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跟如意聊着聊着,不但得知蓝嫣刚出生时差点喜提‘任小船’这个名字,还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珊-芭~墈\书*徃· ^嶵′薪,蟑′节.埂′欣.筷_
如意对生孩子这件事,绝大部分是因昭节皇后给她的忠告,
然而,在宁远舟的认知中,孩子不该是以这样的理由来到世间。
不,不对,如意或许自己都没发现,或许一开始怀上孩子是因为昭节皇后的话,但后来绝对不是,她对孩子的爱做不得假。
宁远舟想起其他弟兄们也中了蒙汗药,当即一个激灵,“那个...蒙汗药多久才能解?”
如意端起一旁冷掉的茶水,冲他泼过去。
“这样就解了。”
宁远舟发现手脚能动后,擦掉脸上的水迹,苦笑一声,这女人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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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杨盈厢房内。
天已擦黑,侍女将烛台点燃后,默默退下。
此刻,杨盈手脚被缚躺在床榻,不吵不闹,只是默默流泪。
逃跑失败,她也没什么心思继续伪装淡定和懂事,心头笼罩着一片阴霾,她想不通皇兄皇嫂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蓝嫣趴在她身边,扯着杨盈的袖子,给她擦眼泪。
“杨盈姐姐,你为什么要跑哇。.秒!蟑?洁,暁-税?网· +更?薪~罪¢全*”
杨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听不到蓝嫣的话。
蓝嫣见她不说话,小肉爪拍拍对方的脸颊,“杨盈姐姐~~”
杨盈回神,“你做什么。”
“杨盈姐姐,不要哭了。明天这里会鼓鼓的。”蓝嫣点了点她的眼皮。
杨盈自嘲的咧了咧嘴角,“眼睛肿了有什么,怕是没多久我就要死了。也好,至少死的时候不是个糊涂鬼。”
“姐姐在害怕。”蓝嫣趴在杨盈身上,小短手抚摸着对方的后背。
“蓝嫣。”
“嗯?”
“你真好,你娘和你爹也好,你真幸福。我好羡慕你,有一对这样的父母。”
蓝嫣从杨盈身上下来,小脸狠狠地皱成一团。“那要不,我把娘亲和爹爹借给姐姐一会会?”说着,她还用手指比划一下。
杨盈见蓝嫣明明不舍得,还是为哄她说出这样的话,噗呲一声笑了。
杨盈不哭了,蓝嫣却郁闷了。
她瘪着嘴,说话带着哭腔,“杨盈姐姐,我想过啦,我不能把娘亲和爹爹借给你了,一会儿都不可以。呜哇,我是个自私的孩子...”
如意和宁远舟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衫+叶·屋\ ·已?发-布¨罪′辛*璋*劫*
方才使团众人挨个醒来,各个都心存疑虑,士气低落。
宁远舟蹲在杨盈榻前,将女儿搂在怀里,擦拭眼泪。
如意给杨盈解开手脚的束缚,对宁远舟道:“你我之间的交易仅限于我向她教授安国的知识,可不包括她下毒和折腾。”
宁远舟:“我来跟她聊聊吧。”
杨盈心中悲凉,认为远舟哥哥也变了,也是想要劝她去安国赴死。当即坐起身,从袖中摸出一根金簪抵在脖颈。
“我要回京,我不要做礼王,也不是礼王。我只是公主,是个女子!我不懂军情朝政,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是想回去问问丹阳王兄和皇嫂,他们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蓝嫣本来还在宁远舟怀里呜咽,被杨盈这番操作惊住了,她眼睛睁得溜圆,小爪子抓着她爹的衣领,又紧了几分。
宁远舟看着杨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第一次出门就面对家国大事,如何能不害怕。
如意看得出杨盈并不想死,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换取她想要的结果。
如意上前,将杨盈握着金簪的手,往上移了移,“你要真想死,应该将金簪抵在这个位置,一下,只要一下,你即刻就会得偿所愿。”
杨盈难以置信地看着如意,又看看沉默地望着她的宁远舟父女俩,一时间悲从心起,握着金簪的手慢慢滑落,凄凉地笑着,“可真好,你们一家人,都
在逼我。”
她面如死灰的落着泪,不再看任何人。
蓝嫣感受到杨盈的恐惧悲伤,“姐姐,不怕,不怕。”
杨盈真的很委屈,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我都要被你们送去死了,如何能不怕。我从小长在冷宫里,爹不疼娘不爱,除了顾女傅,从来没有人将我当作正经主子。”
“我不过是为了自由,为了把远舟哥哥你从充军大罪中救出来,才咬着牙想去博一回。”
“可是我的亲哥哥、亲嫂子居然一面夸我、许诺我,一面却是要拿着我的性命去换他们的帝位,我不甘心,也想不通,凭什么!”
蓝嫣一脸无措的向娘亲和爹爹求助,她不懂啊,她哪里知道凭什么哇。
宁远舟叹了口气,把蓝嫣交给如意。
“我来告诉你,凭什么!”
宁远舟拎着杨盈的衣领站在驿站最高的屋檐上,一身黑袍风中猎猎作响,其身上从内而外透着一种骇人的威势。
六道堂的弟兄们,明白他们头儿要做什么,自觉散开去忙手头的事情。
唯有如意带着蓝嫣来到另一座屋檐上,看着不远处的宁远舟两人。
宁远舟让杨盈看向附近人烟稀少的城池,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皇兄战败的结果。
此行没有人能救她,梧帝一次毫无必要的御驾亲征,让梧国损失了三郡。为君者,不能止戈爱民,反倒害的百姓沦入战火,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夫死父亡...
杨盈认为这些都是她皇兄造的孽,跟她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姓杨,你固然在冷宫、不通政事,哪怕在皇宫不受重视,却也享受着公主该有的年例五百贯和衣食无忧。可那些随你兄长战死的将士们呢,即便是战死沙场,抚恤金也不过一贯钱。”
杨盈愕然,她以为她已经很可怜了。可那些将士们竟然...
“杨盈你记住了,整个使团,上至我和杜大人,下至内侍马夫,我们之所以愿意赔上性命护送你入安,不是为了愚忠、加官进爵、而是为了让两国百姓不再陷入战火,还为了那些战死沙场却还被泼脏水的天道弟兄们洗清冤屈。”
......
杨盈有了宁远舟这一番话,第一次意识到皇城之外是什么样子,原来除了她自己的悲伤欢喜之外还有民生疾苦,还有芸芸众生。
她明白了此行要肩负的重任。
远舟哥哥说,此行赴死的不单单是她自己,还有使团的所有人,都会和她一起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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