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离的眼神似是在质疑她的自觉,“明、后两日?”
“……”水乔幽说明了原由,“明晚,我会去兄长府上用饭,不知何时回来,后晚,兄长要去赴宴,我会同他一道,回来时,应该也很晚了。?8+1!k*a~n*s!h′u+.·c¨o·m^”
楚默离仍旧目不转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水乔幽迎着他的目光,眼睛未动。
两人就这样互看了三息,楚默离还是一言不发。
水乔幽睫毛轻垂,很快又再次抬起,开口道:“我保证,这两日会按时喝药。”
鉴于水乔幽以前的表现,楚默离确实有些质疑她的自觉。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保证,她这样的人说保证,似乎更显奇怪。
不过,她只是让他明、后两日不用过来……这让她的话显得可信度又高了些许。
水乔幽见他仍旧一首盯着自己,反思了一息自己。
她的话就如此不可信?
一息过后,她欲收回目光,不再多说。
此时,楚默离开口了,“那行,过两晚,我再过来。”
言语之间,未有丝毫嫌麻烦。
水乔幽视线停住,“……你若是忙,也可不必。′w·a_n\z~h?e*n.g-s¨h`u?.′n/e¨t.”
话没说完,楚默离温声回应了她。
“只是些小事,耽搁不了多少时辰,再忙也总能抽出这点空来的。”
水乔幽安静了一息。
楚默离语气不变,又说了一句,“届时我来,会向甜瓜求证。”
水乔幽听着他就这么明着怀疑她,静默更久。
楚默离用眼神向她表明,他不是在说玩笑话。
水乔幽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淡声道:“时辰不早了。”
楚默离听着她的逐客令,心中却笑了起来。他控制住面部表情,也看了一眼夜色。
时辰,确实不早了。
正事聊了,药也看着她吃了。
这晚无雨,楚默离没再坐下去,嘱咐她早点休息,先回去了。
屋里只剩下水乔幽一人,却还能闻到没有散尽的药味。
水乔幽忽然觉得,他们刚才所谈,似乎有点问题。
他们何时成了可以约束对方行为的关系?
水乔幽揉了揉眉心,将楚默离那些话语挤出了脑子,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另一边,楚默离的马车到了大门口,还未停下,门口有人快速步下台阶,前来迎接。′s′y?w?b+o~o!k..,c,o*m_
时礼定睛一看,向车里的人禀道:“殿下,秦鸣回来了。”
他话落下,人走了过来,果真是风尘仆仆的秦鸣。
秦鸣先前去了淮南,淮南的消息他早己实时传回。
除了正事,楚默离先前还命他返程之时,去一趟小惜的老家。
后来,楚默离从水乔幽那里知道小惜姐夫己死,就让他返回中落,无需再查相关之事。
但是,秦鸣这人对于楚默离安排的任务,受不了做一半就停,必须完成。
他接到指令时,恰逢淮南多地在下大雨,他滞留在小惜老家几日无法赶路。他就趁着偶尔雨停之时,继续向多处打听小惜与她那消失无踪的姐夫。
在他边赶路边调查的不懈努力之下,数日之后,他还真地打听了小惜姐夫的消息。
秦鸣随着楚默离进入了书房,立即禀告了此事,“殿下,先前您命属下查找那位唤作小惜的姐夫,属下打听到了。那人离开家乡之后,确实准备前往中洛讨生活,还未至归安,路上突遇大雨,被山顶上崩掉的滚石砸中,意外身亡。”
官府发现尸体时,他随身携带的户籍文书与路引都被泥水给毁掉了,辨别不出任何与他身份相关的信息。当时他孤身一人,多日都无人去官府认尸,官府最后就将他当作无名尸处理了。
楚默离正要端起茶水的动作微停。
人死了,并不让人意外。
毕竟,水乔幽早就告知过他此事。
然而,楚默离清楚的记得,水乔幽曾经说此人是在前往中洛的途中遇到了土匪才身亡的。
“此事,可有确认?”
“属下保证,此事千真万确。”
这次他在那一带路过,去了附近一家茶寮躲雨,想着茶寮掌柜见过的来往行人多,就拿着他通过小惜姐夫老家邻里的嘴绘出的画像问了茶寮掌柜。
茶寮掌柜没见过他,但是,他那日运气不错。
茶寮有个附近的客人,就是当初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他通过画像认出了他。
楚默离听他说完,垂眸沉思。
他没有怀疑水乔幽骗他,这种事情,她似乎也没有骗他的原由。
如若不是,那是她遣人调查的结果出了一点错误?
楚默离修长的手指在书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时礼与秦鸣看见,止了话语,没再出声打扰他。
楚默离点了片刻,吩咐时礼,“再
查一遍,这个小惜是如何来的的中洛,又是如何进了皇姐府上。”
时礼思维敏锐,“殿下是觉得此事可疑?”
听着他这话语,楚默离忽然想起了水乔幽曾经说过的半句话。
她只是合理推测。
只不过,他现在有些事情,推测不通。
推测不通,或许就应该再查一遍。
翌日下值,水乔幽确如她所说,随袁松去了袁府用晚饭。
楚默离答应了她这两日不过去,小惜姐夫之事,他也没有急着去和她说。
水乔幽在袁府吃完饭,抵不过袁府上上下下的热情,又和大家一起坐了近一个时辰,临近宵禁,袁夫人和孩子才放她回去。
第三日,袁松也确有赴宴,下值后带上了水乔幽前往。
袁松只带了她,无人可以帮忙挡酒。宴到中场,己经有醉意的袁松以不胜酒力为由,先退场了。
他们只参与了半场,水乔幽送了袁松回府,再回到自己院中时,也不算晚。
她没有点灯,也未去洗漱,摸黑进了寝房。
后院的闲马早己吃完了她早上给它放的口粮,有些饿了,好像知道她回来了,在马厩鸣叫。
水乔幽听见了,却没去管它,撑着手坐在书案边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