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再议,朕也有些乏了,择日再议。”
刘据面露倦色,三位重臣再拜,退出掖月殿,殿内无人后,刘据想了想,起身负手走到堪舆图前,
皱眉凝望许久
行出皇宫,少府刘屈氂和京兆尹刘买,同为宗亲,结伴在前,霍光则稍落后些,
“少府留步。”
霍光轻唤一声,刘屈氂站住,刘买也跟着站住,回头看去,霍光快步上前,
“霍丞相。”
“少府,可借一步说话?”
京兆尹刘买识相,
“少府,丞相,那我就先退了。”
“刘尹,您若不嫌,请你同留,光有要事相商。”
二刘对望一眼,大体猜出霍光要说得是何事,刘屈氂道,
“丞相殚精为国,方才直言,尽显忠臣之志,屈氂愿与丞相言志。”
“买亦与君同!”
“请二位移步。”
霍光带着二刘又换了个地方,三人坐定,再说方才在掖月殿叫停一事,
“若外廷为陛下之心腹,内廷则为陛下之手足,心腹郁气则手足滞,手足不行则心腹涩,非心体合一,陛下之心则舒。”
霍光开局定调,内外之间,要团结,
刘屈氂直言,
“霍相但有高见,我必鼎力从之。”
霍光叹道:“陛下所言,我现在思之,都不禁羞愧,民之心不可失,官之心不可失,地方之心亦不可失,此仁爱之心臣等不可坏之。”
“是啊。”
二刘齐应。
可,心中更犯难了,
若按不寻常的法子,充实少府,办法简直不要太多,反之,若要按规矩办事,则有两个不行,
这也不行,
那也不行。
陛下之意不难看出,要体面,不仅要挣钱,还要站着把钱挣了。
“难,难啊。”
应过后,京兆尹刘买最先叹气。
霍光笑问,
“若不难有何办法?”
京兆尹刘买一怔,见霍光确实是在询问自己的意思,一抖朝服,眉飞色舞道,
“若不难,法子可就太多了!二君方才在掖月殿所行之法,还是太过麻烦,商贸可截留一税,除此外,亦可利屯田之法,屯田税为军务,不经大司农署,军务转至少府,还不是大将军一句话的事,
这些都不行的话,在算缗告缗外,再征一笔也好,总之,法子要比困难多得多。”
刘买给自己说得都兴奋了,说着说着,转念一想,还要按制办好此事,瞬间就蔫了,所言皆是空想,都做不得数,
“你这些法子,都是挣快钱,”刘屈氂淡淡道,“再寻到钱、盐、铁分税,以供皇室之才,就太难了。”
“呵,现在连挣快钱都弄不来喽。”
皇室资用,时时用,日日用,月月用,支出是稳定的,就算什么都不做,一天也要支出那些钱,纵有热钱入账,也只是解一时之急,
治本之法,是要寻到长期稳定的供应源,亦如曾经的山泽收入、部分的盐铁钱税,或是上林苑,这种才叫稳定收入。
“唉!”
说着,京兆尹刘买眼睛一亮,“三辅之于长安是京畿之地,于洛阳再造三辅不就是了!霍丞,迁都以来,洛阳之三辅何以迟迟不动?”
霍光回道:“你为京兆尹,应比我更清楚,牵扯更广,难行事啊。”
经霍光一点拨,刘买恍然,
三辅是京畿,人家是供应京城的,而非供应皇室,也确实有大族要供应皇室,人也不是白白供应,不然多大家大业才能顶住如此开销,皇室要给予他们看守皇陵的资格,这样大族才能掏出钱,此为生态平衡的利益交换,
长安周围皇陵错落极多,而洛阳则无汉家皇帝陵寝,只刘据一脉,那还没建的,至于刘彻的茂陵,早早就在长安边上选好了风水宝地建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