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萧无恙!
王游此刻的内心,只有这一个念头。
听那灵婆婆的语气,明显是打算办完差事即刻返程。
因为那些麻衣小厮全程聚在一起,队列排布滴水不漏,很显然就是特意防备有人趁机钻空子。
当然,有道界的存在,倒还不至于让王游头疼。
但若可以更稳妥,何乐而不为?
萧无恙带着灵婆婆回到府宅,而王游与一众随从,被安排负责招待那些麻衣小厮。
终于在目标小解落单时,王游直接将其弄进道界,转眼便伪装身份,走回偏房休息。
无论是冒充的那名萧府家丁,还是这麻衣小厮,王游都特意选择那种其貌不扬,没什么交际的小透明。
加之那萧无恙此刻无心他顾。
失踪一人,换了一人,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此时,王游也没有闲着,草木之眼锁定在萧无恙的身上。
可以说,全程下来,萧无恙诠释了什么叫舔狗的迫切。
论爱而不得,只能窝囊远行,默默舔舐伤口,萧无恙是彰显得淋漓尽致,此刻抓到机会,又怎么会不想从灵婆婆的身上,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若不是最后,灵婆婆以近乎撕破脸的方式,终止这场谈话,王游完全相信萧无恙能拉着她,聊到天明。
从那陈芝麻烂谷子的内容中,王游秉持吃瓜的乐子人,很快便捋清了狗血的爱恨情仇。
叶无忆,本名叶无幽。
萧无恙口中的幽姐,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萧无情的伴侣。
无情无忆,无情无义。
这情侣之名,确实有意思。
此外,王游还获悉一个新角色。
萧玄策。
萧无情和叶无忆之子。
通过灵婆婆含糊其词的言语,王游评价这个萧玄策,用一句话概括,就是那种心比天高的二世祖。
无论在哪里,不怕二代没有能力,不怕子孙没上进心,就怕二代子孙没有能力,还偏偏有上进心。
萧玄策就是这种人。
究其原因,还是架不住萧族在兑州的地位,也架不住其母叶无忆的溺爱。
将其养成乖张霸道,目中无人的性格。
此外,萧玄策在天涯海角阁之内,组建了所谓的小尊阁,自诩小阁主,麾下小弟便是那十三个家族内的纨绔子弟。
虽然不曾欺男霸女,横行无忌,但整天扬言兑州的未来,由他们守护!
他必将带领天涯海角阁建功立业!
鉴定完毕,是个傻子。
王游收敛心神,静待明日。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
灵婆婆面色清冷,让萧无恙想要挽留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或许火气未消,灵婆婆都没与萧无恙客套,便直接带着一众麻衣小厮登上巨型楼船。
萧无恙无奈叹息,配合着灵婆婆开启水道航线。
楼船启航,离岸向西。
站于人群之中,王游余光瞥见,那站在岸边,恋恋不舍的萧无恙。
同情,但不影响王游在其体内埋下死气。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尤其是这种脑子不正常的。
当然,王游也并没有赶尽杀绝,若萧无恙有复生之术,那就算他命不该绝。
毕竟到时候他丢掉一条命,也不会那么快反应到郭岩的问题。
与此同时,一众麻衣小厮,开始依次进入楼船内,准备休息。
而王游在死角处,让黑衣代替他,混入其中。他则是收敛身形,避开一切,躲在甲板隔间。
“这回,是个大活!”
深呼一口气,王游抽出曲水流觞御灵牌,开始尝试。
嗯?
没反应?!
那让船再往中心走走。
哈?
还是没反应?!
不断西行,王游的面色也愈发阴沉。
天下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人为!
此刻,王游已经想到一个人。
萧缥缈。
种种迹象,跟那女人脱不了干系。
念及此处,王游也不再尝试,与黑衣换回身份。
随后的几日,趁着吃饭,或是到甲板放风的机会,王游再次尝试。
还是毫无反应。
这是在此之前,从未发生的事。
王游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一半。
另一半,便是等到天涯海角阁后。
只是,若到了天涯海角阁还没有反应?
一时间,王游有些茫然。
“但愿她如今不是巅峰。”
念头刚起,王游不由苦笑自嘲。
曾几何时,他会将希望寄托于他人?
直到几日后的黄昏,所有的麻衣小厮,都被叫到甲板之上。
远远望去,一座巨大的宫殿群置于海上,远离其的天空,昏暗阴沉,时不时还有闪电划破天际。
而宫殿群的周身,却犹如海中仙境,半空中,还有无数羽兽,身披霞光,环绕飞舞。
目光所及,王游的视线移到宫殿群的远端,那是最西边,九州的最西端。
天边道道闪电,犹如一棵棵光树,仿佛是在警告所有人,此地不通,生灵止行。
王游站于人群之中,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不得不说,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王游居然想到了大鹅铁锅的画地为主。
宫殿群外围,亭台楼阁,比比皆是。
再往里,坐落七座华丽高阁,正是兑州七楼。
其周围都搭配许多偏殿,而七楼以北斗星辰为点,又呈拱卫中央至高处,那里就是天涯海角主阁。
阁楼之间,由透明栈道相连,上面人头攒动。
巨型楼船停靠,灵婆婆率先走下,朝着一处高阁走去,很显然是去复命。
直到身影消失,一众麻衣小厮才依次下船,朝另一边走去。
在天涯海角阁,以紫为贵。
阁主与七正七副楼主,身着紫袍,唯一区别,便是其点缀不同。
其次,便是青衣长老,红衣执事。
然后作为学院,其门下弟子,以白黑两色为主。
即男子黑衣劲装,女子锦缎白裙。
然后便是这麻衣小厮,算是最底层的存在。
当然,以萧族在兑州的地位,其家族高层,并不按照此等规矩。
其中最典型的,便是自愿脱离家族的萧无恙。
他身着紫衣,却也无人敢说。
一边摒弃,一边享受。
又当又立,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夜深,王游身穿红衣,站于岸边。
感受海浪拍岸,空气中弥漫着海腥味,下船时人多眼杂,他并没有尝试,此刻已经顶替一个倒霉蛋的他,趁着夜幕。
“还是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