也少不了人情世故。
“蒜烧肚条和烧黄鱼。”春妮笑著邀请：“苏经理，我今天做了很多，一起来吃吧。”
“我可不当你和老板的电灯泡，我去食堂，还得去后厨转转，可不能再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