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门派出所安排工安同志送许大茂去医院的同时。
轧钢厂保卫科也接到了关于许大茂被袭击。
而易中海有重大嫌疑的通报。
城门派出所已经派人正在前来轧钢厂。
请求轧钢厂保卫科协助控制和审讯易中海。
因为涉及到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
自从59年重要工程开始全国范围内调集高级技工以后。
像易中海这样的高级技工，对于轧钢厂来说显得就尤为珍贵。
因此保卫科张科长收到通报以后，也不敢怠慢。
先是找到主管的聂副厂长汇报。
在得到了聂副厂长明确的指示之后。
立刻就带着几个保卫科干事赶到了钳工车间。
“易中海同志，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有件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到了车间，通知了一下车间主任郭大撇子以后。
张科长就直奔易中海的岗位。
开门见山对易中海表明了意图。
一上午心里都不安的易中海，这会也意识到。
吴德那边一定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问题。
只是，易中海怎么也想不明白。
据贾东旭以前提供的说法。
吴德他们这些年都在做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会在许大茂身上翻车。
不管明不明白，易中海还是放下手中的工作。
跟着保卫科几个人离开了车间。
到了保卫科，张科长汇合了两名城门派出所的工安。
带着易中海直接就进了审讯室。
“易中海，咱们也都是老熟人了。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想你也应该明白。
我为什么要带你过来了吧？
我劝你还是自己主动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吧！”
张科长也是熟悉审讯工工作的老人了。
看了一下城门派出所工安带过来的资料。
和他们简单交流了一下。
也没有拒绝两位工安同志示意他主导审讯的建议。
然后上来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想试试能不能炸出来易中海的问题。
“张科长，你让我说什么啊？
我怎么听着莫名其妙啊？”
易中海也不是愣头青，一吓唬就什么都往外说。
他这个时候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也是想先看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易中海，你不要觉得我们是熟人。
你就能不配合我的工作。
我告诉你，你自己也知道，你是一个八级钳工。
你觉得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
我会随便冒着耽误厂里的生产任务的风险，把你抓到保卫科审讯吗？
既然把你抓到保卫科，我们肯定就掌握了确切的证据。
证明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系。
我告诉你，如果你不配合，我就只能把你送到派出所了。
到时候最终会有什么结果就不是我们轧钢厂说的算了。
如果现在你招供了，我们可以申请把这件事当做我们轧钢厂内部的事情，我们内部处理消化了。
但是到了派出所那就不一样了。
那就要公事公办了，我这样给你说你应该能明白吗？
我来问你，关于放映员许大茂被袭击的事情。
你在在里面起到什么作用？
你不要存在侥幸心理，要详细说清楚。
我这样和你说吧，这个事情现在还没有定性。
派出所通报里面已经说了。
如果你和吴德几个人之间相互证明不了。
那么最终如果采纳许大茂和现场热心群众的证词。
那是要有人被打靶吃花生米的。
而如果你们能相互证明你们的证词的话。
我们轧钢厂保卫科甚至可以协调把这个案子就由我们轧钢厂来处理。
那样的话，甚至都可以当做普通的打架斗殴来处理，你明白了吗？”
张科长摆出一副我全都为你考虑的样子。
然而易中海依然不为所动，而且还
向张科长喊冤。
“张科长，你的意思许大茂被人袭击了。
然后现在说是我指使的？
可是我和许大茂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干啥要去袭击他啊？
你们这不是冤枉好人吗？
再说了，你又不是没有看到。
你去找我的时候，我正在车间工作。
我哪有时间去找他的麻烦啊？“
“易中海，你这种把戏我见过太多了。
没有证据的时候嘴硬，什么都不承认。
等拿出了证据，又开始拼命拉关系博同情求原谅。
我这样给你说吧，易中海。
我去车间抓你，是经过厂领导批准的。
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你觉得我会找厂领导去申请带你来保卫科。
我这个科长又不是不要想干了。
我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吗？
你也不要觉得你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
我让你说，是厂领导不忍心我们轧钢厂为数不多的高级技工陷入牢狱之灾，让我给你个机会。
但是，你不要因此就觉得你八级钳工就拥有免死金牌。
我告诉你那是痴心妄想。
在新华夏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你唯一能争取较轻的处罚的机会，就是主动交代问题。
理清放映员许大茂被袭击的来龙去脉。
否则的话，一旦我们进入调查程序。
易中海到时候等待你的肯定是法律的制裁。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张科长，我明白你的意思。
但是许大茂的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啊！”
易中海哪里会那么轻易承认这样的事情。
再说了，易中海两次去找吴德都特意小心避开了其他人。
易中海觉得保卫科应该找不到证据能够证明。
许大茂的事情和自己有关系。
仅靠吴德几人的供词，是很难治得了自己的罪的。
还要有其他的人证物证才行。
“很好，易中海你真让我开了眼界了。
既然如此，那么你最好能嘴硬到底。
那么，现在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你认不认识吴德这个人？”
“认识，以前我徒弟贾东旭活着的时候，经常和吴德胡混。
为了让他不走弯路，我经常去找他回家。
所以久而久之也认识了吴德。”
“那么，你最近和吴德有联系吗？”
“没有，我徒弟死了以后。
我就没有见过他，我和他再也没有了交集。”
易中海的回答也是真真假假。
他知道如果他说自己不认识吴德的话，很容易就被戳穿谎言。
但是，他否认自己最近见过吴德，就不容易证实了。
因为他去找吴德的时候，可是特意避开了人的。
“也就是说自从贾东旭去世之后。
你就没有再见过吴德，对吧？”
“对的！”
“易中海，你说谎，你告诉我，你既然没有见过吴德。
那么你去吴德他们经常聚集的院子见到了谁？
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去过。
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拉着你分别从轧钢厂和你家到吴德他们聚集的院子。
随随便便就不能找出证人来。
我不相信在那个时间段没有一个人看到你去？
吴德他们自从被抓后也没有再回他们的聚集点。
我只要派人找到你去找吴德时。
见到你的吴德的狐朋狗友，拿到他们的证词。
一样能证明你在说谎。
易中海，到时候你将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你知道吗？
你到现在还抱有侥幸心理？”
谎话终究是谎话，只要说一句谎话，就要用更多的谎话去证明前面的正确性。
张科长抓住易中海的话中的漏洞。
终于找出来易中海在说谎的证据。
听到张科长的话，易中海才意识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自己虽然凭借想象去规避了大部分的风险。
但是在保卫
科这些经验丰富的人面前。
自己考虑的还是太简单了。
即使自己不承认，只要找到吴德那里见过自己的街溜子，就能断定自己是在撒谎了。
既然他们都说了，有可能是吃花生米的事情，易中海心里瞬间明悟了。
自己当时昏头了给吴德他们这个建议。
许大茂是在去执行轧钢厂分配任务的路上。
还带着轧钢厂价格昂贵的放映机。
许大茂又不是傻柱那个无脑子的人。
如果许大茂把这件事往破坏他去完成轧钢厂分配的任务上去引。
那么，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轧钢厂和派出所肯定格外重视。
他们会查清每一个细节。
那么自己如果再说谎肯定会被查出来了。
到时候保卫科和派出所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的确是我请吴德帮忙教训一下许大茂的。
但是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他，没有其他的意思。”
易中海最终还是妥协了。
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吴德几人那么没有用。
教训一个许大茂，不但被逮住了，而且还轻易就把自己给招供出来了。
以前听贾东旭经常吹牛他们多厉害。
谁知道真用到他们的时候，完全是银枪蜡枪头。
“你为什么要吴德他们教训许大茂？
你想要吴德他们教训许大茂到什么程度？
易中海，我告诉你，现在这个案子是可大可小。
就看你们几个能不能相互证明了。
如果你有所隐瞒，证明不了你们相互供词的准确性。
导致最终的结果，偏向许大茂和现场热心群众的提供的信息。
到时候的结果可能对你们非常不利。
就像我刚刚说的，最终一人一颗自费花生米也不是不可能。
易中海，你不要执迷不悟，也不要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我明白告诉你，吴德他们明确告诉了许大茂是想要他的命。
而且现在许大茂也还在医院。
要许大茂的命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你如果现在不说实话的话。
很有可能你就要承担这个买凶杀人的主要责任了。
到时候有什么后果，我想易中海你是能想的出来的。”
“没有，我没有想要许大茂的命。
我只是请吴德他们打断许大茂的一只胳膊一条腿。
如果吴德真的想要他的命，肯定和我没有关系。”
“你为什么要打断许大茂的胳膊和腿？
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我看你是说谎，你应该就是像许大茂说的那样。
是想破坏我们工人给农民兄弟送文化娱乐的大事。
然后指使吴德等人要放映员许大茂的命的。
因为据我了解，你最近暴露出来的人品。
似乎你能这样做，也不让人意外。”
张科长眼见易中海已经开始害怕。
立刻乘胜追击，不给易中海一刻喘息的机会。
“不是的，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我想教训许大茂，是因为我最近倒霉都是他害的。
本来我还不知道，后来秦淮茹家的孩子棒梗告诉我。
他看到了许大茂在背后捣乱，也听到了大茂说的话。
证明我之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那么倒霉。
都是因为许大茂在后面撺掇的。
所以我才想请吴德去报复他。
不信，你们可以找秦淮茹问问。
因为棒梗找我告密，还讹了我20块钱买东西。
结果没有和秦淮茹说，自己跑到供销社买东西。
然后被供销社的人送回了大院。
这个事情我们大院的人都知道的。
我就是为了报复许大茂，根本就不是想破坏其他什么事情。
你们不能只听许大茂的就冤枉我啊？我真的冤枉啊，冤枉！”
易中海此刻心里已经崩溃了。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出了那么多岔子。
仅仅是教训一下许大茂，怎么还扯上
了轧钢厂和下面公社的合作问题了。
这也是按照许大茂那样说的。
自己真的有可能吃一颗自费花生米。
胆怯的易中海，突然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说白了，易中海也不傻，如果这个事情的定性为自己报复许大茂。
那么即使被惩罚，也不是重罪。
但是如果按照许大茂的说法定性。
最轻处罚也可能导致自己老死可能都回不到四九城了。
“那么说，你确定是你指使吴德他们打断许大茂的一只胳膊一条腿的？”
“确定，确定，我给了他们150块钱请他们帮忙做这个事情的。
打一顿50，一只胳膊一条腿各加50元。”
易中海现在是巴不得把事情说清楚，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还有价格明细啊，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那你把怎么做找吴德伤害许大茂的全部过程，一点不漏地说一遍。
我们要核对你们的供词是否有问题。”
随后易中海详细叙述了从找到吴德到通知吴德许大茂第二天下乡中间的全部过程和细节。
随后张科长他们也找来了秦淮茹。
也询问了她关于棒梗找易中海要钱的事情。
因为这个事情大院的人都知道。
秦淮茹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整理好易中海的供词，张科长和城门派出所的工安同志相视一笑。
至此，他们知道，许大茂被打的案子，基本上算是查清楚了。
虽然这中间和许大茂臆测的原因有区别。
许大茂的话里很多都是猜的，不能作为证据。
吴德几人和易中海的供词已经能够印证了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