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
秦风挑了挑眉，像是逗狗一样还在轻轻摩挲着蛊神的脑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不过如果你指的是，故意打开黑盒子让你进来占据我的身体的话……”
“那确实是故意的。”
秦风微笑着，两只不同色泽的眼睛散发着同样的危险气息：“当然了，我觉得如果种子会说话的话，它应该也会问一个和你差不多的问题，那我也一并回到了吧。”
“毕竟若是日后你留下来，你们还需得好好相处，我不能厚此薄彼嘛。”
“免得它觉得我喜新厌旧，又要和我闹脾气……”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蛊神觉得心惊胆战。
可笑的是，明明它自己才是魔物，甚至是个不惜以自己族人三千年的信仰换取力量的魔物。
此时此刻，它却对秦风感到了害怕。
三千年，它再度现世的时候应该早就摒弃了自己的所有情感。
然而秦风的出现，将它重新拉下神坛，将所有被它摒弃的情感全都给他塞了回来。
第一次是愤怒，第二次是疑惑，现在是惶恐。
“我若是不‘被压制了境界’，我的种子又怎么会觉得自己有机会彻底占领我的身体了呢？”
“它若是不早点露出马脚，我又怎么好早点对付它呢？”
“倒是你，你的出现确实给了我一个惊喜。你说得没错，当我猜到那黑盒子里面装着的很有可能是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这个计划……”
“什么！你早就猜到了那里面是我？”蛊神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风，因为激动，它的触手都卷曲了几根。
看它这么激动，秦风又笑了：“你跟着我们一路，相比我和乐正玉镜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我的这只眼睛是月华之瞳，是我朋友送给我的礼物，它可以帮助我看破一切虚妄。”
“那黑盒子上的禁制确实法力高深，哪怕是渡劫期都看不出来里面的蹊跷。”
“但我不一样，我不是渡劫期，但我这只眼睛原本的主人，也远远不止渡劫期！”
月华之瞳是月九天留给自己后代的一只眼睛。
那时候的月九天已经飞升，可以说，祂是神。
这颗月华之瞳，便是神之眼。
就算给黑盒子施加禁制的人法力再高深，也不可能超越月九天的能力。
毕竟到目前为止，人还无法战胜神。
渡劫突破之后，秦风的月华之瞳短暂地失控了一会儿。
那一会儿让秦风看到了太多太多，当时的他根本不敢抬头。
谁也不知道，明明突破了化神的巅峰，可那时候的秦风却有些惶恐。
因为他能感觉到，当时在天空之外，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大概能想到，或许那就是不可说之物。
在天外天之上，和那位古神一样，都是不可直视的存在。
最起码现在，秦风还没那个能力。
所以在他低头的时候，便看到了揣在他都里的黑盒子，从黑盒子里，看到了一个正在扭曲如同的身体。
那道身体，就是现在的蛊神。
一眼，他便看穿了蛊神的过去，知道了它的身份。
但他没打算说出来，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因为他知道蛊神在黑盒子里也能听到他们说话，不管多小声。
所以他那时候就想到了一个计划，可以一箭三雕。
首先，他自己来打开黑盒子，不仅可以让须臾长老出去镇住场面，他也可以有合理的理由接触盒子里的东西，保住须臾长老的一条命；
其次，黑盒子上面的禁制被打开，魔界的人必然会以为是须臾长老，定然会大举攻城，桑炎一时半会儿便不会出现；
最后，便是可以引诱蛊神入体，和露出了野心的种子一战。
无论它们谁赢了，最后获益的都是自己。
不过本来以为它们两个的力量都很强大，一番争斗之后说不定会死掉一个。
可没想到它们居然都还活着，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知道秦风是故意的之后，蛊神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来帮你镇压你体内那股失控的力量……你居然是故意的！你怎么敢啊！”
是啊，他怎么敢啊。
让蛊神入体，可是比引鬼进门还要可怕的事情。
一不小心，他的身体便有可能永远被占据。
但秦风不在乎：“蛊神大人，我了解我的那个小宠物，它不会轻易让你占据我的身体的。即便最后它没有办法占据这具身体，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当然了，更重要的是……就算没有你们两个的相斗，我也不会输给你。”
都说了，他压制修为境界是故意的。
就是为了让蛊神自己走入他的圈套。
“现在，我大可以告诉你我的最后一个目的，也是给你的一个选择。”
“你如今没有了真身，而我的怒厄金刚之体，是最适合你的，只有我才能承受得住你的蛊毒。”
“留在我的身体里，和种子一样成为我的努力，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出手。”
蛊神已经快要被气疯了，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谋划了三千年，最后居然被一个凡骨给算计了！
它咬牙切齿地反问：“若是我不答应呢！”
“那你就去死啊。”秦风十分直白：“你现在的神魂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我想捏死你随时都可以。”
“若是你不为我所用，我能吸收你的力量还不到的十分之一，实在是浪费了，所以我才提出了这个法子。”
“但你不答应，我自然也不会放你离开，你怎么来的，就怎么死。”
“我得不到的，也不会放任你给别人、又或是自己使用。”
蛊神听到这些话，已经几近崩溃了。
他在想到底自己是魔物，还是这个凡骨是魔物。
他不是人族么，为什么出手如此狠辣？
“蛊神大人，你的时间不多。我相信你不是个蠢货，三千年的努力你也不想白费了吧？”
秦风笑吟吟地看着它，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以后，让我做你的主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