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监视
叶广延的来信无疑让苏淡云心中振奋,给了她更多的勇气和希望。免费看书就搜:当看书
锦善虽不知主子私下正谋划的大事,却也因那张京城的铺契而对未来希望满满。
她知道主子有离开恒安堂的想法,却也尚未想好离开之后作何打算,如今横空飞来这么一个铺子,那岂不是——
某个想法涌上心头,锦善双眼闪着金光,忍不住雀跃问道:“姑娘,有了这铺子,咱们是否就能在京城开家属于自己的医馆了?”
苏淡云被婢女的兴奋拉回思绪,重新拿起那张铺契再次细看。
方才她只是匆匆一瞥,都没看清到底是哪里的铺子,这下一瞧,才知道原来是京城鸿鹄大街上的两层铺面。至于铺面大小,嗯,照这说明应该跟现在的恒安堂差不多,属于中上规模。
鸿鹄大街位于西南城,整条大街很长,虽不在闹市中心,却也不算偏僻。周边有湖有河,环境很好。
那里的店铺有这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大都装饰得十分雅致,颇得京中文人雅士抑或是公子贵女们的喜爱。就譬如建在湖边的春风楼,就是鸿鹄大街上很有名的店铺之一。
她之前曾了解过京中铺面的价钱,知道鸿鹄大街上的铺面都不便宜,以她目前攒下的资财,还真无法在那里盘下这种规模的两层铺面。
其实之前在洛城的时候,叶广延就想把两间铺子和五千两一并作为诊金给她。但当时的那两间铺子都是位于洛城的铺面,除非她答应叶广延在洛城一起合作开药铺,要不然要两间铺面她就算收下了也无法利用,最终大抵也只能转手卖掉。
当时她觉得对方也在找阿舟的事上出了力,且五千两的诊金已经十分丰厚,再考虑到自己仍有许多未完之事要做,实在心力不足,就拒绝收下那两间铺子,也婉拒了对方合作的邀请。
这下叶广延直接在京城买下这家铺子作为赔礼相赠,同时也没提要用这铺子跟她合作开药铺的事情,也就是说,这铺子往后是真真正正只属于她自己的,任由她来支配。
不得不说,叶广延的这份赔礼还真是诚意十足,也十分及时。
没想到她正苦恼离开恒安堂后的打算,老天就给她送来了这么一份惊喜。
这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冥冥中自有天意呢!
既如此,那她就顺应这天意走下去又有何妨?
苏淡云很快拿定主意,笑着点了下头,“是啊,我们终于能有属于自己的医馆了,锦善,开不开心?”
见主子拍板,锦善那叫一个激动,立马用力击掌,“开心!当然开心!等咱们的医馆开出来,婢子一定更卖力干活!努力帮姑娘多赚银子,赚很多很多的银子!”
苏淡云好笑着睨她一眼,“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现在眼里就只有吃的和银子。”
锦善冤枉,“姑娘您错怪婢子了呀,婢子眼里明明只有姑娘您!”
主仆二人正说笑着,轻月就快步走了进来,神情凝重地道:“姑娘,偷听的人走了,奴看着他往徐太史书房的方向过去了。”
听着轻月低声回禀,苏淡云不觉正色点了下头。
自从留下来给那个刘氏夫人治疗,轻月就发现有人在暗中窥视她们,时不时就潜入她们院子偷听,就像是在随意抽查似的。
幸好轻月之前受过暗卫训练,身手不差听力也好,及时发现了这一情况告知了她,让她们提前有了防备。
说起来,虽说山庄的人一直都对她们礼遇有加,也从没限制过她们的自由,但不知怎的,她总有种自己被严防死守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则在她往正院给刘氏夫人看诊时最为强烈。
她之前就觉得这山庄不太平,而轻月的这一发现,无疑是验证了她的这一猜测,也足可以证明这种被严防死守的感觉并不是她的错觉。
可她只是一个普通郎中,又有什么值得对方如此戒备?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位夫人的虚症由来最为可疑。
虽然她至今也还没想起来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过那般脉象的相关记载,但从对方的诸多异常来看,她的诊断应是八九不离十的,这位夫人病症的背后一定藏了秘密。
所以对方一直
这样窥视自己,难道就是在确定自己有否窥破这一秘密?
苏淡云眉头紧锁,只觉在这里的日子实在如芒在背。
还好她之前事先提醒了大家要谨言慎行,而厚朴他们也一直将自己的吩咐谨记在心,方才送东西过来时也很是注意,言谈中并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也照她的提醒并没提及与燕乘春有关的一字半句。
否则徐太史作为太子的亲舅,若他当真存了坏心,一旦知道自己跟燕乘春的关系,难保不会因她的缘故,在背地里连燕乘春也一并对付上。
虽说这也只是她的随意猜测,暂时无根无据,却也不得不防。
不管怎样,这地方是不能久留了。
还好刘氏夫人的情况还算稳定,照这样下去,是能按原计划结束治疗的。
只是以对方这小动作不断的作风,难保治疗结束时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嗯,为了到时能顺利离开,看来自己还得想办法留一手才行。
苏淡云暗自思忖一刻,随即将轻月和锦善招至近前,低声吩咐道:“按进度,我们约莫还有半月就能离开。在这半月里,轻月你继续辛苦多留意着些,一有异常就马上告诉我,千万不要私自冒险。锦善也是,遇到事情先来跟我说,务必继续保持警惕。”
两人当即神色一凛,齐声应诺。
这边主仆三人正说着话,那边书房中,徐太史也在听着自己下人回禀:“......那车夫就说了这些,全都是和送年礼有关的事情,言语中提到的不是医馆中人就是曾被苏娘子救治过的病患,并未提及其他任何人。”
徐太史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又道:“她身边的人呢?最近有无什么异常?”
护卫仔细回想了下,摇摇头道:“小的并没发现几人有什么特别。”
徐太史想到什么,朝护卫望去,“那个叫轻月的不是护卫吗?你每次过去,她可发现了你?”
手下脊背一紧,尽管主子双眸平静无波,此刻却感觉那双眸投向自己的目光似化作了实质,直直刺向了他,让他当即不寒而栗。
他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忙确定回道:“那个叫轻月的婢女虽是护卫,身手应该也不差。然这么多天,小的为了让对方无法提前防备,每次都随机潜入客院。
如此突发情况下,若那女护卫有发现小的踪迹,面上多少都会有所表现。可小的观察下来,那女护卫看起来就似平常一般,一直都没显出什么警惕之态。”
徐太史静静听着,末了若有所思点了下头。
这手下跟了他多年,身手是他的护卫中排得上号的,一般人的确不易发现他的行踪,除非对方是什么高手。
一个普通女医,真能请到什么绝顶高手护着吗?
沉吟半晌,徐太史最终还是否定了这个可能,提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了些,随之就又吩咐了几句让其继续盯着客院那边之类云云,这才让其退了下去。
等护卫走后,薛嬷嬷就赶了过来。
她是被徐太史叫过来的,进来行礼问安之后,她就照着主子的询问,将主子不在的这段时间,苏淡云主仆几人的情况一一说明清楚。
“......苏娘子每回到正院看诊时都很配合,会照吩咐将女护卫留在外头,只带着婢女往里间去。
老奴照着您的吩咐,每回看诊都会全程守在一旁,那苏娘子每回都专注治疗,从来都是目不斜视,从不曾多嘴问这问那,也没盯着夫人看,更没随意乱瞟,就连她身边的护卫和婢女也都是如此。
且每回看完诊她就会立即离开,直接领着下人回客院去,之后就待在客院里头半步都不会离开,从没借故在正院逗留或者找人打听什么。这么些天几人都是这般懂规矩,老奴观察至今,并没发现她们有任何可疑之处。”
徐太史边听边随意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随之缓缓点了下头。
“懂规矩就好。”
他喃喃道了一句,神情辨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