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正文目瞪口呆,“周煜,你疯了吧!”
周煜冷笑了一声,冷漠的看向眼前男人,“少废话,把我妈的信托基金还给我!”
周正文猛地一愣,旋即气不打一处来,“周煜,好啊,你真是翅膀硬了!你一个被悔婚的人,还有脸管我要钱?!”
听着这话,周煜也不生气,毕竟重活一世,他可不会再为这些不值得人说的话而伤心。
周煜低了低眉眼,微微一笑,“是么,那你一个私吞公款,搞豆腐渣工程的人,又是哪里来的脸和我哭穷?”
“……!”
周正文用力的按着心脏,身上一阵阵出冷汗。
周煜,他怎么会知道他生意场上的事?
今天的周煜和往常那个逆来顺受的他很不一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周正文心中惶惶不安,面上还得装的理直气壮的样子,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周煜,你胡说什么?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真是我周家家门不幸,我……啊!”
曾经,若是周正文这么骂他的话,以周煜软弱的性格,他早就已经痛哭道歉了。
但如今周煜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狠狠地甩在了沙发上!
周正文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瞬间就对上了男人那双极冷的眼眸,后者面容挂着一层霜,“既然你不愿意私了,那就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法庭上见吧!”
他妈妈留下的东西,他绝不会将其落入这些人渣的手中!
周煜不再理会这些人,转身便上楼收拾东西。
前世的记忆历历在目,这个家他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这样只知道算计,没有一点亲情的家庭,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看着男孩阔步离开的背影,周泽气的在后面形象全无的大喊,“周煜!你少这么嚣张,你敢在婚礼上折损许昕然的面子,小心昕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周煜上楼的动作微微停住,心里在暗暗冷笑。
许昕然么?
那个不要脸的渣女,如今他和沐晨曦做了交易,许昕然怕是连他一根汗毛都动不到吧!
周煜扶着楼梯扶手,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朝楼下气急败坏的男人微微一笑,“弟弟,我忽然想起来了,婚礼上许昕然那组照片是真的吧,你只是顺水推周将照片放出来罢了,真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就喜欢那样在外面乱搞的人。”
“就许昕然那样三天两头换男人,身体怕是早就亏空的不行了吧,既然你这么愿意上赶着送上门去给她当小三,那哥哥就把那渣女让给你了,不用谢!”
说完,周煜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楼梯口。
留下周正文和周泽,在客厅里气的七窍生烟,恨恨地盯着那抹已经上楼的身影。
周煜是撞邪了吗,怎么会忽然性情大变!
不但在婚礼上行为异常,竟然在家里还敢公然怼他们!
周泽手指深深地嵌入了沙发里,心口气的不断起伏,眼里的阴毒丝毫不加隐藏。
周煜,我就看着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
周煜上楼回到自己房间,便将房门落了锁。
他从床底下拉出行李箱,然后将柜子里的东西一点一点收拾进去。
这里虽然是他的家,是他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但他的东西却并不多,一个行李箱绰绰有余。
想来也挺可笑的,同样身为儿子,他和周泽在家里的地位,怎么就相差如此悬殊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哪里捡来的呢。
房间内气氛莫名沉重,周煜蹲在地上,收拾着少的可怜的衣物,想着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事情,眼里的光亮逐渐归于黯淡。
他记得上辈子还爱许昕然爱的要死,从未想过竟然会娶别人,甘愿放弃那个女人的一天。
上辈子,好像从见许昕然第一面时,他就对她一见钟情,之后一次一次不美好的见面经历,非但没有让他心灰意冷,那份感情反而愈演愈烈。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在满心期待她的到来,可她的信任却经不起周泽和沈天凌的挑拨,又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过信任这种东西。
后来,她以为是他撞死了许夫人和许尚川,亲手将他送进了监狱,直到死亡啊……
前世他娶了许昕然整整五年,那个女人是瞎子吗?
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她,却根本看不清他的为人,非要将他生生逼死才甘心。
她不是看不清,是根本就不想看!
对了,还有他的孩子……
每当想起那条被扼杀的小生命,他就恨不得将许昕然千刀万剐!
那个孩子,是他心里永远最深的痛。
周煜努力压下胸腔的悲痛,一转头便看到了床头的照片,那是他和许昕然的照片,他们在许夫人的强烈压制下拍的结婚照。
照片里他笑的灿烂,她却冰冷如霜。
上辈子这个时候,他视这女人如生命,恨不得将外面所有有关她的杂志报纸照片都买回来收藏,现在想想,可笑至极。
周煜低了低眉眼,沉默片刻后忽然起身,将底层抽屉里珍藏的许昕然照片直接倒在了阳台的废弃花盆里,然后点燃。
楼下,周泽皱起眉头,“爸,你闻到糊味了吗?”
周正文也跟着嗅了嗅,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连跑带颠的冲了出去,仰头站在别墅大门口,一眼便看到了二楼窗口的火光。
周正文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心里又慌又乱。
这个逆子今天已经做那么多反常的举动,现在又点火干什么?
该不会是气急了,想要烧房子吧!
周正文越想越不对劲,气得他转身就想要上楼,结果刚抬腿还没等走路,就看见大门外迎面开来了三辆顶级豪车。
周正文一下子就呆住了,愣神到车开到别墅院前。
周泽见状也蒙了,看了看那豪车非比寻常的车牌号,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爸,这是沐家的车啊,该不会是沐小姐过来兴师问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