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衍将刀重新背回背上,等土雾散去后,跑到了坍塌的神祠边上。
看了一眼,他立即朝着其他三人挥手,“这里有个暗道!”
沈镜黎抬头看去,压下心中的问题,抬步朝着那边走去。
神祠一塌,旁边就露出了一个浅坑,在坑底露出了一角厚重的石板。
三人走过来的时候,清衍正用刀清理着那石板上盖住的土与石块。
见沈镜黎走过来,清衍便朝她伸手道:“师姐,铁锹带了吗?”
沈镜黎:“带了。”
于是,云闲就看着沈镜黎一脸平常地从储物袋中拿了一把铁锹给他。
清衍拿到铁锹,见云闲一脸诧异,忍不住笑了笑,“师叔,意外吧。”
云闲挑了挑眉,道:“确实。”
清衍拿着铁锹开始清理,一边跟他说话,“蓬莱后山有一片花林,是镜黎师姐亲自栽的,所以这些器具一应俱全。”
“这样啊。”云闲扭头看了眼沈镜黎。
沈镜黎见他看过来,道:“我还用花瓣酿了酒,就埋在树下,等回了蓬莱,正好同饮。”
“好啊好啊。”清衍一脸笑意。
他又转头看了眼寻竹,道:“小师弟也有新的酒喝了。”
寻竹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们,继而难得也笑了笑。
清衍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那坑底就露出了方方正正的整块石板。
他弯腰半贴着石板敲了敲,问:“有人吗?”
听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摇了摇,示意没什么动静。
沈镜黎道:“先打开吧。”
寻竹上前一步,拿着赤华,一下将枪尖插入缝隙,微微一压,整个石板便翻了上来,露出了一条黑黝黝的通道。
沈镜黎率先走了下去,没有见到星言鞭的影子,却见星星点点的光亮弥漫开来,为四人照亮前路。
顺着台阶往下,墙壁上渐渐出现了青苔,空气中也越发潮湿,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沈镜黎踩到最后一个台阶上,身侧有一个拐角,面前是一片空地。
在她迈下台阶的时候,一道拳风袭来,被她轻松躲过。
她立即旋身,反手压住了那人。
寻竹和清衍立即快步走下来,云闲仍旧保持着自己的步调,但在他们之后也很快走过来。
这片空地被点点光亮映照,驱散了些许黑暗。
被沈镜黎压着的,是一名小麦色皮肤的少年,此时正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们。
他松了些反抗的力道,问:“你们是谁?”
清衍抱着胳膊去看他的眼睛,“左右跟抓你们来的人不是一伙的。”
“你们也是修者,”他语气肯定,又道:“上面怎么样了?”
沈镜黎将他松开,道:“已经没事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那少年眼神一亮,随后跑到通道口朝上面看了看,有些犹豫道:“真的?”
清衍眨了眨眼,“我们难道像坏人?”
“坏人又不会把坏写在脸上……”少年小声嘟囔了一声,转身带着四人朝着里面走去,“景哥他们还被困着,我需要你们帮帮忙。”
清衍跟他并排走,此时道:“好说。”
众人
……
元湘站在院子中,一脸高深莫测。
她的对面是一个黑瘦的少年,是沈镜黎和云闲去渡口那日遇到的那个,梁龙。
此时,梁龙正蹙着眉,一脸肃然地看着面前老神在在的元湘。
她突然来到自己家,说她可以
青衫男子见那人眼神一亮,指向窗外,便也跟着看过去。
窗外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驶过。
这马车乍一看十分低调,但是仔细一看,用料那都是上好的,四个马车角上各挂着一块美玉,成色更是难得一见。
马车旁边跟着一个身着澄粉色衣裳的小丫鬟,眉眼清丽,举止不俗。
青衫男子看了只觉赏心悦目,但没看出什么,回头问道:“这……”
刚刚指向窗外的那人嘿嘿一笑,“这是沈府的马车。”
“沈府?丞相府?”
“对咯,咱们这位丞相啊,那是惊才绝艳,这次皇位之争,这位出了大力。”
“没想到这沈相也归属前朝一派,这丞相之位真是坐得牢牢的啊。”
“可不是。看那马车旁边跟着的小丫鬟,那是沈大小姐身边的,据说这沈大小姐还救过当今皇上的命,要我说,这位恐怕就是新皇的皇后了。”
众人惊叹一声,又转头去看窗外,马车已经驶远。
沈镜黎安坐于马车之内,慢条斯理地饮着手中的茶。
少女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出尘,眉眼间隐隐透出一股锋利的冷意,周身萦绕着骄矜疏离。
耳边还残留着众人议论的声音。
沈镜黎垂眸,纤长的睫毛打下淡淡的阴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们说的没错,不出意外,这两天册封皇后的诏书就该下来了。
她会是本朝
的皇后,本该如此。
马车平稳地驶过街道,停在了玲珑阁。
马车帘子被掀开,青雨伸手扶着沈镜黎走下马车。
青雨看了看天,眉头微蹙:“小姐,这天说变就变,怕是会下雨,相爷怎么非要您走着一趟。”
“朝服快好了,不便挪动,父亲让我自己来看看,也好及时修改。”
沈镜黎说罢抬头看着玲珑阁的牌匾,心中也有点疑惑。
“哎哟,小黎,你来了。”许是听见动静,一美艳妇人开门迎了过来。
沈镜黎看着来人笑了笑:“惠娘。”
惠娘与沈镜黎父亲颇有渊源,她也曾是名门之后。
家族没落之后她以一己之力撑起了玲珑阁——京城最大的绣坊、珠宝阁。
沈镜黎册封皇后的朝服便交由宫中派遣手艺精湛的绣娘与玲珑阁一同织造。
“这朝服可不比一般衣裳,我们都仔细得很,眼下实在是不方便送去沈府,小黎你就在这试试看吧。”
惠娘一边说着,一边笑着领着沈镜黎往里走。
随着惠娘上到三楼,三楼只有几个房间,其中一个最大的名为金风玉露,朝服就在此织就。
惠娘推开门,回身笑盈盈的看着沈镜黎。
门一开,房间正中立着一件华丽繁复的红色朝服,大红色拖地长袍,细细密密地绣着长长尾羽的金色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