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做产检，姚教授都专门……空出时间过来陪她...”
消毒水气味，混着景钰惯用的橙花香水涌进鼻腔，李岩松松开手。
翡翠绿的和田玉，坠入医疗废物黄色垃圾桶，在废弃针头上撞出清越的哀鸣。
他转身离开时，听见姚子濯在轻声说"会好的"，语气温柔的，跟他平时说话完全不一样。
干部退休所。
金媛握着青瓷茶杯的手指，微微发颤，杯底磕在红木茶几上，发出细碎的响。
她望着对面李光辉夫妻，背后那面挂满军功章的照片墙。
墙中央泛黄的照片里，是年轻时的李母，抱着襁褓中的李岩松。
青花瓷茶盏里，浮着的茉莉花打着旋儿，蒸腾的水雾模糊了，李母保养得宜的面容。
“李先生……其他情况都挺好的...”
金媛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指甲在茶杯浮雕的并蒂莲纹路上，反复摩挲，
"就是..."
李母搁下，正在擦拭的老花镜，银链子在檀木桌面，甩出清脆的鞭响：
"小金，我信得过你，才把你派到他身边……你有什么事，不能直说？"
金媛垂眸盯着，茶汤里浮沉的茉莉花瓣。
她想起，三天前，她进李岩松的房间送汤药时，他的手机就放在玄关处充电，屏幕突然亮起的消息提醒，让她忍不住咂舌。
"阿松，这几天宝宝们动得好勤……"。
发送人备注是"阿钰"，对话框里还躺着，对方给他发的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在金媛看来，尺度极大。
照片上的景钰，应该是刚刚沐浴完，几乎是半裸，只穿着一套内衣，在热气缭绕的浴室里，对镜自拍。
金媛看见，景钰雪白的**，在镜中绽开……
蕾丝内衣的墨绿色缎带，堪堪勒住涨红的乳晕，饱满的胸脯几乎要跳出来。
但浑身上下除了肚子，其他地方都很纤细。
景钰濡湿的卷发，海藻般垂落在锁骨，孕肚在浴室暖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她指尖挑着的，钻石项链吊坠是个字母"s"，正巧卡在幽深的乳沟间。
而李岩松给对方的回复，也很耐人寻味：
“喜欢，想抱抱你……”
【阿钰：只是抱抱吗？(亲亲)】
金媛继续翻阅，手机里最新消息的上方，悬浮着两个小时前的对话，金媛的瞳孔，被他们你来我往的**灼痛。
李岩松的回复气泡，几乎要穿透屏幕：
"现在是不是……又在咬嘴唇？"
……
金媛沉浸在思绪的海洋中，片刻后方才浮出水面。
她低头抿唇，手指在身前轻轻绞着，鼓起勇气对李母说：
"李先生每天和……景小姐联系的频率...可能会影响静养。"
金媛感觉到，自己衬衫领口的珍珠纽扣，正硌着喉管。
就像那次她偷看李岩松手机时，他和那个女人的视频通话记录，显示的“35分58秒……”
像锁链般，几乎勒得她窒息。
那个女人穿得那么清凉，他们两个人聊那么久，都在聊些什么？
白瓷茶匙，突然磕在盏沿发出脆响，金媛瞥见，李母手背暴起的青筋。
李光辉手中的文玩核桃，突然重重的碰在一块，这位退休司令将手掌，重重拍在《孙子兵法》封面上：
"他提前回来，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金媛此刻的沉默，让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
"景小姐突然早产，李先生才连夜赶回来……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金媛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听医院的人说，是一对健康的男孩……"
她抬起眼，正撞见李母已经到嘴边的茶，又停了下来。
"老李，"
李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
"阿松这么在意……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手指，突然死死扣住丈夫的手腕，
“老李，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两个孩子，就是咱们阿松的孩子...”
"胡闹！"
李光辉压低了声音，
"阿松早就……没有了生育功能..."
话虽如此，可是金媛分明看到，李光辉颤抖的指尖，在文玩核桃上反复摩挲。
金媛适时起身收拾茶具：
"叔叔阿姨要是没其他事，我先去收拾客房了。"
“好了，你先上去吧...你的房间在阿松隔壁。”
她的余光，瞥见李母正死死攥着，李光辉的衣袖，保养得宜的指甲，几乎掐进丈夫的皮肉里。
二楼走廊的穿堂风，掀起金媛衣服的下摆，她故意将，牛皮行李箱轮子卡在门槛处。
金属轮子与木地板的刮擦声中，她听见李母压低的啜泣，隐隐传来：
“当年大师算过……说阿松命里……应该有不止一个孩子……”
"明天就让警卫员小张，去医院……"
李光辉的声音，混着核桃碎裂的脆响，
"用我的特批条，直接取两个孩子的血样..."
金媛上楼梯的脚步，瞬间停住了，她扶着酸枝木栏杆俯下身。
在自己垂落的发丝间，她看到客厅镜面倒影里，李母正盯着墙壁上，李岩松小时候的照片目不转睛。
下一秒，金媛又听见，李光辉带着哽咽的叹息：
"要是基因序列对得上...咱们就把孩子接回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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