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元子 作品
第566章 爹您真能吹啊……
蝉鸣初生。
大佬来小院视察工作,仨儿宠配合默契,追逐嬉戏,扮演萌宠角色。
父子见状,都比较满意。
沈青云满意的是,仨儿没表现出,自己已经成为灵兽的事实。
沈威龙满意的是,仨儿没表现出,自己再度成为灵兽的兴奋。
却也都不满意。
太做作了,不够真实,沈威龙和沈青云,都如是想。
给老爹的保温杯续了水,端至面前,沈青云于一旁落座,稍有些不自在。
马上十九个年头了。
从自己单独居住开始算,也有十五年。
十五年间,父亲来小院次数多。
如这般摆明车马交流的,屈指可数。
「上一次这般,还是想揍我……」
沈青云摸摸鼻子,脸上浮现诚挚的孺慕:「爹,您不陪娘啊?」
沈威龙闻言,心中莫名的兴奋,给压了一头下去。
「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总有一种这孩子不会聊天的感觉……」
他略微调整状态,沉声道:「你外公两父女唠家常,所以我过来了。」
这是过来吗,这是溜号啊!
沈青云还算给爹面子,笑道:「也是,外公和娘也有小半年没见了……哦对了爹,大姑她那边……这次的姑父姓黄,头昏,燕州海城的暴发户。」
「嗯。」
「嗯?」沈青云瞪眼,「爹您这什么反应?」
沈威龙一愣,旋即恍然,脸色一沉:「哼!」
这才对嘛。
沈青云叹道:「爹,您和二叔最好找大姑聊聊,长此以往,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啥都求不到。」
「会的,」沈威龙应下此事,看向儿子,「你呢,最近如何?」
沈青云大笑:「儿子好得很。」
「青云,知子莫若父。」
「嘶!」沈青云惊而起身,黑着小脸道,「爹听儿子解释,那外面的风言风语,是有人给儿子造谣,儿子安安分分的,您可别当真。」
沈威龙看看沈青云,点点头不再说话。
他清楚儿子的心思,有关修行方面的事儿,肯定不会往家里带。
「即使让我们踏足修途,也多半打着强身健体的幌子……」
但如此一来,我还如何指导你?
好在,石桌上就摆着誊抄有侠客行的抄纸。
沈威龙一转头,状若才发现,伸手拿起。
沈青云慢了一步,又不敢抢。
见爹眯眼打量,还得给掌灯,免得坏了眼睛。
「爹,黑灯瞎火的,明儿再看……」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读完一遍,沈威龙再次生出这首诗,天生就该属于我的冲动。
「你写的?」
当然……
「不是。」
沈威龙点点头,沉声道:「你的性子,也写不出这样的东西。」
「爹是这个,」沈青云比大拇指,指着其中一句道,「这句我给润的色。」
沈威龙低头一瞅……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沈青云笑嘻嘻道:「这句合儿子的性子。」
沈威龙沉默少顷,摇头道:「此诗勇往之前,放肆不羁的性情,就给这句败了。」
「爹您这……」沈青云反驳道,「这句,有没可能是说诗人淡漠名利?」
「你这么一说,也有可能,」沈威龙顿了顿,看向沈青云,「和为父有些像。」
沈青云猛不丁笑了出来。
见爹面无表情,他心里一机灵,马上肃容道:「爹,我也不瞒您,这首诗,就是专为父亲大人所著!」
「哦?」
「爹不信?且听我一一道来,话说某日,我在外遇一异人……」
好歹编了个异人听闻沈青云之父不爱功名爱创作,灵感大发偶得佳作的故事,沈青云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爹,这下您信了吧?」
沈威龙嗯了一声,直接开门见山。
「你就为此诗发愁?」
爹怎么知道?
沈青云一怔,旋即恍然。
「怕是方才拿着抄纸抓狂,被爹看到,爹才进来……」
却让老爹担心了。
暗叹口气,沈青云笑道:「操心公务还说得过去,儿子怎么可能为一手诗……好吧,爹,是。」
这才是聊天的正确方式。
沈威龙略感欣慰,沉声道:「说说,爹帮你。」
「哎……」沈青云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把事儿一说,「结果现如今对方信以为真,但这可是修行上的事,岂能随随便便?爹,我错了……」
「青莲剑典?剑修?」沈威龙故作好奇,又浏览了两遍,「仿佛,还真有些韵味于其中?」
沈青云苦道:「没点儿韵味,儿子也不敢乱编嘛。」
沈威龙微微一笑:「说不定,真是什么青莲剑典呢。」
那我中华儿女一千四百多年里,得出多少个剑修?
「爹,」沈青云苦笑道,「我就这般和他们说的,但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沈威龙道,「你说的那位异人,可能就是一位正宗的剑修。」
沈青云还能说什么,摇着嘴唇点头。
「说不定还很厉害。」
沈青云摆烂:「那是,天下第一剑仙呢。」
「哦?」沈威龙双眼一亮,「难怪我感觉此诗不凡,原来如此。」
我的亲爹您还真信啊?
沈青云瞪眼,还待解释,沈威龙又开始念了。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唔,先亮相,后亮剑,剑出耀霜雪……」
「我甚至听到了剑修拔剑时的铮鸣,快且亮,好一招偷袭!」
偷?
「索性青莲剑典第一招,就叫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吧!」
好一个用白居易解析李白!
「我爹真能吹啊……」
沈青云都听僵直了,见爹诗词赏析结束,手指又开始比划,他忙伸手给摁了下去。
「爹您真厉害,但差不多就好了,您赶紧歇息去哈……」
连扶带撵再关门。
沈青云背靠院门,眼望繁星,一脸悻悻。
「我爹是真敢说啊……」
说不得我忽悠不下去了,我爹还能继续忽悠!
叹口气,他正要回屋,神识一扫,见爹没去主卧,反倒去了书房。
「我爹这是……嘶!」
沈青云打开门,拔腿冲向书房。
「爹小心……」
沈威龙刚拔出剑,就给儿子抢了去。
「爹您还有剑……」话没说完,沈青云一拍脑袋,「还真有,但这玩意儿只是佩剑啊!」
他小时候可没少听周伯说,父亲大人一人一剑一宝马,来天谴城闯荡的传奇故事。
「但连我这个儿子都忘了这把剑……」
得亏爹您还记得!
沈青云苦笑道:「爹,锻炼是好事,但……天色已黑,您明儿起早,儿子陪您练可行?」
沈威龙问道:「你会用剑?」
哈!
沈青云失笑,随手挽了个剑花……又把衣袖割破了。
父子顿时沉默。
「我就纳闷了,我去年气血已能化丝,控一柄剑却……」
沈青云默默收剑。
沈威龙默默道:「明儿起早,我教你。」
说完走人。
走了两步又停下,抛出手中剑鞘。
「磨一磨。」
「好嘞,爹。」
目送老爹回房,沈青云险些甩自己一嘴巴子。
「叫你嘚瑟,你不挽那一下子,你爹都没自信教你!」
哎,这要是让柳兄他们知道了……
沈青云脑海里幕布一拉,小剧场开演。
「沈哥沈哥,听说伯父教你修行?」
「听说伯父手无缚鸡之力……」
「沈哥,你这……是想捧伯父出道吗?」
……
打了个哆嗦,沈青云叹气,右手提剑,左手送鞘……
插了三次才***去。
「哼,欺人太甚!」
见儿子气呼呼回小院,云倩倩手心有些冒汗。
「夫君,青云这剑道天赋……」
沈威龙沉声道:「不错。」
知道什么叫睁眼说瞎话了吧?
云破天在旁边翻白眼,翻了两眼,他忍不住开口警告。
「你打算怎么教?」
「自然是……」
「我不管你自然不自然,我只要你别自以为然,」云破天哼哼道,「正如你所说,青云心思缜密,你若漏了一丝马脚,嘿……」
云倩倩也担心这一点:「夫君,你可要掌握分寸。」
沈威龙沉声道:「倩儿放心便是。」
翌日。
小院儿。
沈青云还满嘴泡沫,就见老爹精神抖擞推门而入。
「爹,您……」
「不是教你练剑吗?」
「爹您来真的啊?」
沈威龙不说话,就看儿子。
沈青云连忙把牙刷捅杯子咄咄咄,几口水涮了口中泡沫,一抹嘴跑了过来。
「剑呢?」
「哦,稍等爹……」
沈威龙取了剑,右手一拉,剑铮鸣。
至剑尾出鞘,更是发出短促清脆的颤鸣,仿佛剑本身在雀跃。
「好!」沈青云狂拍巴巴掌,「爹,就冲你这拔剑的姿势,就有两下子!」
沈威龙喟叹道:「想当年,更帅。」
「哈哈哈……」沈青云乐得拍大腿,「爹,赶紧来两招,给儿子开开眼!」
「剑乃君子,首先便是见礼,」沈威龙行了个剑礼,又道,「说是君子剑礼,却处处防小人……」
沈青云修行大半年,也有几分眼力,一瞅爹的姿势,深以为然道:「确实防着呢,却防得大气,和我气质冲突。」
「冲突?」
「防都是多余,」沈青云认真道,「有这功夫,我都跑出二里地了。」
沈威龙沉默,少顷道:「你说的不错,君子不立危墙,却也有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沈青云微怔。
「爹教我的,怕不是什么剑,而是为官之道吧……」
得。
管您教什么,我负责陪,您负责过瘾!
接下来,便是父子晨练。
父亲教得是既隐晦不显,又大道至简,脑瓜子都琢磨疼了。
儿子学得是心不在焉,主打一个陪。
「感觉我都成迎春楼的姑娘了……」
直等到父亲累得大喘气,沈青云才叫唤道:「爹,时间差不多了,冲澡吃饭上衙!」
沈威龙有些郁郁,没什么成就感嘛。
就这一恍惚,沈青云就近了身,眼中满是崇拜。
「爹,儿子是没想到您真有两下子。」
这话我常听。
但这般虚伪的,我没听过。
沈威龙也不说什么,点点头走人。
「我爹这萧索的背影……」
沈青云一琢磨,就叹气。
「怕是想起了肆意轻狂的年轻时代,不胜唏嘘啊……」
得,怕是明儿又得陪了。
一番忙碌,父子上衙。
赶至禁武司,正好碰见霍休。
「大人。」
「小沈来得正好,」霍休一见小沈就头疼,「今早红梅遣管家来送我府上送吃穿用度。」
嫂子真乃女汉子,为了老公,是一点儿不含糊啊!
沈青云忙道:「大人,吕哥还没醒吗?」
「哼,醒不醒都不重要了……」霍休犹豫少顷,低声问道,「你昨儿和老靳说的,加大药量……」
沈青云惊了:「属下只是随口一说。」
霍休笑眯眯道:「主要那味儿怪难闻,你去问问赵神医。」
「大人,是药三分毒啊。」
「也是哈……」霍休琢磨,指示道,「再多一剂解药,账走司里的。」
大人贵为都指挥使,心里还是念着律部的。
沈青云摸摸鼻子,又跑去找赵傲天了。
一来一回,等他赶至赛场,刚好轮到律部上台。
「柳兄,」沈青云瞅着柳高升,狐疑道,「瞅你这表情,似乎……」
柳高升未开口,先开乐。
「沈哥,等着瞧便是……」
沈青云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看向杜奎。
杜奎抿嘴,表示事情太过狗血,我不想说话。
沈青云又看向拓跋兄弟。
拓跋兄弟用眼神给沈哥指路。
沈青云只能看向王顺和李飞了。
「沈哥,」见李飞捋胡子都捋出了残影,就是不说话,王顺只好硬着头皮道,「昨儿那事……」
沈青云忙道:「先上台,待会儿再说。」
为韬光养晦,把礼部架起来当靶子,众小还刻意收了力道,分数一般。
下了台,柳高升选了个超级好的位置,一群人躲旮旯里,边聊边看戏。
「沈哥,你瞧……」
顺着柳高升一指,沈青云看到江小白六人在人群外,踩着高跷看台上。
台上,正是礼部团队,领头的是二叔沈威虎。
沈青云吓了一跳:「这就注意上了?」
「可不,」柳高升嘿嘿道,「王经历平日就是韬光养晦,真要做起事来,那叫个雷霆出击!」
沈青云心里有些发毛:「王哥,你施展了何种逆天手段?」
我是造了孽……
王顺强笑道:「我只是让府衙的人,把摊贩的幌子缴了。」
这……算什么逆天手段?
沈青云看向柳高升,寻求解答。
「沈哥别看我啊,」柳高升指向王顺,「王经历全权操盘。」
王顺悻悻道:「打的礼部的名头,理由是不符礼法。」
沈青云一个战术后仰。
「乖乖,虽然这一计叫借刀杀人,但不是让你老借刀杀人啊!」
他是没想到,借刀杀人在一件事上,还能用两次。
两次还是同一把刀。
「杜奎,此事……」
杜奎这才怏怏开口。
「沈哥,王经历师出有名,宫里出来的墨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挂的。」
咱还帮礼部占住了理儿!
沈青云悻悻,却不说话,只是给王顺一个你真棒的眼神。
「哦,忘了还有飞哥……虽然不知道飞哥做了什么。」
想着,他又给李飞一个你真棒的眼神,这才转了视线,打量起礼部团队。
这一瞧,险些乐出来。
「主打一个各跳各啊……嗯?」
沈青云眉头一挑:「就这,能进十六强?」
「沈哥你就说我该不该借刀杀人吧!」
沈青云惊道:「有内幕啊?」
「沈哥别听他胡说八道,」杜奎叹道,「礼部实力还行,每次都是垫底晋级。」
这话的意思,是黑得挺讲究?
沈青云瞄了眼台上故作正经的二叔,不由悻悻。
「也是,我爹帮秦武搞大杀器,我帮秦武搞建设,我二叔……牺牲自己,成全沈府,二叔,您受苦了!」
待比赛完,一瞧排名,律部第三,礼部第八,双双晋级。
众小面面相觑。
「好狠!」
「本以为我们就够苟了……」
「一次末尾那是水平不够,次次末尾……嘶,这是妥妥的控分啊!」
「果然是劲敌,值得我们和庆余坊学堂联合针对!」
「也不是为了魁首,主要是身在光明,看不得这世间黑暗!」
众人崇拜看向说这话的王顺。
「王经历,高义!」
「吾辈楷模!」
「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就让王经历带领我们,击败礼部,还朗朗乾坤一个公道!」
……
王顺如遭雷劈。
李飞却见怪不怪。
「廉判官层说过,在律部当差,有时候黑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就背上了……」
诚不欺我!
第二日。
八进四。
律部第三。
礼部第四。
礼部的官老爷连道侥幸。
众小气得磨牙。
柳高升痛心疾首道:「若吕佥事在,礼部再怎么苟,也苟不过我们!」
这话没人敢接。
沈青云忙道:「说起吕哥,我还得跑一趟,哥几个走先。」
昨日听了霍休的吩咐,赵傲天高低给加了药量,说是今日必醒。
等赶至霍府,吕不闲已能背靠床头喝粥了。
「吕哥,你终于醒了,」沈青云眼睛微红,愧疚道,「都怪我一时疏忽……」
早上,吕不闲听霍休说了原委。
当然,他听到的版本里,绝对没有什么薛凝霜和云破天。
是以此刻闻言,他不由笑了,虚弱道:「都是为秦武,小沈不必多言……再者,能在你的计划中充当主攻手,我,我也很开心……」
沈青云摸摸鼻子,连忙嘘寒问暖。
「其他都没什么,」吕不闲微微一感受,叹道,「就感觉头晕目眩,腰很空……」
吕哥,能活下来就算侥天之幸了啊……
沈青云还待说,发现靳伯在旁瞪自己。
「哦哦,我来我来,」沈青云接过碗和勺,尴尬道,「多谢靳伯。」
靳伯哼哼走人。
二小一个喂一个吃,顺带还聊着。
「人确定抓,抓住了?」
「吕哥放心,前日永哥把残魂挪去归墟门那边了。」
「那就好,放在禁武司,高低是个祸患……」
「哦对了,吕哥,你的象棋魁首金牌,我帮你取了。」
「都是身外之物,棋艺方是根本。」
「吕哥说的是……再来一碗不?」
「好……」
……
又喂了小半碗粥,吕不闲沉沉睡下。
沈青云观察半个时辰……
「只听到叫了两次红莲,果然有效!」
至于另外二十三次白莲,他就当没听到。
帮靳伯收拾一番,他告辞离去,准备回家。
没走过两条街,他心里就开始打鼓。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前行十来丈,他猛转身,看到一抹衣衫遁入巷子的残影。
「跟踪我?」
却又没危机感……
沈青云皱眉,正打算外放神识,身后传来异样感。
一回头,猛变色。
「你们?!」
独孤逍遥有些难为情,却也难掩兴奋,当即行剑礼。
「居士容禀,非吾等不遵号令,二十皇天不负苦心人,吾等终于悟出那一招白虹贯日了!」
沈青云闻言,是一点儿震惊没有,全是无语。
我是敢说,你们是真敢悟!
「原来是勇让我们走到了一起……」
想了想,他微微颔首:「不错,加油,告……」
「居士且慢!」独孤逍遥忙道,「吾等此来,是想给居士演练一番,请居士指点……」
沈青云淡淡硬装。
「白虹贯日不难,能说出悟出二字,便是得了精髓,无需再多指点。」
九位剑修闻言,惊喜互视。
独孤逍遥又道:「原来如此,多谢居士指点,另外……不知居士能否再指点青莲剑典的一招?」
可以啊,等我想出来便是。
「啊,头好痛……」
沈青云知道自己不给出点儿什么,今日不是回不了家,就是要带九名伪剑修回家了。
「但我哪儿去搞什么剑招……嗯?」
想到前晚老爹的话,他微一思忖。
「也罢,给你们来点儿我爹的小小的震撼!」
深吸口气,他横扫九人,淡淡开口。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正所谓礼防君子,律防小人,此招既是剑礼,亦是能让自己占有先手、立于不败之地的奇正之式,去悟吧!」
九人热泪盈眶,一番大礼感谢,不舍离去。
沈青云目送着,目送着,突然笑了。
这才几天功夫,白虹贯日都悟出来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摇头叹气,沈青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