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愣了一下也认出了李前进，一晃好几年过去，李前进的气质变了好多。
“谈个……”
“好啊！”
杨四拦住要发脾气的二哥，站起来走出门外。
混混们扔下扑克都站起来。人数占优时他们底气就会很足。
李前进看眼穿著绿色军大衣棉帽子的杨四开门见山，“这条线我们收了，老于老陈他们已经去交通局等著办手续，就剩你的两台车了。”
杨四眉毛跳了跳，沉声说：“你胃口太大了！”
李前进说：“这对我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要说不呢？”
“那你就留著赔钱吧，而且你的车从今以后进市里难，出市里也难，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唬人。”
“那你的车也别想在县城进出。”
“呵呵，我们都是成年人别说那么幼稚的话。”
“我不会卖的，我们就是一群光脚的滚刀肉，还能怕你穿鞋的？”
杨四说完，七八个混混站出来，凶狠的瞪著李前进，一副随时要群殴的架式。
李前进扫了眼低著头的李前卫和他一直伸在怀里的手冷清的笑笑，“说最狠的话挨最狠的揍，几年前你们不行，现在更不行！”
杨四的眼珠飞转，李前进给他的压力大，身后那个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汉子给他的压力更大。
“我付出了多少人情、好处才拿到的，你凭什么几句话就买走？”
李前进背后握著的拳头松开，说：“那你就留著吧，希望你以后找上门时还能这么硬气！”
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要八万。”
杨四在李前进的背后大声喊。
李前进站下，只回了一半头淡淡的说：“七万。”
“不可能！”
李前进扔下一句话继续走，“一年以后两万都不值，就是两块废铜烂铁。”
“七万五！”
“六万八。”
“我他妈的！我……七万！”
耿二嫂拉了下李前进，差不多就行了。刚才那几个混混要动手把她吓死啦！
李前进停下，开启肖成手里的箱子，拿出七捆给杨四。“去交通局办手续。”
杨四拿著沉甸甸的七万块钱，感觉很屈辱，也很憋屈。
“老四，咱们为啥要卖？”
杨二眼睛盯著那一摞摞的现金眼冒金光。当初他们包下这两台车才花了三万二，转手挣了一半还多！
“不卖咱们的车被交警天天罚，天天扣还怎么挣钱？他们十几台压咱们时间上哪拉人去？”
“跟他干……嘿嘿，这小子的手贼他妈的黑！”
杨四说：“这笔钱正好够咱们买下两条农村线路了，一样挣钱。”
杨二一听大喜，“还是老四你脑筋快，咱们也跟他一样把车全买了，想怎么发车就怎么发车！”
杨四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李前进的大g，尾厢上那个大大的宾士标刺得他眼睛疼，妈的，有钱就是豪横。
李前卫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暗骂一声杨四胆小。他都想好怎么出刀，扎到哪里。只等乱战一起他就要挥手除掉这个李家的祸害！
可惜，杨四怂了！
耿二嫂回头，透过车窗看见七八个混混还心有余悸。虽然多花了六千，但也消除了一个祸乱之源。
之后这八台车无比顺利，跟连宝山的这一枪有很大关系。
第一批车主都是有点门路的机关单位里的人，耍点心眼行，动粗秒怂。何况都动枪了，这么乱的地方让他们都打起了退堂鼓。
“哎呀，这不是李总吗？”
谷松栗现在成了谷副局，算是升官了吧。
“谷叔，埋汰我？”
“你小子现在可是风光无限的李总，去市里开会常听人念叨你，哪个不说声李总牛！”
“哈哈，你可别给我灌迷魂汤了，赶紧去帮我把那些车的手续过完。”
“什么意思？”
“跑哈市线的车我全收了。”
“还是李总手笔大！”
谷松栗说著话和李前进往办事员那走，张罗著其他工作人员帮忙快速办理。
“这可是块肥肉，支局他妹夫是交警队的陈大朋，他也想弄两台呢。”
“哼哼，让他别打这条线的主意，我腾出一下午时间弄好的事，敢给我搅乱了，他这个位子就别想再做了！”
谷松栗哈哈一笑不再说这个事，“小梅这丫头现在也出息了，有次碰见老嫂还跟我念叨，二十六了还不找物件？”
“我听别人说一嘴好像有物件了，是工会的同事。”
李前进从谷松栗试探的语气里，还听出另处一种意味。
当然，也不止谷松栗和段母怀疑过他和段梅的关系，很多人都怀疑过。凭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能在一个两千多人的大公司发号施令？
但李前进清者自清，也从不跟人解释自己的用人习惯，有熟人为啥要用生人？
手续办完天已经擦黑，耿二嫂拿著一摞重新换好的合同松了口气。
“前进，还是你能耐，不然靠你二哥猴年马月也整不完，说不定还得冒出几个连宝山似的人物？”
李前进也感觉有点累，“是我的底气比二哥足，所以比他办得顺当。”
耿二嫂一琢磨是这么回事，“前进，刚开始忽悠他们时你不怕被拆穿了？万一他们透过气，多难为情？”
李前进笑说：“人真的不用太在乎脸面，有实力时谁都给你面子，别管你以前是多么丢脸。没实力无论你擦多少粉都没用，没人给你面子。
人就是这么现实。所以不要在意面子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只管低头做事就好，成了这东西自然生成，不成就低头做人呗！”
“怪不得你能做那么大的事业？”
“我也是成功之后才发现的这个道理，之前也一样，面子大过天。”
两人闲聊著回到医院，兄妹俩个见他们回来，始终提溜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地。
耿老二急声问：“咋样？”
耿二嫂把一摞合同往桌上一拍，“全拿下，哈市这条线彻底是你耿老二的了！”
“啊！”
耿老二不可置信的坐起来，“杨家的和孙家的也收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