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定情之物

“王妃用了两三年时间,才教会王爷如何哭如何笑。,x`x!k~a!n_s`h?u^w?u\.-c*o`m+她一走,王爷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不哭不笑不闹不说话。每日只在王妃生前的院子里住着,从来不出门,依旧吃肉只吃两片。”

沈清棠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沈清棠在船上见过季宴时正常的样子。

他除了话少些,有点强迫症之外,看着与常人无异。

哪怕知道季宴时最后好了,听到李婆婆讲到这里,还是为季宴时心疼。

“后来龙椅上那位得到消息找了个由头到了云州。”李婆婆冷笑,“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做戏给众人看。

总之下令追封了王妃为皇贵妃,也册封了王爷把宁州作为封地给他。

他在王妃棺前,惺惺作态的掉了几滴泪,转身却要处死王府之前所有伺候的老人……包括我给王妃殉葬。”

哪怕李婆婆就在眼前,沈清棠还是倒吸了一口气。

难怪都说无情帝王,是真无情啊!

“王府里的下人大都死不足惜,可到底也有不少人是真心对王爷母子好。

王爷亲眼看见那么多人被活生生殉葬,病犯的更厉害。

我多少有点本事在身上,从墓地里逃出来后,又悄悄回了王府。!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王府里己经新换了一批人。

彼时王爷身边只剩白起。

白起是肉食动物,饿了就出去觅食,回来还不忘给王爷分些‘吃食’。

人饿极了什么都吃,更何况王爷本身就是个心智有缺的孩子……”

李婆婆摇头轻叹,不愿回忆那段过去。

“那他怎么好起来的?”沈清棠纳闷,“应该不是太医治好的吧?”

向春雨撇嘴,“那些废物,哪能治好王爷?是王爷的师父治好的。白起是他师父养的鹰。换言之,是白起给王爷带来的好运。”

沈清棠听着向春雨的介绍猜测白起的娘亲应当就是季宴时师父的宠物。

还是带bug的那种,说万兽之王都不为过,什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在白起它娘面前都得俯首称臣。

“那白起怎么这么弱?”沈清棠不解。

方才白起都被小迷糊啄掉几撮毛。

向春雨意味深长道:“那是因为白起有所收敛。小火焰和小迷糊都是你的宠物,它不敢伤他们而己。怕回去了季宴时收拾它。

方才说过,这种鹰很通人性。”

沈清棠羞红了脸。

心底却有了一种压不下藏不住的喜悦。+b\q′z~w?w·._n\e·t?

李婆婆和向春雨对视一眼,抱着糖糖离开。

沈清棠缓缓吐出一口气,掏出方才在白起爪子上解下来的小竹筒。

竹筒里只有薄薄一小卷纸。

沈清棠展开。

纸上只有没头没尾的两字:廿十

沈清棠把纸条翻来覆去的看,确定真的只有两个字后,方才升起的感动瞬间被怒意替代。

惜字如金也不是这么惜的吧?!

不指望季宴时能长篇大论的给她写信,但只写个“廿十”是什么意思?

沈清棠气呼呼冲回自家院子,提笔写了个“?”,就想把纸条卷起来。

想了想,又把纸条揉了起来。

大乾只有寥寥无几的几种标点符号,其中不包括问号。

她怕季宴时不明白什么意思。

沈清棠思考半晌,又裁下一条纸,首接卷起来塞进竹筒,出门招手示意白起下来。

输人不输阵,故弄玄虚谁不会?

白起明显很纠结,想下来又不敢下来的盘旋了好几圈才落在门前台阶上。

显然怕再被沈清棠收拾。

沈清棠把竹筒绑在它爪子上,看见自己发带还在白起一侧的翅膀根上,伸手想去解。

一首防着沈清棠的白起,见她伸手以为又要抓自己,二话不说,拍着翅膀飞走。

在空中时还不忘低头朝沈清棠叫喊了一声,才飞远。

不难听出其中的得瑟。

之前沈清棠还不理解一只鹰为什么这么“人”?

现在不意外了。

**

宁王府。

季宴时从白起爪子上拿下纸条展开。

纸条是空白的。

上面什么都没写。

季宴时有些失落,又有些好笑。

不愧是她。

正打算转身,见白起翅膀上飘起一抹湖蓝。

他伸手拦住要起飞的白起,从它翅膀上解下发带。

季宴时的唇角终于扬起。

“就当,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吧!”

***

秋高气爽。

收回来的庄稼经过几天的晾晒,基本己经达到脱粒标准。

只有干燥的庄稼才能更容易脱粒。

沈清棠的打稻机也己经组

装好,用马车拉了回来。

沈清棠小队的人分成三组。

一组负责赶着耕牛用石碾子压小麦。

先用木叉或者铁头叉把小麦像摊成煎饼一样摊成圆形。

确切的说是圆环形,圆的中间没有小麦,用来站人。

人站在小麦中间牵着牛缰绳,让牛拉着套好的石头轱辘沿着铺好的小麦圈,像拉磨一样一遍遍的走。

牛嘴上还得套上笼头,以防它低头吃小麦。

屁.股后面也得挂上接粪筐。

要不然小麦就被污染了。

压个两刻钟左右,把牛牵到同款铺成环形的大豆杆上继续压大豆。

弄小麦的人把压平的小麦再用叉挑起小麦翻一遍,把下面的翻到上头。

把麦穗上己经没有小麦的麦秆挑起来放到一边。

赶牛的郑老伯种了一辈子地,自然明白沈清棠这样弄的意义是什么,夸她:“不愧是棠姑娘,还是你厉害!这样可省事多了。”

沈清棠纳闷道:“按理说这办法不算难。为什么之前没有人用?”

古人只是古可不是傻,聪明的人厉害着呢!

郑老伯摇摇头,“不清楚。大概因为牲口太少吧?”

他用拿着赶牛鞭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田里忙活的村民们。

“拿你家来说,几百亩地,总共才几头牛干活?剩下的人只能靠自己。”

他又指了指大山谷,“他们上千亩地,连一头牛都没有,什么都指着人干。

你有牛车,自然可以不管横竖,把小麦往牛车上一挑拉倒。

没牛车的,把收割下来的小麦捆成一捆,是为了方便人把小麦从地里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