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告楚王谋逆
此话一出,皇帝眼眸一暗。免费看书搜索: 拉小书网
手指摩挲着扳指,琢磨起来,一年前卖出那批铁矿,楚王跟他报的是十一万两。
贪了两万。
倒是不多。
江溪如又说:“还有两朝重臣章太傅,告老还乡去北地时,也是楚王连同任肃寒秘密杀害!”
“证据在此!”
皇帝握茶杯的手指猛然一紧,脸色有些难看。
慢悠悠喝了口茶。
这章太傅虽是两朝重臣,但当年太上皇将皇位传给他时,章太傅极力反对。
不惜死谏太上皇改传位旨意。
差一点就因为这老家伙,他无缘皇位。
章太傅在朝时也处处与他唱反调,岂能留他?
见皇上脸色阴沉,江溪如又说:“不止这些,还有前工部尚书府被查抄时,楚王以权谋私,擅自放了好些人,并且贪污了大量的古玩字画,价值数万两!”
听到这里,皇上的脸色更难看了。
一旁的皇后也紧张地观察着皇上的反应,这几日她多次打探皇上心意,皇上并无废太子的决心。
如今加上江凝晚的这些证据,也能给皇上一个台阶,饶过承乾,还能堵住悠悠众口。
承乾这回应该能平安无恙了。
江溪如举起一个账本,“皇上,楚王所为远不止这些,他与北地统领勾结,贪污了不少,桩桩件件都足以定下死罪!”
江凝晚紧张地攥紧了衣袖,不禁怒道:“你这些东西,随随便便就能伪造!”
“岂能定了楚王的死罪?”
说罢,她朝皇上跪下,“皇上忘了凌老将军是怎么被冤枉的吗!”
“也是一封通敌书信!”
“书信这种东西是最容易伪造的!不可轻信!”
这时江溪如情绪激动了起来,看向江凝晚,冷冷一笑:“姐姐,既然你提起凌家。”
“你可知,凌家一家人,流放北地时,也是死于楚王之手!”
江溪如翻出一张书信,“你自己看吧,这是他们来往的书信!足以证明凌家人的死,都是楚王下的令!”
话一出,江凝晚霎时脑子一嗡。
怔怔地看着那封书信,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迟迟无法回过神来。
不敢相信江溪如说了什么。
然而不止是江溪如,秦霜迟和皇帝皆变了脸色。
江凝晚难以置信地看向楚王,“她说的是真的吗?”
秦霜迟手心微紧,不敢与江凝晚对视,沉默着,迟迟答不上话来。
皇上脸色难看极了,手中茶杯一口没喝,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茶杯碎裂,茶水飞溅。
一声怒响,令在场之人心头一震。
“闭嘴!一派胡言!”
“楚王为大宁国立下赫赫战功,鞠躬尽瘁,岂会如你所言!他的品行,朕会不知道吗!”
“凭几封书信就想诬陷楚王,是谁让你干的!”
皇上的怒火,令江溪如措手不及。
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怎么会这样,皇上明明很生气,可为什么不信她的话?证据不都摆在眼前吗?
“皇上,这些证据都是从楚王府拿到的,皇上若是不信,还可以搜查楚王府,楚王府内必定还有别的证据!”
“定还有楚王别的谋反证据!”
皇上震怒拍桌而起,“朕让你闭嘴!”
可江溪如走到这一步,她没法放弃。
只能硬着头皮恳求道:“皇上,我没有半句谎言,您一查便知!”
“楚王残害忠良,与北地统领勾结贪污谋逆,金矿就是他嫁祸殿下的!”
皇上却是龙颜大怒。
怒斥道:“好!原来是为了太子!才伪造书信陷害楚王!”
“朕原本还没想废了他,如今看来,不得不废了!”
“海德鸿,传召下去,朕要废太子!另立储君!”
话一出口,众人大惊失色。
皇后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皇上三思啊!”
“这跟承乾没关系,承乾被禁足他什
么都不知道啊!”
“这都是江溪如自己做的!”
皇后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江溪如信誓旦旦地说能扳倒楚王,可却令皇上发如此大火。
江溪如更是脸色惨白地跪坐在地,脑子嗡嗡作响。
明明证据也有了,为何与她设想的不一样呢?
她恐惧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都闭嘴!朕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江溪如一介女子,怎会有这些算计!亏朕对承乾还抱有一丝希望,可他为了脱罪,竟然伪造证据诬陷自己的皇叔!是朕错看了他!”
皇后哭得泣不成声,“皇上三思啊!承乾是无辜的!不如明日与百官商议再做决定?”
皇上却负手而立,神情严肃,“不必再议!朕意已决!”
“都退下!”
盛怒之下,所有人只得先退出寝殿。
而海德鸿也立刻准备起了诏书。
一走出寝殿,江溪如还没有反应过来,皇后愤怒的巴掌就已经落到了她脸上。
眼神凌厉,带着杀气。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江溪如身体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嘴角渗出了血,无力再起身,便跪在了地上。
泪流不止。
“母后,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这些证据不都是听煦拿来的吗?怎会有假!”
皇后红着眼怒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当务之急只能找几位信得过的大臣商议对策,看能不能趁着废太子旨意下来之前,劝皇上改变主意。
她也是蠢,怎么会信了江溪如真能预知未来!
江溪如哭着起身,一瘸一拐回了东宫。
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而江凝晚与秦霜迟也沉默着出了宫,上了马车,两人都始终没有说过话,气氛凝重。
回到楚王府。
梨春快步跑来,“王爷,王妃,你们回来了?”
“没什么事吧?”
江凝晚摇摇头,询问道:“周听煦呢?”
“她一直昏睡着呢。”
江凝晚缓缓走到周听煦的房间外,打开房门看了一眼。
床上的周听煦的确昏睡着。
她缓缓走到床边,幽幽开口:“明日起,你就待在这个屋子里,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装睡的周听煦顿时心中一紧,强忍着恐惧不敢睁开眼。
她知道自己偷盗了信件一定会被怀疑,可爹说,只要扛过三五日,楚王就完了。
楚王一死,她就自由了。
她抛下脸面和尊严追随楚王去北地,却从未得到过他一次正眼相看。
是楚王活该,怪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