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别得意得太早！
“梁老板，是我，余文东。咱们之前谈的那块屯门的地，我现在想立刻签协议……对，没错，我可以降价……再降一成，五百万现金，三天内到账，你看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梁老板显然有些惊讶：“东哥，这块地不是你说要等明年地价再涨一点才卖的吗？怎么忽然就急着出手了？”
“哎，梁老板，您知道现在市场的风波，我也是被迫啊。”余文东努力挤出几分苦笑，“咱们合作这么久了，这点诚意您不会看不到吧？您尽快把钱打给我，大家双赢嘛。”
梁老板沉默了一会儿，语气里多了几分谨慎：“好吧，我得再考虑考虑。东哥，最近的市场不太稳，咱们都得小心点。”
“行，您尽快给我回话。”余文东挂了电话，脸色比刚才更阴沉了。
另一边，苏汉泽的办公室里
阿六一边嗑瓜子一边兴奋地汇报：“老板，余文东真是狗急跳墙了！他现在连屯门的地都开始贱卖了！听说他已经跟梁老板谈上了，估计三天内就能套现五百万。”
“他倒是会找路子。”苏汉泽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钢笔，表情淡然，“不过，就算他套现了五百万，能撑多久？天御湾一天的开支就是几十万，这点钱顶多让他延长死刑。”
“话是这么说，但他这次是真急眼了。如果让他熬过这段时间，咱们前面的努力可就白费了。”林可儿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语气里透着几分冷嘲热讽。
“所以，我们得让他连这五百万也拿不到。”苏汉泽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梁老板这种人，最怕的就是麻烦。只要让他觉得买这块地可能会惹上事，他就不敢动了。”
“怎么让他觉得有麻烦？”阿六眨了眨眼，一脸求教的表情。
“简单。”苏汉泽嘴角勾起一抹笑，“让政府介入。”
“政府？”林可儿挑了挑眉，“余文东能找到梁老板，说明他们背后肯定有默契。你要让政府插手，得拿出点真东西。”
“真东西不用太多。”苏汉泽轻轻敲了敲桌面，“只需要一点暗示——比如，这块地可能涉及不正当的开发手续，或者未缴清的土地税。你们去安排一下，把消息放给几个政府相关的部门，再匿名寄点‘证据’过去。”
“高！”阿六竖起大拇指，“老板，这招够阴，梁老板肯定被吓得连合同都不敢签！”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苏汉泽靠回椅背，眼神冷峻，“如果余文东发现地卖不出去，他肯定会再找其他路子。我们必须盯紧他的每一个动作，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几天后，事情果然如苏汉泽所料。
梁老板在收到“匿名举报”后，立刻暂停了与余文东的交易。他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余文东，含蓄地表示：“东哥啊，这块地最近好像不太干净，我得再查查手续。您也知道，我做生意一直都讲究稳妥，这次咱们可能得缓一缓。”
余文东气得差点摔电话，但他知道，在这种时候逼梁老板是没有用的。于是，他迅速转向了另一个渠道——找地下钱庄。
“你疯了！”余文东的合伙人李森听说这件事后，拍着桌子大叫，“你居然想从地下钱庄借钱？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吸血鬼，利息能把你全家都吃干净！”
“现在还有别的路吗？”余文东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透着一丝决绝，“只要能撑到天御湾的资金回笼，我就能翻身。到时候，就算利息再高，我也能还得起。”
“你这是赌博！”李森气得直跺脚，“你知不知道，地下钱庄不是随便能借的？一旦你还不上，他们会怎么对付你？”
“那就别让我还不上。”余文东冷笑，“李森，你要么跟我一起赌，要么就闭嘴。”
李森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能咬牙同意：“好，我陪你赌，但这次要是输了，你别怪我不认人。”
然而，余文东还没来得及联系地下钱庄，苏汉泽那边已经收到了风声。
“老板，余文东那家伙真是拼命了，居然打算找地下钱庄借钱！”阿六一脸惊讶，“这要是让他借到了，咱们的局面可就危险了。”
“危险？”苏汉泽
冷笑，“地下钱庄的钱，哪那么容易借？他以为随便签个协议就能拿到钱？这次我就让他知道，借钱也能借到破产。”
“您是说……咱们要截他的路？”阿六有些兴奋地问。
“当然。”苏汉泽点了点头，“去联系钱庄的老板，就说他现在的资金状况很不稳定，很可能还不上。再给他们一点‘建议’，比如提高利息，增加抵押条件。让余文东借到钱，也赔得连底裤都不剩。”
“妙啊！”阿六激动得搓手，“老板，这次他就算借到了钱，估计也得直接崩溃！”
“别急。”苏汉泽摆了摆手，眼神冷静，“这次的事，不能闹得太大。我们只是逼他崩溃，不是要把他玩死。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有背景的人，真把他逼到绝路，我们也讨不到好处。”
“明白了！”阿六点头，兴冲冲地去安排。
几天后，余文东终于拿到了钱，但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东哥，利息高得离谱啊，这简直是抢钱！”李森看着借款协议，脸色发青，“就算咱们把天御湾卖光，也不一定能把这笔钱填上！”
“管它什么利息，先撑过去再说！”余文东一边签字，一边咬牙切齿，“只要我翻身，这点利息算什么！”
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线生机，却不知道，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
港岛的深夜依然灯火通明，街边的小贩喊着“鱼蛋烧卖”，夜归的白领挤着末班车，平民的生活一如既往。
但在高楼大厦的另一面，金钱和权力的角逐正以一种黑暗而微妙的方式进行着。
余文东终于拿到了那笔高利息的地下钱庄贷款，金额足以让他暂时渡过天御湾项目的燃眉之急。
他第一时间把钱打入了项目的账户，并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强调“天御湾资金链非常健康，市场传言完全是恶意中伤”。
新闻发布会上，余文东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满脸笑容地向媒体侃侃而谈：“天御湾是我公司最重要的项目，我们有信心完成全部销售目标，给所有业主带来最高品质的房产。”底下的记者纷纷点头，有些还发出“余老板气度非凡”的感叹。然而，没过几个小时，一条匿名消息就被贴到了港岛几大地产论坛上：
“内幕曝光：天御湾的资金来源问题，恐怕比传言的还要严重。据悉，余文东为了救急，甚至找了地下钱庄借钱。这种高风险操作，你还敢买吗？”
帖子一出，论坛直接炸了。底下的评论像是炸了锅的粥，一锅乱糊。
“真的假的？地下钱庄都上了？那这房子还能交付吗？”
“我的天御湾首付款是不是要打水漂了？”
“余文东也太狠了，居然靠高利贷撑场子，这不就是饮鸩止渴吗？”
消息迅速扩散开来，甚至有媒体转发了这条帖子，虽然没有直接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能看出影射的目标。
苏汉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悠然自得地搅动着杯里的冻柠茶。林可儿抱着一份报纸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笑道：“老板，这次您还真是高招，那帖子一发，余文东的名声算是彻底烂了。”
“名声烂不是目的。”苏汉泽抿了一口冻柠茶，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要的是他的客户彻底失去信心。只要客户都退场了，他就算借了再多的钱，也是一场空。”
“可是客户真会信这些帖子吗？”阿六有些迟疑，“他不是开了新闻发布会，说他的资金没问题吗？”
“越是急着澄清，越是欲盖弥彰。”苏汉泽淡淡一笑，“客户不需要看证据，他们只需要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那接下来呢？”林可儿问，“光靠舆论，可能还不够把他彻底逼上绝路。”
“舆论只是第一步。”苏汉泽拿出一份文件，“接下来，我们要在客户心里埋下第二颗炸弹——法律风险。”
“法律风险？”阿六挠了挠头，“这怎么搞？”
“很简单。”苏汉泽指了指文件，“天御湾的开发过程中，有不少擦边球的操作，比如规划审批超标、偷工减料之类的。你去联系几个律师，匿名递交一份举报信给规划部门，让政府对天御湾的合法性进行调查。”
“可是，这种事政府能理
会吗？”林可儿挑了挑眉。
“他们不一定会认真查，但只要有调查的风声传出来，就足够了。”苏汉泽冷笑，“到时候，客户会觉得买天御湾的房子，不光有资金风险，还有可能涉及法律纠纷。这两重压力一叠加，客户自然就跑光了。”
“老板，您这招真是狠得不留余地啊。”林可儿摇了摇头，“不过我喜欢。”
几天后，港岛规划部门果然开始对天御湾项目进行例行调查。
一时间，各种传言四起，有人说天御湾的建筑质量不过关，有人说项目的审批流程存在问题，还有人爆料称天御湾的几处楼盘可能因为用地问题被要求停建。
这些消息直接把余文东逼到了绝境。他不得不召开紧急会议，召集了公司所有高管商量对策。
“这次调查是例行公事，大家不要慌。”余文东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表情冷静，但语气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最重要的是稳住客户。销售部门要立刻联系所有已经下单的客户，给他们吃定心丸。告诉他们，天御湾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可是东哥……”销售总监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现在很多客户都要求退款，还有一些客户已经在咨询律师，看能不能解除购房合同。我们光靠嘴说，恐怕不管用啊。”
“那就给优惠！”余文东一拍桌子，“所有已经签约的客户，全都送装修！所有还没签约的客户，直接打九折！只要能把人留住，什么都可以谈！”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高管都被他这一决定震住了。九折？这可是要割肉了！
“东哥，这样做，咱们的利润根本不够填贷款的窟窿啊！”财务总监忍不住开口，“您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别的办法？”余文东冷笑，“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贷款要还，客户要稳，项目要继续，咱们已经没得选了！”
会议室里没人再敢说话，所有人都低下头默默点头。
苏汉泽的“致命一击”
就在余文东忙着稳住客户的时候，苏汉泽的“致命一击”也开始了。
“老板，我们已经查到余文东的贷款合同里，有一条关于‘销售回款’的强制条款。”阿六兴奋地汇报，“如果他在规定时间内的销售额达不到合同要求，银行有权收回所有贷款！”
“很好。”苏汉泽点了点头，“接下来，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阿六满脸坏笑，“继续放消息，让客户都不敢签约！”
“没错。”苏汉泽冷笑，“只要客户停止下单，银行就会立刻动手。而这一次，我们只需要看着他自己崩溃。”
“不过老板，咱们这么搞，会不会把他逼到破产？”林可儿问。
“他破不破产，不关我的事。”苏汉泽耸了耸肩，语气平静得让人心寒，“在商场上，谁也不需要对别人仁慈。余文东想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就得做好被我反踩的准备。”
果然，几天后，余文东的天御湾项目因为销售额不达标，被贷款银行宣布提前收回贷款。与此同时，客户的大量退订让项目的现金流彻底断裂，施工队也开始停工，整个项目陷入了瘫痪。
“苏汉泽！”余文东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攥着拳头低声咆哮，“这次是你赢了，但你别得意得太早！”
然而，这句话最终只是回荡在空气中，再没有人回应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