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战红衣再次来到冯寒衣的营帐，刚一掀开帐帘她就看到冯寒衣正站在营帐中央，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动作流畅地演练着一套拳法。
他的脸色红润，眼神明亮，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和昨天那副颓废虚弱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寒衣，你......你感觉怎么样？”
战红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喜。
冯寒衣听到声音停下动作，转头看向战红衣，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红衣，你找来的这东西可太神了！”
“我昨天还连拳头都握不紧，现在已经能稍微打一套拳了。”
他说完挥了挥手中的长剑，动作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已经比昨天有力了许多。
战红衣看着他，心里既欣慰又激动。
“太好了！看来这万毒散枯木的浮液果然名不虚传。”
冯寒衣此刻心中激动不已，仿佛重新找回了生命的希望。
昨天他还习惯了自己像个废人一样，连拳头都握不紧，走路都吃力。
可没想到仅仅过了一晚，他的身体就有了明显的好转，甚至连拳法都能重新施展了。
“红衣，或许再过几天，我就能彻底恢复，重新回到镇西军带兵了！”
冯寒衣兴奋地说道，眼神里满是期待。
然而战红衣却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必须得装作和以前一样，不能让人看出你已经恢复了。”
冯寒衣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
“为什么？我现在恢复得这么好，难道不该尽快回到军中吗？”
战红衣叹了口气，低声解释起来。
“寒衣，你想想，太子现在还在镇西军，他对你一直心存忌惮。”
“如果你突然恢复，他肯定会怀疑，甚至可能对你下手。”
“咱们得先稳住他，等时机成熟了再行动。”
对于战红衣的这些话，冯寒衣虽然知道她说得有道理，但他却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沉重。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西部的百姓和镇西军的将士们？他们何其无辜？”
他站起身走到营帐门口，望着远处荒凉的戈壁，眼神里满是无奈。
“如今整个镇西军已经危在旦夕，难道真的让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什么都不做？”
战红衣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现在就让太子知道你已经恢复，你觉得自己能在镇西军里活几天？”
“他能害你一次就能害你两次！”
冯寒衣转过身，目光直视战红衣。
“红衣，你也是当过将军的人，不应该如此胆小才对，咱们身为将领，最重要的就是保护百姓和将士。”
战红衣看着冯寒衣，心里一阵复杂，她知道冯寒衣说得对，可她也清楚现在贸然行动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
战红衣看着冯寒衣，心里明白他这段时间被打击得太狠，眼光变得有些狭隘了。
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寒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一直在一盘棋局里，而你我都不过是一颗棋子？”
冯寒衣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其实他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战红衣见他没有反驳，便继续说道。
“你觉得，如今镇西军都已经成了这幅样子，九州皇会一点都不知情吗？”
“他的手段你我二人都很清楚，可他却迟迟没有插手，这是为什么呢？”
冯寒衣皱了皱眉开口。
“你的意思是......九州皇是故意的？”
战红衣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
“没错，九州皇一向深谋远虑，他不可能对镇西军的困境一无所知。”
“可他却没有出手反而让太子继续折腾，这说明他可能另有打算。”
冯寒衣听了，心里一阵震动，他低头思索了片刻。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听你的先等待时机。”
说到这里，冯寒衣突然想起了那个曾经平息异兽侵袭的李青书。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如果青书道长当初没有离开镇西军，现在一定还是和异兽们相安无事，镇西军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德行。”
他转头看向战红衣，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你不想让李青书知道你的下落，可是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对镇西军坐视不理吧？”
战红衣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回答。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你不了解现在的李青书。”
战红衣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
“如果放在之前他一定会管，可是现在......在他眼里，我可能已经死了。”
“他或许根本不会管其他的任何事情了。”
对于李青书的事情，冯寒衣虽然心里充满了好奇，但他并不敢继续追问，他知道战红衣和李青书之间的关系不是他能够轻易插手的。
冯寒衣回想起李青书在镇西军时的种种表现，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李青书年纪轻轻，却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甚至连兽潮的攻击都能轻易平息。
更让冯寒衣琢磨不透的是，李青书的脾气时而冷漠又时而热情，仿佛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如果能和他交好，一定会对镇西军安稳守住西部有很大的帮助。”
冯寒衣在心里暗暗想着，他知道李青书虽然性格古怪，但实力毋庸置疑。
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镇西军的困境或许就能迎刃而解。
然而他也清楚，李青书并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人，尤其是现在，战红衣还刻意隐瞒自己的下落，李青书的态度更是难以预料。
原本因为身体恢复而感到高兴的冯寒衣，心情渐渐沉了下来。
战红衣刚才的那番话，让他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喜悦和激动。
如果自己也是一颗棋子，那他在棋局中又是处于什么位置呢？
他仔细琢磨着战红衣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安，九州皇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九州皇的布局，那自己在这盘棋局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弃子，还是关键的一步？他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