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清清双臂前曲挡住爸爸的前踢,但巨大的力量把她踢飞出去。
一直蹲在边上观看的大黄蹭的一下窜出去,抢在清清身体落地之前给她当坐垫。
“大黄,我没事的!”
落地的清清摸摸大黄毛茸茸的额头笑说。格格也担心的跑过来轻轻拿脑袋拱著她。
“格格,我能起来的!”清清揉揉它的脑袋,这条跟她前后脚出生的狗如今已是老态龙钟。
没了她在中间,李前进和李晓萍的对攻是火力全开。
脚跺地,以胯带肩肘,腰发力,向李晓萍贴了上去。
李晓萍飞快闪身回踢,躲开这一记凶猛的贴山靠,还迅速踢出一脚夺回进攻的主动权。
李前进屈肘挡住,李晓萍的另一腿攻到,他只能再防。
攻守易势,李晓萍利用她超快的速度连绵不绝的踢腿,裹挟著呼啸的寒风向李前进袭去。
李前进屈起双肘仿佛两扇门,防往腿击。这种方式是他学自八极拳里的缠肘和抱肘。
清清低喝一声加入进来,旋转的身体连续攻出手刀袭向李晓萍,三人之间谁强谁被两人夹击。
李晓萍挡住清清的进攻攻势一缓,李前进马上缓过劲由守转攻。
清晨的第一缕光刺破黑暗,花园里的三人已然锻炼了将近两个小时,身上都是雾气腾腾。
春妮怀里抱著三件大衣从屋子里走出来。
三人停止了打斗。
“快披上大衣进屋,这天太冷!”
春妮担心的念叨。
李前进一停下,马上就能感到那刺骨的寒意。裹上暖暖的大衣打个冷战,“真它娘的冷!”
“快回屋,水都放好了!”
三个裹著棉大衣的身影嬉笑著嗖嗖跑。每次都是李晓萍第一个跑到,回头望著父女俩笑。
清清第二个跑到,看著李前进笑。
“哼,也没比我快多少!”
李晓萍搂著清清咯咯笑跑进屋。
三人各自回屋钻进热乎乎的浴缸里,春妮拿著瓶从山上带回来的灵泉到清清房间里。
倒出一点在纱布上,轻轻帮女儿擦著胳膊上、小腿上的淤青。
“疼不疼?”
清清笑著靠在母亲怀里摇头,“妈,不用担心,一点都不疼。”
“唉……都青了怎么会不疼,像欣欣没事练练跳舞、弹琴多好。”
“我也练习的。”
“妈妈是希望你像欣欣那样娇气一点,女孩子太强也未见得好。”
春妮对这个大女儿格外惦记,孤傲的性格越来越像李前进。
可男人和女人终归不一样,再长大人一点到了谈婚论嫁时可怎么办?和男朋友吵架再把人家按在地上一顿打,可怎么好?
找李前进说道,没准还得挨顿打!
清清对世事懵懂,茫然的摇头。她崇拜父亲,潜移默化的拿他当榜样。努力的学习他身上所有的本领。
从鉴定古董、到如今的术法、医术。总有学不完的知识。
春妮给清清擦完又去李前进那里,李晓萍是从来不用管的,第二天自动痊愈。
“你的宝贵姑娘也太厉害了,以后物件都不好找。”
“还早呢!”
李前进对春妮的说法不在意,幸不幸福他管不了,但自己的女儿肯定不能挨欺负。
春妮感叹:“一晃都十三了,再一晃都成大姑娘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越长大我们能管得就越少,教会她们飞翔,自己闯去吧。”
“儿子这么办还行,我们是两个女儿怎么能放手,万一碰到坏小子怎么办?”
李前进靠在春妮身上大笑,“你当初不也是碰到坏小子了吗,家里拦得住吗?”
春妮笑著把李前进抱在怀里,那时候的自己坚定的一条道跑到黑,谁也劝不住。
结果是自己赌对了,起码前半生是幸福的,后半生也不会差。
一家人吃完饭就出发,李前进刚上两天班就翘班,消失得无影无踪。
车子开进县城,李前进远远看见自己的母校勾起了他的许多回忆。
“去那里。”
司机顺著李前进指著的方向一脚油门开过去。
“前进哥,去哪?”
“那是我的母校,去看看。”
“哦。”
车停在大门口,寒假期间大门锁著。两根过长的铁链子使大门中间留下了一个大大缝隙。
李前进钻了进去,春妮她们跟在后面进来。
以前老旧的校舍变成了一栋四层楼,李前进遗憾的说:“我的校舍就在楼后面,估计都没有了。”
绕过教学楼李前进开心的大叫,只见自己班的那栋土黄色的破旧平房孤零零的立在那。
“这个就是我的班级!”李前进兴奋的跑过去大喊。
春妮和李晓萍她们也笑著跟过去。
李前进趴在窗户上,透过木栅栏的缝隙看著空荡荡的教室和布满灰尘的黑板,上学时许多往事在脑海一幕幕的涌现。
“这里就是我当年坐的位置。”
李前进指著窗下的位置高兴的说:“靠著窗户的第一桌,冬天冷夏天热。黑板旁边凸出那块是个供桌,正对著我。龙王像仅剩的龙头就放在那,大眼睛瞪得你直发毛。”
“爸爸,我也要看。”欣欣扬著小手招唤李前进。
“来吧。”
李前进抱起宝贝女儿透过空隙往里看。
黑乎乎的破烂屋子让欣欣很纳闷,“爸爸,这里能上课吗?”
李前进说:“我们那时条件苦,能遮风挡雨就不错了。”
“喂,你们干什么的?”
教学楼里走出一个穿著军绿色棉袄的瘦削男人喝问。
李前进回头一看是他上学时的工友,其实就是临时工。白天拿个铁块敲击另一个铁块,就是下课的铃声。晚上在学校做更夫。
“老黄,我是72届的学生,回来看看。”
老黄脸上露出笑容,“三班的?”
“是啊,这间房子就是我们教室。”李前进笑说:“没想到还能看见它!”
老黄看了眼教室说:“扒了两年,死了两个工人再没人敢动它。”
“哦!”
李前进转头看向教室,一股磅礴的水汽在这里盘旋翻涌,仿佛一条龙在腾云驾雾。
原来这里是县城的水脉,怪不得不许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