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发现一些东西
潮湿的海风裹挟着消毒水的气味涌入车窗，孟兮望着窗外霓虹闪烁的玻璃幕墙。十多年前这里还飘着渔网的咸腥味，如今，因为温航城的投资让整个西区变成巨型医疗园区，连路灯都改造成紫外线消毒装置。
这里的改变，孟兮不止一次听沈肆惊叹过。
虽然心里头也有些惊叹和好奇，但因为事情耽搁，一直都没过来看看。
这次过来，虽然之前从照片里见到过，但还是很惊讶。
不得不承认，温航城还是很有能力和魄力的。能够拿出这么多的资金投资这里，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理，对这边的改变，是不可否认的。
宋北妄将越野车停在西区后巷，金属围栏上＂细胞再生中心＂的标牌泛着冷光。＂监控系统十分钟后重启，＂他敲击着改装过的军用平板，＂杜年笙在七楼特护病房，走廊有四个带消音器的看守。＂
孟兮微微蹙眉。
“特护病房？”孟兮注意到这四个字，朝着宋北妄看去。
宋北妄点点头，摸了摸鼻子。
“他发现我的人盯梢他，所以，还想使坏离开。就被我的人给围住了，只是，一个没注意，让他受了点小伤。肋骨打断了四根，右手臂骨折，左小腿断了……”
孟兮无语了，这叫小伤？
“这不怪我，真的。”宋北妄特地强调了下，来显示自己的无辜。“那个杜年笙，心眼子不少，这样一来，纵然有白班心眼子，也无用之处。”
“走吧，上去吧。”孟兮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本就是不相干的人。
电梯在五楼突然停住，孟兮注意到楼层按钮旁新贴的告示：B2层病毒实验室。
看到【病毒实验室】五个字，孟兮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看向宋北妄，眼神询问。
宋北妄知道她来了，看到这些肯定会询问这些的。
便说道：“这里，都是温航城建立的。我只是，在前不久趁机收购了而已。我收购了这里之后，这里之前的那些东西，全都没有了。留下的，也只是这些标志的标牌。”
不等孟兮说话，宋北妄又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里，估计就是一个生物研究基地。至于研究什么东西，显而易见。”
孟兮紧紧抿着唇，没再说话。
温航城本身就是个不正常的，能研究出来的东西，自然也不会正常到哪里去。
电梯继续往上，一直到七楼。
病房门开时，杜年笙此时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这才转过头，看过来。
看到孟兮，一双瞳孔瞬间放大。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也逐渐神色慢慢恢复了。
＂三年前，温航城给你的海外账户转了第一笔两千万。＂孟兮用走进去之后，站在床边，看着杜年笙。＂同年六月，医阁旗下的江城同仁医院精神科接收量暴增300％，那些患者后来都转去了哪里？＂
对于孟兮所问的话，杜年笙没有任何意外。
“现在来问这些，你觉得，你还能做什么？”杜年笙看着孟兮，正如那一次在电梯口遇见一样，眼神温和，带着几缕清澈。
孟兮脸色不变。“我能做什么，那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说出你所知道的事情就行。当然了，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得到，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杜年笙，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医者，在医学上，尤其是心外科上，有着很高的造诣。我不懂，这么优秀的你，为何要替温航城做事，而不是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要知道，以杜年笙的造诣和天赋，在医学界，随随便便都能吃上一碗很好的饭。当然，若不优秀，也进不了医阁。
杜年笙突然笑了。他的笑声在黑暗中格外刺耳：＂理想？我的理想，就是温先生。”
杜年笙在说起温航城的时候，眼底迸射出一股崇拜的光芒，那是打心底的热爱。
“若不是温先生，就没有现在的我。而温先生，本身就极具感染力，他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至于你问的那些精神病患者，他们在治疗舱获得了新生，就像海葵切断触手就能长出新的——温先生称之为认知重构工程。＂
孟兮突然意识到什么……
宋北妄整个人也是一凛。
温航城，到底要干什么? ！
杜年笙用他没有受伤的左手，慢慢抬起来。指向窗外不远处的一栋楼。
孟兮和宋北妄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将会有一起非常伟大的发现诞生。曲小姐，我知道你的医术非常厉害，可以说是一根银针，能起死回生。但是，总有曲小姐所达不到的位置。或者是说，中医没有西医来的效果那么快，那么明显，还有，那么完美。”
孟兮没有接话，这样的话，接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在杜年笙那边没有待太久，孟兮知道，杜年笙不会跟她说太多。但是，杜年笙也隐约透露出一些消息来了。
宋北妄走在孟兮的身侧，见她神色庄重又严肃。知道她是因为杜年笙刚才说的话。
“孟兮，你……”
宋北妄话还没说完，孟兮指着前面一栋楼，问道：“那栋楼，是干什么的？”
顺着孟兮所指的方向看去，宋北妄微微眯了下眼睛。
然后说道：“不清楚，那边，不属于这边的。所以，我也没收购进来。但是，可以过去看看。”
宋北妄知道，孟兮既然指到了那边，自然是产生了兴趣。否则，依着她的性格，不会询问的。
两人来到这栋楼，费了点力才进去。
一进去，就是一排排玻璃墙，玻璃墙外突然亮起的景象让孟兮瞳孔骤缩——三十个透明舱室悬浮在环形空间，每个舱内都漂浮着连接脑部电极的人体，淡蓝色液体里不断冒出气泡。
＂这是？＂宋北妄同样一脸震惊。他不懂生物医药，更不懂一些研究，但是，这并不阻碍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些，都是人体构造实验。”孟兮看着那些淡蓝色的液体。“而且，应该是拿活人在做实验。各种形态下的人，还有各种体征……”
孟兮没再说下去，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温航城，你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