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衍没有回答霍寄柔的问题。
慕伶也没回答霍寄柔的问题。
因为下一刻，霍寄柔便已经被霍修衍手下的黑衣保镖直接堵着嘴拖了出去，连带着她带来的那一大帮紧张惶恐的三流媒体与地痞流氓，也全都一起被彻底驱逐。
而终于没了这些碍手碍脚的搅局者，顿时，围观群众们只觉得周围空气都仿佛清新了很多，尤其是今天还有慕伶这个m大师亲自现身，可以陪着粉丝们一起观赏新作。
一时之间，大家的观展热情不由更高，艺术展之后连续一周的门票也被瞬间抢空，慕伶的名字更是早早便登上了世界各国的媒体平台搜索第一。
周之雨见状高兴地快要升天，于是接下来，她一直忙着在展上跑来跑去，和团队一起维护现场秩序。
至于之前她一直信誓旦旦，说要在艺术展上摔荆丞离婚协议的事，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之前在医院荆丞的改变到底还是软化了几分周之雨。
她没有拿出离婚协议，慕伶便也心领神会地没过多询问。
不过站在台上说了太多，也站了很久，慕伶有些累了地想去休息室喝口水，坐一下。
而霍修衍仿佛也早料到这些，于是将慕伶安排在休息室，他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保镖们都在帮着周之雨应对艺术展上过多的观展观众，我去车上给你拿水，现场的水不要乱喝。”
“好，那我等你回来。”慕伶知道霍修衍一向对她小心，所以她也仰着脑袋，乖乖点头。
霍修衍见状没有立刻离开，下一刻重重亲了慕伶一记，他这才转身离开。
慕伶对此揉着酥麻的唇忍不住轻笑了一下，随后霍修衍身影不见了，他也拿出手机想看看现在网上都是具体怎么评价今天这个艺术展的。
可不料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闪进了休息室。
慕伶以为是霍修衍突然折回，笑着抬头，但在看清眼前的人后，她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
因为突然潜进休息室的，竟是慕雪兰——
之前霍寄柔被黑衣保镖们扔出去，慕伶以为慕雪兰大概也是被清理走了，但没想到，这人竟是躲藏着成为了漏网之鱼。
而现在看着慕伶，慕雪兰面色漆黑，咬牙切齿道：“你之前是故意不说你是m大师的，慕伶，你就是在今天存心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慕伶直接冷嗤出声，只觉得事到如今慕雪兰果真是慕雪兰。
“你和霍寄柔才该是亲生的母女，因为你们都喜欢发生了什么事，先将错误怪到别人身上。不过我也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这么生气，因为我今天脱掉马甲，展露真实身份，让你觉得非常可惜。”
“毕竟要是你早知道我是m大师，那你一定可以在之前更好地利用我。”
但也因为如此，所以慕伶很庆幸，她之前一直对慕雪兰藏住了这个秘密。
慕伶一字一顿道：“慕雪兰，我不会让你再从我这里占到任何一点便宜，我也会让你眼睁睁看着我在光明的路上越走越远，可你却怎么追也追不上。”
“将来我荣耀璀璨，名声传遍各地时，你的名字绝不会被人提起，甚至接下来，我还会对你正式开始调查。”
慕伶果决勇敢地说着，这一刻看着慕雪兰，她也彻底下定了某种决心。
而听着这话，本来还打算生气的慕雪兰一愣，下意识道：“什，什么调查？慕伶，你在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慕伶深吸了一口气：“慕雪兰，之前我在你的手下生活，有意让自己忘掉了许多关于小时候的事，可自从前段时间你将我爸爸留给我的嫁妆贪心卖掉后，我阴差阳错开始想起越来越多爸爸发生意外的场景。”
“爸爸一向身体健康，平时也注重锻炼，对爬山野游从来都得心应手，可好端端地，他怎么会在一个景区的山上失足摔下来？而作为她的妻子，你看似情深义重，但为什么却拒绝警察检查爸爸的尸体，坚持要早点结案？”
“慕雪兰，你是不是心里根本就是藏着鬼，在害怕着被人发现！”
慕伶拖了很久不敢去细思其中的很多怪异。
毕竟慕雪兰到底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担心真相若是太过可怕，慕伶的心理上会无法接受。
可是，任何事情总有个临界点。
那天在商场外面看见的雷大勇，让慕伶来到了这个临界点，慕雪兰今天在台下歇斯底里的样子，也成功点燃了这个临界点。
慕伶终是接受，她和慕雪兰不光当不了陌生人，当不了敌人，甚至她还很可能要将慕雪兰亲手送进监狱的事实——
但慕雪兰没想到，她原本担心霍修衍会追查的事，现在竟从慕伶口中被说了出来！
她快步上前道：“慕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爸爸都死了多少年了，你怎么会认为和我有关系？我看你真是好日子过够了，存心想惹是生非是不是！”
“你就当我是吧。”
慕伶平静无比，并不将慕雪兰的狂躁看在眼中：“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真的是无辜的，那你就好好被我调查，你要不是无辜的，那你就做好往后余生去监狱给我爸爸赎罪的准备。”
“疯了，你简直是疯了！”慕雪兰大叫道：“我是傅夫人，我的往后余生是得在傅家，在傅震身边度过的！”
“可你如果真的犯罪了，那你就不可能继续留在傅家。”
慕伶望向慕雪兰，反驳道：“因为我绝对会把你送进监狱。”
谁也阻止不了。
而慕雪兰猛地一怔，此时怔愣在原地，她已经看出慕伶这次是彻底下定了决心，也不打算改变了。
好好好，现在不止是霍修衍要查她，竟然连慕伶成了m大师，有了能力后，也打算查她了。
既然如此——
“你去死吧！”
慕雪兰倏地开口，话音落下，她也直接掐住慕伶的脖子，长长的指甲深深陷进慕伶的皮肤里：“我今天本来就是打算弄死你的，现在，你就给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