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市。
上一桩案子结束之后,李泽也是直接回到港市休息了一阵,经过这阵子的修养,苏茜的精神也彻底恢复了过来。
……
晚七点半。
港市的霓虹灯一个接一个的亮起来,一幢明显有些时日的写字楼内,有个胖女人蹬着高跟鞋,快速的在空旷的楼道里疾走。
她浑身散发着浓厚的香水味,很明显看出来是精心打扮过,像是要去哪里约会。
但此刻女人的脸上没有欣喜和期待,而是满满的烦躁和恨意
“刘威……还钱……去死。”
她的嘴里似乎在诅咒着什么,表情略略有些狰狞。
她加快了脚步,走廊尽头的摄像头跟着她的动作转动着。
很快,女人到达了电梯前,她毫不犹豫的走向了最里面的电梯。
似乎是等的有些不耐烦,她伸出粗短的手指,狠狠的在电梯按键上敲了几下。
终于,门打开了,女人走了进去。
五秒钟后,空旷的大楼内传出一声凄惨的嚎叫。
“啊!!!”
……
李泽今天难得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日光觉,心情十分不错。
外面飘进来一阵饭菜的香味,苏茜围着围裙,笑意盈盈的从虚掩的门走进来,支着下巴趴在床上:“懒虫,起床啦。”
李泽轻笑一声,长臂一揽将她搂进了怀里,苏茜惊呼:“围裙上有油。”
“管他呢。”
李泽吻住她,含混不清的开口。
“等等……”
苏茜艰难的从他怀里爬出来:“你手机好像响了。”
果然,床头上放着的手机正急促的颤动着,李泽拿起来一看,是郝伟。
又有新案子了?
他划下了接听,郝伟沉着的声音传来:“李老师,你现在有没有空闲来礼文街一趟,这里发生了一起工程事故,但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泽挑挑眉,工程事故?
“好,我马上过去。”
他答应下来,又摸了摸苏茜柔顺的头顶:“你乖乖在家休息,我等会就回来。”
苏茜很懂事的点了点头:“你记得注意安全,我给你做好吃的!”
李泽又笑了一下,起身穿上衣服。
既然郝伟觉得不对劲,那么应该也不是普通的工程事故,去看看也好。
很快,李泽到了郝伟所说的礼文街。
礼文街和它的名字极度不符,是典型的城中村,各路混混多居住在这里,街道杂乱不堪,每一个摆摊的小贩脸上都阴气沉沉,似乎下一秒就会由小贩变为罪犯。
郝伟所在的地方是一幢破旧的写字楼,采光极差,整个楼显得昏暗无比。
“死者叫刘美芸,原先是高利贷公司的女老板,这个写字楼就是她‘办公’的地方,昨晚死于电梯缆绳断裂造成的极强冲击力。”郝伟介绍到,此时他们正站在写字楼的一楼,站在层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电梯井道内的轿厢。
因为整部电梯已经损坏,所以轿厢门打不开,郝伟只好命令工人掀开轿厢的顶盖。
此时,轿厢的顶盖已经被几个工人移开,一个女性尸体展现出来。
她的头部已经面目全非,仅仅依稀可辨五官,身体呈现一种扭曲的姿势盘在箱底,眼睛恐惧的瞪大,死状极其惨烈。
即使见过无数的凶杀案现场,但这还是第一次从高处往下看,郝伟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李泽面无表情,旁边的负责人抱怨到:“这很明显就是工程事故嘛,这个电梯本来就是维修中,谁知道她为什么会进去,真是的还非要打开看看……”
李泽抬了抬眼睛,不带任何色彩的眸子看着他:“维修中,电梯还可以运行?”
如果电梯在维修中,肯定是要断电的,死者不可能打开电梯门,除非她蓄意自杀。
负责人一噎,郝伟立马瞪大了眼睛,崇拜的看着李泽:“对!我刚刚就是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还是李老师你厉害,立马就看出来了!”
李泽抬头,电梯井道上一层一层围着导轨,这幢楼并不太高,不过八层而已,死者就是从第七层摔下来的。
突然,他的瞳孔一缩。
“这是他杀。”
负责人的脸色白了白:“警官,你可不要乱说啊,这现场连个凶器都没有,你咋说是他杀呢?”
“如果钢丝绳是因为曳引张力过大断裂的,应该存在断丝”李泽的眼神沉了沉,“但是这一股钢丝绳,明显是被外力磨断的。”
能磨断钢丝的工具……
李泽仔细研究着脚下的尸体,从外形上来看,没有其他的致命伤,是摔死无疑。
既然死者是高利贷公司的老板,那么仇杀的可能性就比较大,是为了死者财产也有可能。
“郝伟,你查一查死者死后财产的最大受益人,另外,帮我把监控找来。”
顿了顿,他补充道:“还有这个公司的员工名单。”
“好的。”
……
“死者是在昨天晚上7:31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7.35进了电梯。”
郝伟聚精会神的看着整理出来的监控资料,视频中的女人明显有些急躁,在按电梯按键时愤怒的拍打了好几下。
在她的旁边,立着一个黄色的牌子,上面是危险勿近的标志。
“我就奇怪了,她没看到这么明显的牌子吗?”
郝伟喃喃道。
视角一转,变为电梯内的监控视频。
她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生异样,大概是行驶到五层的时候,电梯突然间急速下坠,女人惊恐的叫了起来,视频戛然而止,徒留她绝望的脸。
“发现刘美芸的人是谁?”
李泽问道。
“是电梯间的负责工人陈超。”
郝伟指了指他们身后的一个男人,男人看见郝伟指向自己,吓得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警……警官,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啊。”
李泽轻笑一声:“你害怕什么?我也没说是你干的啊。”
男人似乎松了口气,李泽接着补充道:“不过,缆绳是被蓄意磨断,而要想进入井道,只能通过两种方式,一种是从电梯轿厢盖上翻出去,这种必须要经过监控,另一种,就是从机房进入。”
陈超快哭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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