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了把格洛克19……"
李岩松的指尖,点了点照片角落的枪店招牌,
"接着...景城又去了**理工大学..."
他顿了顿,
"他挟持了当年的校长..."
景钰猛地抬头,晨光在她的睫毛上颤动。
李岩松急忙握住,她冰凉的手,
“你放心,他没事,我猜他只是...想知道江彻的行踪...”
李岩松的声音,越来越轻:
"但之后...景城的踪迹完全消失了。"
李岩松捧起她的脸,粗糙的掌心贴着她冰凉的面颊,
“他很小心,没再露出任何痕迹,又或许,他又换了一个新的身份...”
晨光中,景钰能看清他眼底密布的血丝。
"他在准备。"
最终李岩松轻声总结,用指腹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
"我猜他是买了很多食物躲起来,修身养息...准备对付江彻..."
话音落下,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李岩松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指节抵在膝盖上微微发白。
他已经做好了,被她责怪的准备。
晨光斜照在他紧绷的背肌上,像极了他此刻等待审判的心情。
三秒。五秒。十秒。
预想中的质问,没有到来。
景钰仰起脸,水润的眸子盈满泪水,长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像清晨沾露的玫瑰。
“阿松,那天是我太着急,阿城的事,我不应该怪你...”
她扑进李岩松怀里的动作太急,撞翻了他手边的咖啡杯。
李岩松下意识接住她,手臂瞬间绷紧,肱二头肌将衬衫面料撑出凌厉的线条。
他单手就稳住了两人的重心,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腰,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
褐色的液体,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流淌,顺着手腕处凸起的青筋,滴落在裤腿上。
"我害怕失去景城..."
景钰的声音闷在他胸口,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但我更怕失去你..."
景钰突然伸手,覆住他的手背。
她的掌心冰凉,却让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些准备好的解释、安慰和保证,全都哽在了喉间。
李岩松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落在她散乱的长发上。
那只手很大,掌心布满枪茧,手背上有几道细小的疤痕,此刻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窗外,朝阳已经完全升起,将相拥的两人影子拉长投在墙上。
景钰缓缓抬起脸,晨光在她眸中碎成万千星辰。
她纤细的手指,攀上李岩松的衣服领口,指尖擦过他颈侧。
"你不在的这些天..."
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刃,柔软又锋利,
"我想了很多..."
景钰的指尖顺着他的锁骨,滑到心口,感受着那里急促的震动,
“景城是个成年人,他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李岩松的呼吸,骤然粗重。
他垂眸看着,这个看似脆弱,却坚韧如丝的女人。
她仰起的脖颈线条优美如天鹅,睡衣领口滑落处光亮洁白,他之前吮出的红痕,已经消失不见。
李岩松的眼神一暗,他现在就想,在上面在留下点什么。
可景钰却突然,用力攥紧他的衣领,将他拉近,
"而我选择了你..."
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紧绷的下颌,
"我想和你,还有孩子们...幸福快乐的度过余生……"
玫瑰色的唇,几乎贴上他的喉结,
"阿松...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
这声呼唤像导火索。
李岩松直接扣住她的后脑,鼻尖抵着她的,呼吸交错间带着未散的烟草和咖啡味:
"再说一遍。"
沙哑的嗓音,磨过她的耳膜。
景钰的指尖,插进他短硬的发茬,在晨光中,绽开一个让他心脏停跳的笑:
"阿松..."
她轻咬他的下唇,
“我再也不要失去你...”
李岩松的吻落下来,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狠厉与虔诚,像是要把这些天的担忧与思念,都烙进她灵魂里。
景钰在他怀中,软成一泓春水,却用指甲在他后颈,留下鲜红的月牙。
这是她独有的,既温柔又暴烈的印记。
李岩松的呼吸骤然加重,指腹碾过她湿漉漉的眼尾。
晨光在她含泪的眸中碎成银河,睫毛每颤动一下,都像蝴蝶振翅,扫过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宝贝,你哪里最想我..."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腰带硌在她腰间,景钰的睡裙肩带早已滑落,雪白的肌肤晃着他的眼睛。
她怯生生地伸手,指尖顺着他颈侧暴起的青筋游走,最后停在了喉结处。
接着,景钰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让李岩松浑身的肌肉,绷得更紧。
李岩松无比确信,不管是自己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这个女人,都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就像现在,她被他按在身下,那副可怜无辜,泪眼迷蒙望着他的样子...
让李岩松觉得,自己为了她去死,也是愿意的。
他抵着她的额低喘,带着薄茧的掌心抚上她纤细的脖颈,脉搏在他指尖下,疯狂跳动。
日子就这么平淡,看似简单幸福的过下去。
暖光映照着客厅里,看似温馨的晚餐场景。
七个月的小男孩可以吃辅食,景钰正给暮暮喂辅食,他咧着刚长牙的嘴笑得欢快,米糊沾满了粉嫩的脸颊。
朝朝在儿童餐椅上,敲打着碗勺,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爸爸——
而李岩松只是机械地切着牛排,锋利的餐刀,在瓷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阿松,"
景钰轻声提醒,
"朝朝在看你呢。"
李岩松抬头,目光扫过孩子可爱的眉眼,却在看到那微卷的发梢时,突然僵住。
他记得,贺城轩好像,也有这样天然卷的头发。
他放下刀叉的动作太重,惊得暮暮嘴一扁就要哭。
"我吃饱了。"
他起身的时侯,碰倒了红酒杯,暗红的液体在白色桌布上晕开。
像极了那天,姚子濯送孩子们回来时,西装上被雨水晕染的暗痕。
那天的画面,总在李岩松的脑海里闪回。
贺城轩和姚子濯。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会是朝朝和暮暮的,亲生父亲吗?
李岩松其实在那天,就想向景钰问个清楚,但当他看到,她在雨中因失去景城而痛苦不堪的模样时,他选择了沉默。
他不忍心,在她已经伤痕累累的心灵上再添一道伤口,于是将这个疑问深埋心底。
但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扎在了李岩松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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