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棋淼 作品
第五百零六章给我个理由
纸灵脸色一沉道:「我实话告诉你,陈宣活着的时候,将我等视为子女,信任有加。他防备谁也不会防备我们。」
「这血衣寺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我们掌握之中。你还能拿什么翻盘?」
我也说道:「纸灵,你好好想想,陈宣当着你们的面抄录过血字秘档么?血字秘档的副本又被他放在了什么地方?」
「你们四个从陈宣死后,有没有去触碰过秘档的副本?」
「我敢说,你们只要碰了秘档副本,必死无疑。」
白知画冷声道:「不用听他危言耸听。陈宣说到底只是个朝廷官员,如果,他真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怎么会被喝下毒药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就当着陈九的面把东西取出来,我倒要看看,那时候陈九是什么嘴脸。」
我淡淡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我说完之后,直接吹灭了镜前白蜡,六面铜镜又恢复到了原先的状态。
缥缈急声道:「陈九,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要不……要不,我联系羿卿狂,让他联系踏白将发兵救援我们?」
我摇头道:「现在不能暴露羿卿狂。」
「那个韩神子只要没傻到不认识亲爹的地步,就应该知道有人藏在暗处击杀了静先生。他们肯定会对羿卿狂有所防备。这个时候,暴露羿卿狂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声音一顿道:「至于我的推测是真是假。看看陈宣的尸体就知道了。」
我绕到了书桌前方,对着尸体跪了下来:「老祖在上,后辈子孙陈九,冒犯老祖遗体情非得已,老祖勿怪。」
我虽然是江湖中人,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但是遇上祖宗总得有几分敬畏之心。况且,我马上要检查陈宣的遗体,这是对先祖的不敬,拜上一拜也在情理之中。..
我对着陈宣的尸体行过大礼之后,却忽然听见尸体上传来一声像是卡扣开启的声响。
等我抬头再看的时候,尸体的双手已经掌心向上地平放在了桌子上。
缥缈结结巴巴地说道:「他好像是找你要什么东西?」
我站起身来走到尸体跟前,却看见尸身的双掌上多出了两个像是龙眼大小窟窿。
我贴近尸体仔细看了一阵才说道:「这不是尸体,或者说,不是完整的尸体,而是一副人形傀儡。」
缥缈道:「傀儡术,不是早就已经失传了吗?不对,那个渔翁就是傀儡。」
渔翁和魔神无始的存在看似毫无意义,实际上,他们是在提醒来人,血衣寺里藏着最为精妙的傀儡术。..
或许,陈宣并没有死,他只是以傀儡的形式变成了不死的存在。
我思忖片刻之后,用刀分别割破了我的左右手食指,把指尖血滴进了傀儡手心。傀儡手指随之握紧,用指尖挡住了我滴血之处。
片刻之后,陈宣尸体便缓缓开口道:「后辈子孙,跪地听训。」
我重新跪倒之后,陈宣尸身再次开口道:「抬起头来!」
我缓缓抬头之间,却看见陈宣的额头上裂开了一只眼睛。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脑袋上像是被人给狠狠拍了一掌,眼前顿时白茫茫的一片。等我回复过来之后,却看见陈宣从书桌后面站了起来。
我转头看向了缥缈,对方却是一脸茫然地在看着我。就好像是在问我「要做什么?」
我失去意识时间肯定非常短暂,甚至缥缈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陈宣倒背着双手走了几步道:「你叫陈九?」
要不是陈宣身上发出了机关关节摩擦的声响,我甚至会把他给当做是活人。
陈宣见我点头,才说道:「说说吧!你怎么会算到纸灵他们去找寻找秘档副本,就一定会遇上危险。」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如果,当年你在血衣寺里抄录过血字秘档的副本的话,应该早就成了秘卫的刀下亡魂,根本不可能活到血衣寺封闭。」
「朱家帝王疑心病太重,有明一代从不缺少特务机构。皇家派你监制血字秘档的同时,也一定会派秘卫监视你。」
「你唯一能留下副本的机会,不在纸面上,而是在脑袋里。」
「你看过所有血字秘档,自然能背出秘档的内容。皇朝使者最后将你赐死,也是为了杜绝出现血字秘档的副本。」
「所以,我并不觉得血衣寺里真有秘档副本的存在。」
「这是我第一个觉得疑惑的地方。」
陈宣听到这里不由得笑道:「那么说,你还有第二,第三个觉得疑惑地方么?」
「对!」我声音一顿道:「我的第二个疑惑,就是你究竟有没有魂飞魄散?」
「皇朝使者过来将你赐死的时候,你故意说出自己喝了黄泉之水。这点非常不合常理。」
「一般来说,负责传旨的人,无论是太监,还是大臣,都是在代天行事。除非,传下来的是好事,才会对当事人略微提点两句,卖个人情。一个送鸩酒的皇朝使者怎么会坐下来跟你闲聊?」
「除非,你们当时是在故意传递什么信息?」
「还有,那个皇朝使者,既然敬重你对朝廷的耿耿忠心,就应该让你入土为安。或者把你的尸体运回去交给陈家后人风光大葬。这才配得上皇帝对陈氏世代富贵的承诺。」.c
「可他偏偏把你的尸体给留在了血衣寺里。这是敬重么?」
陈宣哈哈笑道:「不错,不错!确实有几分急智。」
「那你来告诉我,你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陈宣?」
我摇头道:「不知道!」
「你故意要我的血,就是为了证明,我是不是陈氏的后人。」
「你现在证实了这一点,不过,你不止不相信我,还在对我反复试探。这让我拿不准,你究竟是什么人了?」
我直视陈宣道:「我现在甚至怀疑你,不是一句傀儡。而是,尸妖。」
我话音一落,缥缈立刻后撤一步站在了我身边,摆出了防卫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