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后,时溪又继续慢慢悠悠道:
“据本郡主所知,你们家里也没有什么家务活,无非就是养养牲畜,种种蔬菜,做做饭,一些简单的家务活而己!”
“连良田都没有,你们家里到底有什么活计做不过来?”
“再者,你家里可不只有你一个人,你还有一个二女儿,两个儿子。本文搜:有书楼 免费阅读”
“怎么,你的其他三个儿女都不帮你做?”
说到这里,时溪嘲讽一笑。
其他人听了,也不禁朝王氏投去一个鄙夷的目光。
王氏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她此刻的脸,烧得慌。
时溪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又继续淡淡道:
“也对,你可把你的二女儿与两个儿子当宝,什么都不让他们做!”
“而时悠就不一样了,在你眼里,她就是一个免费的奴仆,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她去做!”
“如今,她有了份工作,赚到银子,你不仅不为她开心,还觉得她过得太舒坦!”
“你摸着良心问问,有你这么当娘的吗?”
“你说时悠在这里享福,那你有了解过她每日都做些什么吗?”
说到这里,时溪顿了顿,似乎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提高了声音,语气也变得愈发严厉起来:
“你可知道,己经不止一次,时悠累得晕倒了两次!”
“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又继续工作。”
“她经常累得一躺下就睡着!”
“她有多辛苦,你可知道?”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怒意。
随着时溪的句句逼问,王氏愣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低着脑袋缩得像个乌龟!
见她这样,时溪真恨不得上去给她一棒子。
好看看她脑袋里都装的是些什么浆糊。
时溪又冷笑道:
“不用问,你自然不会知道。”
“因为你压根就不会关心她!”
“你只关心她赚到多少银子,你能拿到多少银子,你能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关于时悠过得如何,是死是活,你都不会关心!”
“你只会看到她风光,却从来没有看到她到底为此付出了多少!”
说到这里,时溪又是嘲讽一笑:
“本郡主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你不仅自私,你还极其偏心!”
“只偏心家里的其他三个孩子,唯独时悠,就活该为你当牛做马!”
“怎么?时悠不是你亲生的?”
“还是说,她是你从路边捡来给你做奴仆的?”
听到这些话,王氏的脸难看极了。
但是她一句也无法反驳!
其他人听到时溪的话,都为时悠感到心疼。
这王氏太不是人了!
而时悠此刻真的没有忍住落泪。
有人撑腰的感觉,是会委屈到哭的。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熬过来就好了。
可是有人撑腰的那一刻,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好难受。
不被爱的孩子,努力做好一切,只为得到家里人的一句夸赞。
可是,她却为此付出了很多。
但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相反,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索取,想要在自己的身上得到好处!
却从不曾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过半分!
这就是原生家庭不好的悲哀。
独立的那一刻,她是多么地自由,是多么地快乐。
她快乐得一点也不想回家,一点也不恋家。
哪怕出来好几个月,她都没有半点想要回家的念头。
更半点也没有想自己的家人,除了父亲!
这边的动静,早己引来了不少过来看病的人以及家属。
原本宽敞的院子,此刻被挤得水泄不通。
听到时溪的话,众人交头接耳,开始对王氏指指点点。
有的人露出鄙夷的神色,有的人则在一旁窃窃私语。
一时间,指责的声音如潮水般向王氏涌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
王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似乎能滴出血来。
她依旧紧紧低着头,不敢与他人对视。
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
然而,时溪并没有因为王氏的沉默而罢休。
她不没有闹到自己的地盘也就罢了,自己也懒得去搭理她。
但既然人家都欺负到家里来了,她又怎能忍气吞声?
于是,她又继续冷声道:
“但凡你心里有时悠,时悠也不会逼不得己骗了你!”
“若是你还有点心,她也不至于自己过得好与坏都不告诉你!”
“你生而为母,却不配为母!”
“可像你这样的母亲,这跟没有母亲有何区别
?”
“再者,时悠每日赚到的银子,都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是要逼死她,你才满意??”
这话说得难听了些,但却句句真实。
一字一句,把王氏说得无地自容。
时悠第一次看到母亲这般被怼得无话可说。
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作为女儿,她该站出去为自己得母亲说话。
但是此刻,她却迈不开自己的脚。
因为堂姐说得这些,全都是事实。
而且,此刻堂姐是为她讨回公道。
她更不能博了堂姐的好意,寒了堂姐的心!
于是,她保持了沉默。
而围观的人说的话越发难听起来。
王氏的脸早己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不就是那贪生怕死的王氏?”
“以前觉得她贪生怕死也就算了,没想到对自己的女儿也如此狠心!”
“原来这人坏不只是一面,这坏,真真是全方位,连自己的女儿都如此苛待。”
“这样的人,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
有人认出了王氏。
又想起了当初王氏做的那些事情,再次在她的心窝子上补了一刀。
王氏实在是受不住,立即朝时溪打哈哈道。
“呵呵呵,郡,郡主,瞧您说的,我,我不过是误会了悠悠!”
“我,我.....今日是我太冲动了,我,我家里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慢着!”
时溪寒声乍起。
王氏的心猛地揪了下。
怎么还没完没了?
她苦着一张脸,缓缓转过身来,看向时溪,皮笑肉不笑道:
“郡,郡主,您可还有其他事儿?”
时溪冷笑一声:
“你莫不是忘了?你把本郡主的药材全撒了一地,你不打算给本郡主一个交代?”
说着,时溪看向地上的一片狼藉。
围观的众人早就己经瞧见了地上的药材,没想到是王氏做的。
顿时,众人越发鄙夷王氏来。
这人是多坏,居然毁了这么多药材。
怕不是坏得只剩下一张皮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