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于超凡势力“纷争童话”,为他们制作武装提供火力援助的的“木匠”。
其正体为安置于地下数百米的温室内部,一棵大得夸张的“植物”。
在内部的人员会称其为“木匠”,但它其实还另一个名字——那便是抽象型异想体:“树轮之母”,安科特拉希尔。
它是Alha级的古老异想体之一,对人类十分友善,毫不吝啬地施以恩惠,帮助人类……
除此之外,它还是一头性情温顺,可以沟通的独特异想体……当然,此话的前提是,那种简短又拗口的交流,谈得上是沟通的话。
而这位独特的“木匠”,虽然友善平和,收容起来十分轻松,但其内在的理由跟想法,至今无人知晓。
它为何愿意供给于人类,又甘心受缚于地下,不问世事的理由无人得知。
它存在的时间太过久远,久远到连记载的内容都十分浅薄。
甚至于,罗特尔偶尔会想,它存在的年代,或许超过十个美国历史加起来还不止的年份。
离开了那片树林一样的温室,罗特尔心情复杂的回到了监管室。
然后他发现,目前负责看护的人又趴在桌上睡觉,甚至过分地打起呼噜来了。
“这懒惰的家伙……”
罗特尔摇了摇头,嘴里不满地嘟囔着。
但与来时不同,现在的他没有了唤醒对方的想法。
——因为毫无意义。
随便怎么都好吧,罗特尔皱着眉,安静快速地卸下防护服,穿回自已的衣物,拿起文件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
“木匠……安科特拉希尔……”
走在回去的路上,罗特尔的大脑仍对刚才直面伟业的震撼挥之不去。
环绕在“木匠”身上的秘密多的数不胜数,对方的来历与能力或者是其他方面的情报,都只停留在最浅薄的平面。
但即便如此,罗特尔在之前费劲功夫,还是搜集到了一些描绘木匠的,近似于传闻的东西。
首先最多人聊起的,是它的名字。
根据传闻里说,安科特拉希尔是一名生活在久远年代的少女,其作为人类的身份平平无奇,不值一提,但另一个身份,则让人感到畏惧直视。
因为,她是“树轮之母”的宿主。
据说,在这名叫“安科特拉希尔”的少女不明身亡后。
已经拥有理性,成长到拥有自主独特形态的异想体“树轮之母”,没有选择篡夺她的尸体,而是接收了少女“安科特拉希尔”的一切,将其尸身安葬,葬入土中。
——随后,当最鲜嫩的枝芽从身体延展生出,复刻出少女生前的音容,内在为“树轮之母”的“安科特拉希尔”,便由此产生。
接收了包括死去少女的情感与信念之后,“恩赐于人类”的念想便在赠予武器这一形式上得到了重要体现。
关于以上之外,还有人说,“树轮之母”是受到了少女临终前的嘱托,希望其帮助人类,因此才如此温和与友善,但这一点显然更加扯淡。
这些传闻单独分开来看,实则有许多破绽,首当其中的有力反驳点就是,“未成长的异想体无法独自变强”,其必须要寄生在人类的身上方能开始自已的蜕变。
而这种成长将是十分缓慢的,罗特尔无法想象成为宿主的人能活到那么久,活到“树轮之母”产生自我意识,这在已知的历史案例之中,不曾发现过。
——除非,“安科特拉希尔”成长的经历与其他所有异想体不同,其内在的成长食粮另有其他,除非人类对于异想体的研究还远不及皮毛……
可是,这样发现崭新可能性的概率简直微乎其微。
罗特尔虽然不是宿主,但同僚被那股难以言喻的渴望所折磨的模样并未少见。
在他的字典之中,“异想体”即代表着不祥,这是显而易见之事。
“可是……对方却……”
但在盘踞在地下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安科特拉希尔”的身上,这种意识似乎在默默被打破……
罗特尔静静靠在升高的电梯墙面,闷闷地想了好一会后,长叹一声,自暴自弃地撇开思绪。
罢了,那些古老的传说,奇形怪状又能力独特的异种,跟自已这个4阶职员有什么关系?
自已所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是回去汇报一下,武装的“申报”有了结果,接下来便是传达对方的回应,这事也就完了,跟自已彻底无关……罗特尔.阿什福德想道。
——
另一边,惯例进行的治疗照常结束了。
整个过程毫无波折,无不良引导。
结束之后,林显福矮身低头,注视着白绵感到不好意思的蜷缩着的细嫩脚掌。
林显福仔细端详着,随后看了好一会后,微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微笑道:“白绵,我感觉比之前又好上许多了。
肤色已经初步恢复正常,伤口也痊愈了一半左右,你现在试一下,能动的起来吗?”
“嗯……”
虽然被林显福认真专注地看着自已的脚有些脸热,但白绵还是听话地尝试着照办。
女孩闭上双眼,握在握把的手由于发力,不自觉地攥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显福也莫名的感到有些许紧张,在心里不停地给对方打气。
“一……二……三!”
林显福默默注视着她的脚趾,默默数着开始动弹的数量,在数到3之后,迟迟未见第四根有所动静。
“……”
白绵又尝试了几分钟,最终无奈地放松了下来,轻轻靠在轮椅上,小口喘着气。
就在刚才,与脚上年复一日的冰冷沉重的感觉对抗,重新唤起意识争夺控制权的时候,由于紧张她不自觉地憋了气,现在一放松下来,脸上也有了些汗水。
林显福默默地拿过旁边放着的毛巾,给她擦起脸来。白绵抿紧下唇,任由他温柔的在自已的脸上抹去汗水。
“又有进步了。”
放下毛巾,林显福笑着鼓励:“之前只有两根来着,今天进度条又涨了不少。”
“嗯……”
白绵轻轻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两人都知晓,这是一场持久的战争,因此并未感到沮丧。
并且对于下身瘫痪十余年的白绵来说,无论如何,最黑暗的时刻都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只剩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