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你可以都拿去...”

夜风卷着落叶,擦过景城的靴子,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景城故意跟老头兜圈子,就是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刻意放缓语速,看着老校长额头的冷汗,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终于,老头受不了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主动开口求他,

"哥们,你还要什么?"

老人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精心打理的胡子不住颤抖。

景城冷哼了一声,

“江彻在哪里?”

老头一顿,

“谁是江彻?”

老校长的瞳孔猛地收缩,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

沉默像一把钝刀悬在头顶,背后的人一言不发。

"咔嗒——"

上膛的声道,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景城已经拿枪指着他的头。

老头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我说..."

他哆嗦着,举起双手,

"我只知道...他下个月要去金三角..."

一滴冷汗,顺着老人皱纹滑落。

景城俯身,从对方胸袋里,抽出一条丝绸手帕。

"具体坐标。"

他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枪管,

"别让我问第二遍。"

"孟...孟萨县东郊的翡翠矿..."

老人喉结滚动,

"那里有他的私人庄园...他说,要给他儿子去挑一块...全世界最好的石头做玩具..."

老头说的这个地名。

景城没去过,但听说过。

那个地方盛产翡翠、宝石和罪恶。

翡翠原石的开采,时常带着矿工的鲜血,就像江彻的每一分财富,都浸着他父母的冤魂。

下一秒,手帕轻飘飘落在地上,景城反手用枪托,砸向老人颈侧。

力道精确得,像是用游标卡尺量过,刚好足够,让这个醉醺醺的老绅士昏睡到天亮。

李岩松还是晚了一步。

他赶到现场时,校长宅邸前停着三辆警车,红蓝警灯在雾气中,晕开刺目的光。

李岩松压低棒球帽檐,斜靠在街对面的梧桐树下,指间的烟卷升起袅袅青烟,完美融入清晨遛狗的人群。

"听着,小伙子们!"

白胡子校长的声音,穿透雾气传来。

老人裹着睡袍站在门廊下,夸张地挥舞着雪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

——活像个蹩脚的话剧演员。

"昨天夜里!"

他突然压低声音,引得年轻的警员,不得不凑近,

"有个身手矫健的神秘人物..."

校长猛地举起双手,模拟持枪动作,睡袍腰带随着他的动作,松散开来。

李岩松眯起眼,注意到老人脖颈处有一道新鲜的红痕——

是格洛克枪管,特有的方形压痕。

"就这样……抵着我的太阳穴!"

雪茄灰簌簌的落在地上,

"但我可也不是一般人物,我年轻的时候……还参加过斗牛比赛..."

听到这里,做笔录的警员,直接合上记事本,皮革封面发出不耐烦的脆响:

"外貌特征、性别、人种、身高。"

老人托着下巴的动作,让睡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轻微的淤青——

是专业擒拿手法,造成的束缚伤。

李岩松的舌尖抵住上颚,烟卷在他指间无声地转了半圈。

这些东西,都是景城住院时说无聊,跟着自己学过的。

当时自己还夸过他,很有天赋。

"男性...亚裔?不,可能是拉丁裔... "

校长揪着胡子嘀咕着,

"他全身黑衣,戴着滑雪面罩..."

老头忽然打了个响指,

"但绝对超过一米八!那混蛋掐着我脖子时,我得仰着头..."

李岩松碾灭烟头,转身没入晨雾。

海城。

景钰手里的鱼汤已经凉透,碗沿印着半圈浅红的唇印。

她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可为了给孩子们喂奶,她必须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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