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边境的军营里，李青牛将军正在宠幸自己新纳的小妾。
突然亲兵急匆匆地送来一封密信，信封上盖着皇后的凤印，他皱着眉头拆开信，才看了几行就猛地拍案而起。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李青牛气得胡子都在发抖，把信纸捏得皱皱巴巴。
“老子在边境替他卖命，他倒好，竟然敢搞出这么大的乱子！”
副将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将军，出什么事了？”
李青牛把信甩给他。
“还能有什么事，太子那个蠢货勾结邪修的事情败露了，现在陛下震怒，要把他发配到西部荒域去。”
“皇后这是要我们做好准备。”
副将看完信，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那我们要不要先让将士们做好准备？”
李青牛烦躁地来回踱步，过来片刻才摇摇头道。
“暂且先按兵不动，传令下去让各营加强戒备，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我倒要看看这个废物太子还能捅出什么篓子！“
与此同时，南部沿海的军港里，程巨蛟将军也收到了同样的密信。
他看完后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
“去把程岩叫来。”
不一会儿，身材挺拔的程岩就快步走了进来，他擦了擦头上的汗问道。
“爹，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程巨蛟把信递给他。
“皇后来的密信，你先看看。”
程岩接过信仔细阅读，眉头越皱越紧。
“太子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已经下令让军队出海演习。”
接着，程巨蛟压低声音说。
“表面上说是例行训练，实际上随时可以行动，不过.....”
程岩凝眉看向父亲，不解的问。
“父亲是还有什么顾虑？”
程巨蛟走到窗前，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陛下突然要处置太子，皇后又急着调动我们......”
程岩想了想说。
“要不我先带一队人，装作商队去皇城附近打探消息？”
程巨蛟点点头。
“也好，你带一百精锐，换上便装走陆路。”
“最好分散一些，务必不能让其他人发现我们是南部的人。”
“我就当没收到过这封信。”
程岩会意地点头。
就在边境两位将军各自准备的时候，皇城里的情况已经越来越紧张。
天刚蒙蒙亮，皇城西门的石板路上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太子骑在一匹瘦弱的灰马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昨晚几乎没睡，一想到要去那个异兽横行的西部荒域，腿肚子就直打颤。
更让他害怕的是，这次陪他去的不是那些阿谀奉承的侍从，而是他的外祖父孟太师。
“祖、祖父......”
太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比蚊子还小。
孟太师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
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臣腰板挺得笔直，花白的胡须被晨风吹得微微飘动，可脸色却阴沉得吓人。
太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陈四海骑着一匹矮脚马跟在后面，恭敬地开口说道。
“太师大人，咱们这一路可得抓紧时间啊。”
“陛下说了，要赶在十五之前到达荒域边境，给那些战死的将士们上香。”
孟太师冷哼一声。
“老夫自然知道。”
太子听到荒域两个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偷偷瞥了一眼陈四海，总觉得这个老太监的笑容里藏着刀子。
好不容易抵达了一处驿站，却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孟太师的脸色越来越差。
刚下马，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随行的御医赶紧扶住他。
“太师大人，您这是染了风寒，恐怕得立刻休息才行！”
陈四海一脸关切地凑过来。
“哎呀，这可怎么好？太师要是病倒了，谁来主持大局啊？”
太子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他既希望外祖父病重，这样他们就不用去荒域了，又害怕外祖父真出了事，皇后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孟太师强撑着站起来，怒视着太子。
“都是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要不是你......咳咳咳......”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御医连忙说道。
“太师需要静养，至少三天不能赶路！”
陈四海摸着光滑的下巴，故作为难。
“可是陛下的旨意，微臣不敢轻易改变行程啊。”
“老夫会写奏折向陛下请罪！”
孟太师喘着气说。
“今晚就派人快马送回皇城！”
太子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三天时间，足够母后想办法救他了！
九州皇坐在御书房的烛光下，面无表情地看完孟太师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
信中的字迹有些发抖，显然孟太师病得不轻，言辞恳切地请求暂缓行程，待身体好转后再继续西行。
九州皇冷笑一声，将信随手丢在案几上。
“呵，果然如此。”
他早就料到孟太师不会真的去西部荒域。
这位老狐狸比谁都惜命，更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所谓的病重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就在这时，御书房的侧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一个佝偻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
来人穿着普通太监的灰布衣，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此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大太监洪泉！
他原本圆润的脸颊如今凹陷下去，眼睛却亮得惊人。
洪泉低声道。
“老奴回来了，有事要向陛下禀告。”
九州皇微微眯眼。
“何事？”
洪泉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
“西部沿海有异动。程巨蛟的儿子程岩，率领一百精锐伪装成商队，正往皇城方向赶来。”
九州皇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案，脸上看不出喜怒。
“什么时候的事？”
洪泉道。
“应该是今日还天还未亮，他们走的是偏僻山路，行程隐蔽，但老奴的眼线还是发现了。”
九州皇点了点头。
“继续盯着，不必打草惊蛇。”
洪泉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开口。
“还有一事，东洲边境的李青牛将军虽然表面上按兵不动，但私下调集了三千精锐，随时可以南下。”
九州皇冷笑一声。
“看来朕的皇后，是铁了心要保太子啊。”
洪泉低声道。
“陛下，要不要老奴派人截住程岩？”
九州皇淡淡开口，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不必了，让他们来。”
他的目光落在案几上的密信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朕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
洪泉会意，躬身退下，身影很快消失在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