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巫 作品

第65章 亵渎,杀机和隐秘(1)

“嗯?”赫敏还是不理解,“可是你跟里德尔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我们都没跟他说上几句话过。”

罗恩跟赫敏从哈利身前对视一眼,他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可,可能就是担心他吧——他是个好人,他是为了救大家才……”

说起这个哈利终于想起什么了一样猛地抓住赫敏和罗恩的手,表情从原本的忧郁瞬间变成了惊恐,“等一下,就是你们刚刚看到了吗,里德尔,里德尔那张脸!”

“他的脸怎么了,不还是戴着那个眼罩吗?”

罗恩眨眨眼睛,另一只手放在头发蓬松的后脑勺上挠挠,感觉有点跟不上哈利的思路。

赫敏倒是品出了一点不寻常,她回抓住哈利的手,似乎是想给予他一点力量,“你在哪里看见过他是吗?你当时看见他跟看见鬼了一样,不过他确实跟之前长得有点不一样了。”

哈利回想起那张脸生生哆嗦了一下。

他想起来了,赫敏和罗恩只看见过还是日记本的里德尔,没见过灵魂状态的他。

“他跟黑魔王——就是日记本里的那个,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

罗恩惊叫一声猛地站了起来,而一旁的赫敏则是皱起眉头说:“你没有看错吗?”

“真的,一模一样。”哈利生怕他们不相信他极力想要描述出那种惊人的相似度。

“好的好的,哈利。”赫敏钳制住哈利急得不知道怎么比划的手,安抚他,“我们相信你。”

“ brother,我们记得的。你之前跟我们说过黑魔王当时提到了里德尔是他的亲生弟弟。”

赫敏自己神色也有些恍惚,这件事情确实难以让人一下子相信——谁能想到一个比自己小的学弟会是黑魔王的亲人呢,还是双胞胎弟弟的那种。

罗恩这才后知后觉,刚要大声开口就被眼尖的赫敏站起来一把捂住。

“呜呜——唔!”

夹在他们两个人下方中间的哈利双手捂脸,感觉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所以,他真的是黑魔王的——弟弟?”哈利感觉自己在说“brother”这个词的时候几乎难以呼吸,“怎么可能啊……”

“哈利,邓布利多校长当时真的只跟你说了那句话吗?所以他知道的对吗,知道里德尔其实就是黑魔王的亲弟弟。”

赫敏确认了罗恩不会再发出怪叫后弯下腰,将手轻轻放在哈利的肩膀上。

“我——我不知道——”

模糊的记忆翻涌上来。

在那个时候,银色星星袍的老人藏在半月眼镜后的眼神原来有这么深邃吗?

“ brother,你听到他这样说了?”

老人的手如一片羽毛般搭在他的肩膀上,宽厚而具有力量的。

“是的教授,我绝对没有听错!”

“放轻松孩子,我没有认为你听错了,相反我很相信你的记忆。”

“那,教授,里德尔真的是……”

“哈利,塔纳托斯是个好孩子,任何人都不该因为一句话而随意怀疑或否定别人……”

记忆在这段话的结尾彻底黑了下去。

自己就好像突然变成提绳上的木偶,在他的掌心里、在他编织的梦里沉沉睡去。

——不,不是这样的。

“或许他知道——只是为了别让我们害怕,毕竟,毕竟这种事情太奇异了一点,对吧,赫敏罗恩。”

“呃——或许吧。我们应该相信邓布利多校长。”

……

外套虽然被烘干了,但是塔纳托斯还是不愿意在洗干净之前穿上它,只好随手搭在左臂臂弯里。

to还是习惯性的窝在了领口上,他其实有点怀疑自己的领口已经被它扯变形了。

算了,反正也只是一件衣服而已,随它怎么办吧。

“塔纳。”

蔚蓝的天空倒映在他的瞳孔里,雨水滑开了一条一条的泪痕。

塔纳托斯停住了脚步,有风偷偷穿过埃尔维斯的衣角,卷着清澈的水雾毫无保留地扑向了他。

“滴答。”

水珠顺着叶尖忽得坠入映照着阳光的水洼中,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埃尔,又有什么事情吗?”

他的面色如常,仿佛完全不记得埃尔维斯之前奇怪的举动了,语气跟朋友间简单的打招呼一样。

但是,他们之间仅仅是几米的间隔,却让埃尔维斯觉得下一步就是深不可见的天堑。

他一直都是这样,埃尔维斯。

他对自己说。

之前抱着目的去抵抗又顺从地接近他的时候不就感受到了吗——他一向将所有人都排除在世界之外。

只是从来没有这么深刻过而已。

荆棘鸟啊,一种善于忍耐孤独与痛苦、永远忠诚而坚定的神话生物。

你比我痛苦吗?

你跟我不一样吗?

“一点小事而已。”他勾起嘴角,又露出那个熟悉的、软和的微笑,仿佛毛毛狗翻出了肚皮。

他踏出脚步。

走廊上那么安静,只能听到鞋底跟瓷砖的碰撞声和清浅的呼吸,外面是淅淅沥沥连成线的小雨,宛如一条条闪着星光的银丝般垂下,编织着天空和大地的梦乡。

他低下头,一边将脖子上挂着的黑色项链解下一边向少年走近。

“拿着它吧。”

小巧的告死鸟悬挂在半空中,塔纳托斯第一次清晰地看见上面那道浅浅的划痕。

它就这样落入他的掌心,带着前主人的温度,比他的手心更加灼热。

就好像他握住的不是一个挂坠,而是一团微微颤动的火苗。

“握紧。”埃尔维斯伸出手,将塔纳托斯拿着项链的右手手指推入,虚虚地包裹住它,“送给你了哦。”

灰头发的少年歪着脑袋看他,有些长的发丝垂下来,发尖若有若无地触到了他的手边,带来一点细碎的痒意。

手里的告死鸟明明是圆润的轮廓,塔纳托斯却感觉到了尖锐的疼痛。

那不是属于他的。

“告死鸟……带来死讯。”塔纳托斯低下头仔细端详着,to也静悄悄地探出脑袋。

埃尔维斯眨眨眼睛,浅浅的酒窝重新在嘴角显露,“是的,你的信使。”

是的,你比我痛苦,你跟我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