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坐着发呆,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多小时。
看着狭小的书房和坚硬的行军床,李岩松不禁想:
他为什么……要跟自己作对?
这个房子本来就是他的,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想到这里,他朝卧室走去。
主卧的门虚掩着,暖黄的夜灯光线,从门缝渗出。
李岩松的手搭在门把上,金属的凉意让他产生了后退的想法,可是景钰没有锁门,他轻轻一推就开了。
门轴转动的声响,惊动了浅眠的景钰,蚕丝被下的肩胛骨,突然绷紧。
李岩松在想,要不要跟她道个歉……
他正想开口,却发现她居然已经睡着了!
景钰背对着门侧卧,产后略显丰腴的曲线,在蚕丝被下起伏。
她的栗色卷发散在枕上,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
李岩松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头,又默默的移到了别处。
他轻手轻脚地,躺到床的另一侧,蚕丝被下传来景钰的体温,混合着哺乳期特有的**,让他太阳穴突突跳动的疼痛,居然奇迹般缓解。
窗外,玉兰花的影子,在纱帘上摇曳。
李岩松俯身,嗅到景钰发间清冽的橙花香气,唇峰堪堪蹭过,她后颈的湿发。
悬垂的水珠,折射着壁灯暖光,沿着她单薄的脊线蜿蜒而下,在丝绸睡裙上洇出暧昧的暗痕。
他指节微蜷,喉结在阴影里重重滑动。
居然有人,能带着满身水汽入睡,像株吸饱水分的夜昙。
夜风掀起纱帘一角,月光在景钰湿润的发梢上跳跃。
李岩松的指尖,悬在她肩头半寸,他能感受到发丝间蒸腾的潮气
暖黄光晕里,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弧影……
此时,她已经褪去,清醒时的张扬艳丽,竟然显出几分稚气的柔软。
李岩松收拢的指节,最终没入被褥,手枪都能稳握的手掌,此刻却压不住被角细微的震颤。
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影,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转身,将手臂轻轻搭在,景钰的腰上。
已经睡着的景钰,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后颈散发出的橙花香气,让李岩松想起那个被自己推开的吻。
他皱眉看着,怀中熟睡的景钰——
这个女人,居然湿着头发就睡了,产后虚弱的身子,怎么经得起这样折腾?
李岩松想推醒她,就在指尖刚触到她肩头,却在看到她微微翕动的睫毛时顿住。
月光描摹着她安静的睡颜,李岩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记忆里从未有过,与她同床共枕的画面,可此刻她蜷在他怀中的姿态,却如此自然,仿佛这是千百次重复过的习惯。
这时,景钰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产后丰盈的曲线,毫无防备地贴上来。
真丝睡裙的吊带,滑落至臂弯,露出大片泛着珍珠光泽的肌肤。
哺乳期特有的甜香,从她微敞的领口溢出,混着未干的水汽,在李岩松的鼻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僵硬地后撤半寸,军旅生涯练就的克制力,在此刻溃不成军。
景钰却像追逐热源的小兽,无意识地用膝弯勾住他的小腿。
李岩松瞬间绷紧腰腹肌肉,她温热的吐息,正巧拂过他的锁骨,那里突然泛起一阵细密的痒。
“阿松...”
景钰的梦呓,裹着玫瑰糖的甜腻,撞进他的耳膜。
李岩松盯着天花板上摇曳的树影,突然想起潜艇舱壁,渗水的滴答声——
也是这样,折磨人的频率。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景钰的指尖突然搭上他腰腹,圆润的指甲划过紧绷的肌肉.轻柔的触感,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实在是折磨人。
不比行军床,好到哪里去。
这天晚上,景钰在李岩松怀里睡的很好。
李岩松却不怎么好。
卧室的床,比行军床好上很多倍。
可景钰在睡梦中,总是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李岩松僵硬地往后挪了半寸,却总是在下一秒被她缠上来。
"别......"
他低声警告,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她的存在感太强,滑腻的皮肤和缠绕的幽香,让李岩松,根本没法安静的入睡。
李岩松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具身体分明记得她的温度,记得如何回应她的靠近,可他的记忆却一片空白。
在他的记忆里,两人还没有做过如此亲密的事情。
夜灯下,景钰的膝弯,无意识地蹭过他的腿,真丝睡裙下摆卷到大腿,露出白得晃眼的肌肤。
李岩松猛地闭眼,战术训练时,面对枪林弹雨时,都不曾紊乱的呼吸,此刻却完全失控。
他小心翼翼地想抽身离开,却被她一把攥住衣角。
睡梦中的景钰,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将脸埋进他颈窝。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喉结处,带着水蜜桃的甜香。
李岩松僵在原地,突然意识到一个荒谬的事实——
这个在记忆中,完全陌生的女人,身体却记得她每一个小习惯。
他的手臂自动调整到,让她枕得舒服的角度,指尖下意识的,卷着她一缕湿发把玩,仿佛这是做过千百次的动作。
婴儿监视器里,传来朝朝细微的哼唧声。
李岩松如蒙大赦般,想借故起身查看,却被景钰八爪鱼似的缠住。
她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与他肌理分明的身躯严丝合缝,让他想起拆弹时,那令人窒息的精准对接。
"见鬼了......"
他低咒一声,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窗外,玉兰花的影子,在纱帘上摇曳。
李岩松听着,怀中人均匀的呼吸声,突然想起,白天西西那条,断掉的贝壳手链。
就像他此刻,被割裂的记忆与本能,明明属于同一片海洋,却被硬生生分成两半。
第二天。
晨光穿透薄雾纱帘,在橡木地板上,流淌成淡金色溪流。
景钰睫毛轻颤,有细碎的光尘在鼻尖跳跃。
她本能地,朝暖意来源蹭了蹭,松木香混着体温的气息,顿时盈满呼吸。
李岩松仰卧的侧颜近在咫尺,喉结随呼吸微微滑动,在晨光里镀着层蜜色。
这时,楼下骤然炸开西西的童稚笑声,拖鞋踢踏的声音,像群蹦跳的云雀撞上楼梯。
周姨带着笑意的嗔怪,混着碗碟的轻响飘上来:
"西西,慢些跑,当心..."
另一边,月嫂正在哼着儿歌,给朝朝和暮暮穿衣服。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
这一刻,景钰觉得自己,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平淡,安稳,幸福。
爱的人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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