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九州皇的筹谋如此之深。
梁天道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他本欲一走了之,去过自己的逍遥生活,不愿再卷入这权力的漩涡之中。
但如今看来,自己绝不可能轻易脱身。
现在,梁天道的去还是留,已经不是自己能够说了算了。
……
度过了看似平静的几日之后,一封信又掀起了太子府的轩然大波。
夜色如墨,京城的天道院西院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西院院长,这位昔日威风凛凛、如今却因伤卧床的高手,正闭目养神,试图在静养中恢复元气。
然而,他未曾料到,一场无声的杀戮正悄然逼近……
月黑风高,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掠过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西院院长的居所前。
这两人,正是被太子苦苦寻找的李青书与战红衣。
他们身着夜行衣,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杀意。
接近房门时,李青书轻轻抬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战红衣做好准备。
战红衣心领神会,身形微动,已悄然绕至房后,以防院长逃脱或有援手突现。
李青书则深吸一口气,运起轻功,身形一闪,已无声无息地穿过了房门,进入了院长的内室。
内室中,烛光摇曳,映照出院长苍白而疲惫的脸庞。
他显然已经入睡,但眉头紧锁,似乎仍在为院中的事务忧虑。
李青书没有立即动手,而是静静地站在床边,凝视着院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然而,这份情绪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决绝。
他缓缓拔出天乌剑,剑身在烛光下泛着寒光,仿佛能冻结空气。
就在院长即将从梦中惊醒的瞬间,李青书已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剑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奔院长的咽喉而去。
院长反应不及,只能勉强抬起手臂,试图阻挡这致命一击。
但李青书的剑法何等精妙,剑尖轻巧地绕过了他的手臂,直刺其要害。
就在这时,战红衣也从房后悄然出现,她手持一对短刃,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院长。
她的动作与李青书默契十足,仿佛两人早已演练过无数次。
短刃如电,瞬间划破了院长身上的衣物,刺入了他的背部。
院长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呻吟,但随即被李青书一剑封喉,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震惊,但生命的光芒已在他的眼中迅速消散。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窗外的风都未曾察觉。
李青书与战红衣相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图。
他们迅速撤离现场,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和满室的血腥……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封神秘的信件出现在了太子府的案头。
信纸洁白如雪,上面用墨色浓重的笔触写着。
“第二个”。
这简单的三个字,却如同千斤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太子的心头。
太子在接过那封冰冷的信件时,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仿佛握着的不是纸,而是死神的镰刀。
他瞪大眼睛,反复确认着信上的字迹。
“这……这怎么可能……”
太子喃喃自语,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恐惧。
他猛地抬头,环顾四周,想要寻找那送信之人的踪迹。
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烛火摇曳,映照出他惊恐万分的面容。
“来人!快来人!”
太子终于忍不住大喊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和绝望。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旷的回音和门外守卫匆匆的脚步声。
陈四海与吕献,两位太子府中的心腹高手,闻声迅速赶来,一脸戒备地询问发生了何事。
太子颤抖着将信件递给他们,两人接过一看,也是面色大变。
“这……这信是如何进来的?”
陈四海沉声问道,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是啊,我们竟毫无察觉。”
吕献也是一脸凝重,他深知这封信的严重性,更明白送信之人的手段之高明。
“杀人不眨眼,送信无声息,这李青书与战红衣,简直是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啊!”
太子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喊,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接近死亡,更未想过自己竟会如此无助。
“殿下,现在不是失态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应对。”
陈四海试图安抚太子的情绪,但自己的声音也显得有些颤抖。
“对,对,我要去找母后,她一定能保护我。”
太子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身,不顾一切地朝皇宫方向跑去。
皇后见到太子如此狼狈地跑来,心中已是大致猜到了几分。
她温柔地抚摸着太子的头,轻声安慰道。
“我的儿,别怕,有母后在,没人能伤害你。”
太子跪在皇后面色,说话的声音亦是止不住的颤抖。
他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告诉了皇后,包括那封令人胆寒的信件。
皇后听后,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针对太子的威胁,更是对整个皇室的挑衅。
但她也明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必须冷静应对。
于是,她下令让太子暂时住进后宫之中,并加强了后宫的守卫力量。
同时,她也秘密派人前往九州皇处,将此事禀报给他。
九州皇闻讯后,龙颜大怒,面色铁青。
他紧握双拳,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咚咚作响,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满与愤怒。
“混账!简直混账至极!”
九州皇终于忍不住怒斥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怒意与失望。
“身为储君,不思进取,遇难则逃,这哪里还有半点皇家子孙的风骨?!”
“简直怂到了极点!”
他边说边用力拍打着身旁的龙案,震得案上的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散落一地。
宫人们见状,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龙颜,引来杀身之祸。
“朕养他这么多年,就养出了这么个废物?!”
九州皇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有团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若是他不能振作起来,担当起储君的责任,朕宁可废了他,另立贤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