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喉结滚动,
"这是军令,与她无关。"
"那你不准去。"
景钰的声音发抖,像是绷到极致的弦。
李岩松额角青筋突起,再次开口时,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景钰,你讲点道理。"
"家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她突然抓起吹风机摔在地上,金属材质撞击在地砖,发出刺耳的声响。
婴儿房里,传来双胞胎不安的哼唧声,可景钰却全然不顾,
"你要是非去——"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眼眶通红,
"这次……我不会等你。"
李岩松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句话像颗子弹,正中他的胸口,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李岩松定定的看着景钰,在他印象中,她从来没有过,这么无理取闹的时候。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你什么意思?"
景钰的手指,在无名指上,停留了三秒。
她的指节微微发颤,戒指卡在关节处停顿了一瞬,最后"叮"的一声落在他的掌心。
金属的凉意,顺着掌纹渗进血液。
"我们分手吧。"
李岩松低头,戒指内壁刻着的"岁岁常相见"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下意识的转动,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内圈的"jy"字母已经有些磨损
不一样的款式和品牌,连文字都不一样。
可是,她一直说,这是他们俩的婚戒。
现在,李岩松心里只觉得讽刺。
这个女人,现在终于装不下去了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分手,李岩松心里的愤怒大于一切。
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几乎要盖过耳膜里的血液奔涌。
景钰站在满地狼藉中,背挺得笔直。
"你不是说……爱我吗?"
李岩松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不是说……孩子们需要爸爸吗?"
鞋子碾过地上散落的零件,他向她逼近一步,颜色幽深的墨瞳,紧攫住她的眼睛。
"你身体里还有我的东西,现在居然……连眼睛都不眨的说要分手?"
景钰突然笑了。
"我爱的……是以前的你。"
她抬起手,把碎发别到耳后,
"不是现在这个,把我当泄欲工具的男人。"
“孩子们需要的……”
她停顿了一下,
“也不是……你这种冷漠的爸爸!”
景钰冷冷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透射出无情的寒冷,仿佛一切感情,都被冻结在她的内心深处。
“李岩松,我受够你了!”
话音刚落,李岩松的拳头砸在衣柜门上,震得衣架哗啦作响。
海军勋章叮叮当当掉了一地,其中那枚集体一等功的奖章,滚到景钰脚边。
但她没有弯腰去捡。
李岩松的指节,发出"咔"的轻响。
他想起被藏在床下的,那一大叠来自于贺城轩的信,以及那天姚子濯那天,那句**裸的挑衅。
他盯着景钰瞬间苍白的脸,突然弯腰拉开床底的暗格。
那叠用麻绳丝带捆着的信件,"哗啦"散落一地。
信封上,每一封的落款,都是贺城轩。
李岩松也开始,口不择言,
"所以,"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钢板,
"你现在是……有新的候选人了?"
拖鞋碾过一封封信件,李岩松向景钰逼近,带着深海般的压迫感,
"是你那个……住在监狱的前夫..."
他的手指,突然掐住她的下巴,
"...还是姚子濯?"
景钰的瞳孔,剧烈收缩。
李岩松的手指,顺着她脖颈滑下,在锁骨处的吻痕上重重摩挲:
"他们两个,谁才是……朝朝暮暮的亲生父亲?"
这个在无数个深夜,啃噬他心脏的问题,终于破膛而出。
“如果是这样,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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