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喟然长叹,平阳公主问道,
“如何?”
语气明显比在正门处冷淡许多,对熊儿写出的诗字,平阳公主的态度是“好吧!很好吧!是我家熊儿写得,快夸!!!”临到刘彻身上,则是如换了个人,“挺好的,随便看看就行。”
“大门处是声声入耳,正门处是只行一步,学宫之高,得此见矣。”
“哦?你是说学宫门槛颇高?”
“并非颇高,而是极高,声声入耳是要人人以家国天下为己任,有此心,便入门,而入门之后,入门不难,更进一步却是太难,
悬在正门的字点名题意,这往前走得一步,最是难迈啊。”
平阳公主心中生出豪气,
“现在就只能学宫大开了!”
翌日 朝会
侍中窦富先替陛下,将张骞所回西域之书诵读,自不是按张骞原本,将重点摘要出来,又拟了一篇,除却行文论据稍有差别,本意没什么分别,
足念了半刻钟,窦富也不口干舌燥,声音依旧洪亮,众官员竖着耳朵听,生怕错过些什么,
这可是海贸啊!
如今大汉最重之事!
海外张骞传书,拿到朝堂上来念,记忆中是头一次,
感觉是不一样啊!
以往参与海贸,总是在国内,像是在操持别人家的事,如今,耳听海外来信,如身临其境,更有些修身功夫没到位、喜怒形于色的官员,掩在袖下的手都不禁发抖。
窦富念过后,群臣面上仍有流连之意,
重点有几处,
现今与罗马邦交结果尚不明(因通讯手段落后,大汉在此落后两个版本),
安息国一直蠢蠢欲动,
今年起海贸生意收效极好,找比去年翻了数倍,张骞请示陛下,是否除了蒲桃锦,还要增设些货物?
哦,还有一处,
海外用军不足。
自夏时卫青谏言了海外驻军的事,在朝堂上引起过巨震,被陛下按下后,再之后就没提过了,偶有几道意图再复谈此事的声音,一开口就被陛下无情浇灭,
在此事上,陛下如同武库大门,认百般谋算,都不能撬动陛下之口,
而今日!
借着张骞之信,竟把此事说了!
海外有需求,便是不得不谈了!群臣的心思都跟着活络了起来!
一时无人发声,悬静了稍许,窦富开口,
“陛下,都念过了。”
“哦,”刘据心不在焉,回过神,“都念过了是吧,诸卿若有所言,可畅所欲言。”
“陛下。”
丞相长史边通最先挺身开口,一众出身齐地的官员不由振奋,
“说。”边通没先说最重的事,“据张将军所言,与大秦商议之时,安息又蠢蠢欲动,安息此举,恐是有大秦在后支着,才如此肆无忌惮,
安息一国,占据商道,除了海路运输,凡经路陆商贸,非要经过此地不可,安息加价增税也就罢了,更有将汉货以次充好,败坏我们大汉名声,
此等蕞尔小国,胆敢频犯大汉天威,当以惩处!”
边通义正言辞,说得群臣纷纷颔首,
到底是丞相长史,深谙说话的艺术,先是把众人对安息的恨勾出来,安息在他们眼中,就是倒爷,挣得钱都是从大汉嘴里抠出来的,无非占个好地方,本就瞅着碍眼,
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现在是一点都忍不了了!
将群臣恨意一勾,就要干安息,可拿什么打安息呢?还是要兵,边通虽没有明说,绕来绕去说得还是海外驻军的事,都可拢在一起听,
东方朔开口道:“安息难攻,哪怕是海外驻军,也难下其国,安息也并非是蕞尔小国,大秦想吞并它,都得被崩掉几颗牙,就算打掉安息,也没办法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