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他都在犹豫着怎么和渔民们说这件事!
不好说啊!
他感觉自已一开口,就被挨一顿揍,然后被丢到海里去喂鱼!
眼看快要进大队了,他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一道没什么温度的声音:“你去商量一下,搞一艘淘汰下来的旧渔船就行。”
钟领导苦恼啊:“好……”
商量,哪里就这么好商量的啊!
又听到那声音变得更冷了:“怎么?旧渔船搞不着?”
钟领导这才恍然醒悟,原来不是要新的大的渔船啊!
好啊!
早说啊!
旧渔船好解决啊!
钟领导欣喜起来:“你要是要旧的,那好说啊!不用商量,肯定有!”
“就是你这是马上就要吧?这恐怕有点难度,得等等,他们渔船上很多家伙事的,要收拾一下的。”
“你知道的哈,他们一出海,快则十天半个月的,慢的要一个多月,这得在船上吃喝拉撒的。”
霍亦晟直接问:“要多少时间?”
钟领导有些跟不上他这一板一眼的风格,愣了一下,马上回答:“起码要一个小时……”
霍亦晟:“我给你两个小时时间,两个小时后我来取。”
钟领导哎了一声,也不敢再耽误了,拔腿就朝大队里跑去。
霍亦晟则返回了芦苇荡,把叶舒接了过来,其他人在海边等着。
两个小时,正好方便他走个来回。
到了点,钟领导已经在大队路口翘首盼着了,他手里拿着手电筒,一会儿开了照一下来路,发现没人就关上。
等再一次打开,突然看见已经近在咫尺的霍亦晟,他狠狠吓了一大跳:“哎哟……”
真是吓死个人啊!
霍亦晟问道:“船呢?”
钟领导:“已经收拾好,停在港口了,上面也加满了油,够你们开很久了!”
“走走,我带你们过去。”
叶舒到了这附近就没来了,而是折去了海边,她先下海。
霍亦晟送她过去,看着她下了海再过来大队路口的。
此时,他跟着钟领导到了一艘破旧的渔船上,一上去,扑面而来都是厚重的鱼腥味。
霍亦晟:“……”
他后悔了,现在说要新的渔船,行不行?
此时乌漆嘛黑的天,钟领导其实看不清霍亦晟的神色,但是他大概早就猜得到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再加上他忽然感觉到靠近霍亦晟的那一侧气温骤然寒冷,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说道:“太晚了,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这个旧船换新船的手续也得赶紧办起来,我就先走了哈!”
说着,也不等霍亦晟反应,连走带跑的下了船,一溜烟儿就跑远了。
霍亦晟把船开了起来,小季过来询问:“我们要不要把船舱甲板清洗一下啊?”
确实有点臭,他们这些糙汉子也就罢了,关键是嫂子估计很难忍受吧?
霍亦晟想了想:“就把船舱里清洗一下吧。”
甲板上就不必了,毕竟他们要伪装成渔民,到时候还得在甲板上堆些鱼呢。
船上渔网也有,是霍亦晟让钟领导特意留下的。
叶舒很快就上来了,她倒是没觉得这海鲜味道有多么的臭,但是也确实觉得不大好闻。
是那种死鱼死虾在烈日下暴晒出的腐臭味,冲鼻子的很,她确实闻着难受。
但是用海水冲刷一下就好了。
他们开着渔船,一路沿着海岸线往北,目的地是津口港。
在水里,有叶舒的特殊能力,任是那些拿了m国狗粮的人再想方设法地要下手,都没有办法。
沿岸的海警、巡逻部队也会偶尔发现这艘渔船,想要靠近,却总是会遇到大风大浪,等再去看的时候,那渔船就不见了。
他们甚至以为是自已出现了幻觉。
其实并没有,只是海面非常的大,远看船只像蚂蚁。
叶舒再让海浪翻滚遮掩一下,当下就能形成一个遮掩的障碍,躲开别人的视线。
他们一路畅行无阻的到了津口,岸上,早就有人准备着接应他们。
这是京城军区的人。
直到霍亦晟亲手把龟带到了领导面前,他们这一次特别行动小队的任务总算是彻底完成了!
别人不知道,反正叶舒一上岸就归心似箭,想她家的五小只了!
这都快三个月没见了啊!
可想死她了!
*
再说回沪市这边,特别行动小队临时从招待所跑了,外面盯梢的人并没有发现。
直到第二天火车快开了,还不见他们下楼,这才引起了那些人的警觉。
进去一打探,才发现人早就没了。
*
钟领导从船上下来后,先去了大队,把大队长,渔民代表等都揪了出来,先把新旧渔船手续都给办齐全了。
有几家要办的,也都趁着这个时候一次性都办了。
在基层办事,一件事就没有速战速决一说的。
所以,刚刚特别行动队急要船的时候,他没有声张,直接找的那个好说话的本家,先把船收拾了,把惹不起的大佬们送走要紧。
所以,等他忙活完所有的事,从大队脱身的时候,天光都微微发亮了。
钟领导叹了口气,命不苦,为人民服务!
他骑着自行车,又噔噔噔地赶回了家。
到了家,脱衣服准备睡觉,结果恰好摸到兜里有一张纸条。
他打开一看内容,惊得差点儿跳起来!
卧槽!
有人要炸火车?!
他这哪里还睡的下啊,赶紧又匆匆把衣服穿上,推着自行车就朝外赶。
恰好这个时候,外面的一个李大爷朝他跑来,手里捏着一封信,气喘吁吁地说道:“哎哟钟同志,你可算回来了!”
“这里有一封信,说是内容非常要紧,一定要亲自交到你手里,让你马上看!”
钟领导急的很,哪儿还有心情看信啊,可偏偏大爷拽着他不给走,他没办法,只好匆忙打开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气都差点儿喘不上来!
这信上写的,和他刚刚兜里掏到的纸条上的内容一样啊!
看字迹也知道是同一个人写的!
有人要炸火车!!!!
于是,这天天还没亮,沪市的各大要紧的领导都被钟领导从床上扒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