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顾庭宴简直无语到家了。
他在警察局里嗓子都喊破了，警察都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结果现在墨璃不过三言两语，就成功把警方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楚佳淼头上。
——果然当女人就是活得比较容易啊。
很快，现场勘验人员过来汇报：“队长，楼上的储物室应该早就被清理过了，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我们倒是在别墅的地下室有了不小的发现——你们赶紧过来看一下吧！”
墨璃勾了勾唇角。
终于到了清算总账的时候。
……
地下室因为曾经遭受过火灾，墙壁被熏得四处乌漆嘛黑，可警察们赶到地下室，赫然发现整个地下室到处都散发着蓝绿色的荧光。
所有人顿时呼吸一滞。
这些密密麻麻的荧光意味着什么，刑警们心知肚明。
人的血液即使被手工擦除得再干净，也依然会跟鲁米诺试剂产生化学反应，发出这种淡蓝绿色的荧光，从地下室全屋遍布的荧光色看，这里曾经发生过惨无人道的伤害事件，甚至说——俨然是一个刑房。
目及之处美丽得如同萤火之光的颜色，像是受害者发出的无声呐喊。
鉴识人员初步检测后发现——这些血液都是同一血型，因此大概率属于同一人。
刑警们顿时意识到这栋别墅没有这么简单，昊昊生前并没有遭受过这种非人虐待，并且血型也完全对不上号。眼前这些触目惊心的血痕让刑警们意识到——很明显这又是一起刑事案件。
警察自然第一时间开始盘问墨璃这个房主。
墨璃看到满屋子鲁米诺试剂反应的时候，表现得比警察还要更加震惊，然后坚决表示自己对这些痕迹并不知情。
她在火灾后才成为这栋别墅的业主，但根据这些血痕大多数都曾被烟雾遮挡的情况看，很明显都发生在火灾之前，因此她的证词也得到了警方的采纳。
“这个地下室以前是别墅的家庭影院，不过后来因为很少使用，慢慢就被闲置了，平日里堆放的也都是些常年不用的杂物——至于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清楚。我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地下室除了佣人偶尔会来打扫一下，平日里这里应该根本不会有人过来才对。”
墨璃看上去还依旧心有余悸。
“墨小姐，你先别紧张——”刑警连忙安抚她：“那你能不能帮忙回忆一下，楚家平日里有什么仇人吗？”
墨璃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江晚秋、也就是我那个养母平日里就喜欢打打麻将逛逛街，顶多也就是在牌桌上跟人拌拌嘴，没听说跟谁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楚盛枫，他生意上的事从来都不允许我们插手，至于在外面有没有什么仇家，我就更不知道了。”
刑警们迟疑片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养父母的事情你不清楚，那楚佳淼呢？她跟你是同龄人，她有没有什么仇人？”
墨璃心想当然有了，她最大的仇人就是我了。
要不是因为拿捏不了她，说不定被关在这里暴打的人就是她了。
……
墨璃微微睁大了眼：
“啊？你们怀疑这些是她干的？这得把人打成什么样子啊？会出人命的吧？”
刑警一脸严肃：“目前看来，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闻言，墨璃十分认真地思索片刻，随后忽然惊叫出声：“天呐！她身上的伤不会就是这样来的吧？”
刑警立马警觉起来：“谁？”
墨璃回答：“我们的高中同学——柳乐婵，之前我就留意到了，她脸上手臂上大大小小有不少伤疤，问她怎么回事她又避而不谈。”
刑警第一反应是：“柳乐婵？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墨璃提醒道：“你们或许也听说过去年三中赫赫有名的霸凌事件吧？楚佳淼在学校长期带头霸凌一个女生，后来那女生一气之下还当众咬伤了她的脸——那个女生就是柳乐婵。”
警察们对视一眼，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大家自然都想起来了。
这件事情当时在网上闹出的舆论影响很大，尤其是后来校长办公室监控被黑，画面全程直播了出去，更是引发舆论震动。最后因为三中校领导对霸凌者的包庇，连带着整个三中的口碑都大受影响。
墨璃继续回忆道：“我那时候为了远离楚家人，早已经转去了别的学校——但是之后有听以前的同学提起过，霸凌事件曝光以后，柳乐婵的父母竟然给她办了休学手续，可是那时候我们都明明都要高考了，柳乐婵的成绩又挺不错，大家都觉得蛮可惜……而且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见到她。”
警察又问：“后来你是什么时候见到柳乐婵的？”
墨璃解释：“前不久她突然联系我，说在外面不小心欠了高利贷，现在还被追债的抓到了，让我看在往日同窗的情份上救救她……我们之前也算是朋友，所以就帮她把债还了。我那时候就注意到她脸上有许多疤痕，还以为是那些催债的对她动手了，劝她去报案告他们故意伤害，可她却遮遮掩掩说不关我的事，我也就没再坚持了。”
警察异常重视她提供的这些消息：“那柳乐婵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