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祁厅长开口,“孙连生委托你卖的那笔牛仔布料,你卖了多少钱。*x~z?h+a-i!s+h,u!.~c¨o_m-”
杜显兵一脸恭敬的回答,“三百五十万。”
祁厅长瞥了他一眼,“说实话。”
“领导,真就是三百五十万,我谈了很久,这才把这批布料卖出去的。”杜显兵一脸的委屈,“后来孙主任请我吃了饭,还感谢了我。”
高华嚷嚷起来,“我就说我只拿到三百五十万,我没说谎吧?”
“可那真的是八百万的货啊,怎么能贱卖到这地步。”程嘉敏哭了起来,“那是我们厂一年的利润啊。”
“那你找我哭什么,是他卖便宜了,关我什么事。”高华气得要死,她说一句这个女人跟一句,摆明了是跟自己过不去。
院里的其他领导听高华这么说,看高聿明的眼神都复杂起来。
高聿明多精明的人啊,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蠢货呢?
这真的是他闺女?
任省长也懒得说什么,“伟民同志你继续说。”
祁厅长得到指示,这才继续道:“可我联系到晏城的万代云同志,她说她是以三块九毛五的单价拿下这批货的,那四十五万哪里去了?”
杜显兵眼前一黑,膝盖软绵绵的往地上倒去。_狐/恋,闻_血? ,无?错*内!容/
高华反应过来,“你竟然拿了四十五万,你敢坑我!”
她气得冲过去踢了杜显兵两脚,其中一脚直接踢在杜显兵下巴上。
一颗含血的牙齿从嘴里蹦了出来。
杜显兵疼醒了。
要不是秘书连忙拉住高华,他大概会被踢成猪头。
任省长看到这一幕,“这么说来,这批货就是卖出了三百九十五万。”
祁厅长点头,“是,杜显兵从中克扣四十五万,高华拿到三百五十万。”
两笔款项加起来,凑起来不到四百万。
别说程嘉敏,就连梁敏都傻眼了。
你他妈的把这货截走,不就是低买高卖要吃个差价吗?
哪怕是,只有一块钱的利润,一百万码布料也能挣一百万啊。
怎么遇到个憨比,卖的比她们出厂价还便宜?
有病啊!
梁敏很想要破口大骂,但她的胳膊被程嘉敏死死抓住。/零~点!看¨书^ *芜,错\内′容?
到底没能骂个过瘾。
任省长也皱着眉头,这中间差了四百万呢。
他总不能直接开口说,“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要的话,那就是这三百九十五万,不要这笔货款,那就什么都没有。”
这又不是他家里人搞出来的事,自己干嘛说这种话?
如何来处置,简单。
任省长看向高聿明,“聿明同志,你说怎么办吧?”
你闺女闯的祸,当然是你这个当爹的来擦屁股。
若是不能公平公正的处置,我第一个不答应。
事有轻重缓急,现在当务之急是这俩小同志追讨的货款。
至于省里头如何处置高聿明,那就还得再讨论决定。
高聿明如今骑虎难下。
他自问没做什么亏心事,然而自家女儿把他的老脸丢了个精光。
这件事闹到这地步,自己少不了会有处分。
但眼下,他必须把这件事大事化小。
这件事并非没有谈的空间,“小同志,你也听到了,这批货卖出了三百九十五万,现在银行差不多下班了,明天这笔货款才能交给你们,到时候我安排专人送你们回广州,你看如何?”
虽然闹事的是两个人,但明眼人都知道,程嘉敏才是那个管事的。
梁敏不过敲敲边鼓而已。
直接跟能说得上的人说话,高聿明已经尽可能的为她们考虑。
程嘉敏只觉得好笑。
难不成我还得感谢你给我安排专人送我回家?
“领导,那批货的出厂价是八块,您女儿这一插手,我们厂直接少了四百万的利润,这笔钱您难道要假装看不见吗?”
高聿明十分耐心,“我管着省里的经济部门,知道这些棉纺织厂的经营情况,出厂价和成本价之间的区别,多少也知道一些。”
程嘉敏不卑不亢,“所以呢?既然您管经济,那就该清楚,一个棉纺织厂一年的净利润能有多少。您女儿一番折腾,直接把几百万弄没了,凭什么要我们厂承担损失?”
高华听到这话气不过,“货款给你们还不行?你们想干什么?咋的,要我这条命吗?我给你你敢要吗?”
她顶着脸上的五指印,整个人愤怒至极,又显得嚣张。
活脱脱一个纨绔衙内模样。
高聿明想也不想一巴掌扇过去,“混账,有你说话的份儿?”
过去有多疼爱这个女儿,此刻他就有多愤怒。
他不在乎女儿是个没长进的,哪怕一年要换三四个工作单位也能尽可能安排。
别闯祸就行。
但如今她做出这种蠢事,众目睽睽之下还如此嚣张。
哪来的脸!
高华耳朵里嗡嗡的响,像是有什么声音在往脑门里钻。
她嘴巴里都是铁锈味,发出声音时都是委屈至极的哭声,“那你要我怎么样嘛?我去死还不行吗?”
高聿明头疼的直扶额,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秘书硬着头皮开口,“那能不能把那笔货追回来?”
“对,万代云她也不是做服装厂的,可以找她讨回那批布料。”杜显兵忽然间反应过来,只要追讨回来,自己的责任就能少一些。
就连高聿明都仿佛找到了出路,“买下那批货的人是谁,我来跟他谈。”
祁厅长神色复杂,“怕是谈不成的,我已经联系了万代云同志,她……她把我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