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谊撇了撇嘴，“这帮家伙是来拍集体照的吗？”
李前进呵呵笑，“目前的形势很不好，投资者急剧降低了风险资产的整体敞口，将资金转投被视为“安全港”的美国政府债券，他们是债券的承销商之一，高调招揽生意呢。”
殷以宁给他端来一盘焗龙虾。
李前进把加拿大财长助理给的资料夹塞给殷以宁，“安大略省新开的超硬材料复合片和高阶pdC钻头厂，用这个抵税政策重新做财报。“
他转身时约翰·梅里韦瑟已经伸出手，袖扣闪着幽蓝的光。
“李生，汇通投资部莫名其妙的调高了所罗门集团的风险等级，还把我们在曼谷的分行告上iCsid了？
国际投资争端解决中心最近很忙啊。“
李前进瞥了他一眼，本不想搭理他，可一见身边的宾客又改变主意。
“贵公司成功的秘诀在于对套利机会的充分挖掘和利用，而这也造成被管理的资产在增长的同时，套利机会也在逐渐消失。
为了维持这样的收益水平，你们被迫提高杠杆比例并涉足其初始投资范围以外的市场。
比如——做空盛天地产！
今年，你们公司拥有50亿美元的资产，却管理着据估计超过一万亿美元头寸。
随着亚洲金融危机和俄罗斯困境的双重阴影下，全球宏观交易市场渐渐开始变得不稳定。
这导致你的基金公司交易差价和风险进一步扩大。”
李前进把龙虾干掉放下刀叉，殷以宁适时递上消毒湿巾。
梅里韦瑟看眼周边点头的嘉宾暗恼，李前进的话会极大影响公司的业绩。
他高声说：“以目前的市场分析，混乱还将持续一年，或许更久。所以美债仍然是金融市场最稳健的投资，”
“美联储会降息，到时纳斯达克和标普500的走势会逐渐明朗，美债就是鸡肋，食之无味？”
李前进继续拆台。
梅里韦瑟怒视李前进，抢在他之前发表意见：是的，技术股将驱动股市上升！”
李前进听着他破音的论调淡然一笑，“虽然人们普遍认识到网路股和科技股已陷于泡沫化，但是因为股价仍在不停上涨，对于许多投资者来说，几乎不可能从中退出。
所以大家都挤在一个巨大的泡沫里，然后一起爆掉。
“李生就是砸盘的高手。”
“没有人会去砸一个结实的盘子，比如香江的股市。”
“呵呵，少了大英帝国的支援，它脆弱的如蛋壳。”
“香江股市坚如磐石！”
李前进扭头看向梅里韦瑟，“不信可以打赌，谁输了从交易中心的大楼跳下去。”
“你这个疯子！”梅里韦瑟气得脸色煞白，“一定要跟我们做对？”
“怎么，你们犹太人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你是侮辱一个伟大的民族吗？”
“你是不是对伟大有什么误解？”李前进嗤笑，“一个把背叛刻在基因里，贪婪溶进血液里的民族，从哪能体现出伟大？”
李前进话音一落，满室皆静。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梅里韦瑟咬着牙，面目扭曲。
“实话啊，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近代还有录影资料能证明，不能说吗？”
梅里韦瑟狠狠瞪着李前进，记得清楚不代表能说，在美国这点是禁忌。
“你瞅啥？”
李前进话一出口，殷以宁和叶淑仪一边一个抓住李前进的手。
梅里韦瑟对这句东北暗号不熟，但看李前进那不善的眼神也知道李大老板要发飙。
说归说，闹归闹，敢惹李大老板发火是要付出血的代价滴！
他恰巧知道这一点日本人、光明会都试过。
新加坡丰隆集团大小姐端着榴莲凑过来打圆场：“这是我们集团的猫山王榴莲，请大家品尝。“
她腕间的满绿翡翠镯子撞在韦里韦瑟表带上，当啷一声。
方南谊带着李前进找到麦克马纳斯时，这位身着熨烫笔挺燕尾服的英国人正用银质茶匙搅动骨瓷杯里的红茶。
听到李前进的回答，他将茶杯轻轻搁在银盘上，杯底与盘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李爵士，你热爱足球吗？”
“谈不上热爱，只能算喜欢吧。”
“伟大的球队需要血液里流淌红魔精神的人来守护。“
麦克马纳斯灰蓝色的眼睛在单片镜后微微眯起，看着李前进喉结不自然地滚动。
李前进现在想改口也来不及。
方南谊适时上前半步：“李先生有两个优势是其他竞购者不具备的。雄厚资本保障俱乐部良性运营，以及充分尊重专业团队的管理自主权——就像他名下上市公司的运作模式。“
麦克马努点了点头，看着李前进很认真的问：“那你购买球队的原因是什么？”
“中国有十四亿人口却找不到十一个合格球员。如果每年能有二十个中国少年进入卡灵顿训练基地，二十年后......“
他顿了顿，“当然这需要最顶尖的青训体系支撑。“
“去年我们u18虽然被曼城灌了五个球......“麦克马纳斯忽然笑出皱纹，手杖在地毯上戳出小坑，“但你说得对，青训才是足球的子宫。李爵士这是对足球的大爱！我可以出售球队股份……”
李前进大喜，经过搓商双方初步拟定，30%的股份5.8亿英镑。
事情办得顺利，高兴的李前进免不了多喝几杯。
香槟杯碰撞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伯劳鸟。
李前进扯开两粒衬衫纽扣走向露台，夜风卷着甜腻的香忽然缠上臂弯。
面色绯红的方南谊的珍珠耳坠擦过他发烫的耳廓，回首凝望间唇膏着细碎的光印在唇上。
“南谊唔……”
方南谊拥着他陷入到天鹅绒的暖意中……
白璃探头看眼露台黑暗中的角落，眼神中掠过异彩，坐在椅子上把他们与整个世界隔开。
“南谊，这太疯狂了！”
潮水退去李前进拥着方南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方南谊从胸口拿出一个香囊在李前进眼前晃了晃，笑说：“这是我家乡新婚男女洞房时佩戴的，助孕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