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青衣少年的笛声忽远忽近,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沈珩抱着顾月紧随其后,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松软,枯叶下渗出黑色黏液。“小心!” 少年猛地转身,手中玉笛横挥,一道青光扫过地面。黏液瞬间沸腾,露出密密麻麻的噬心虫,每只都有手指长短,通体赤红,口器开合间泛着幽蓝毒光。
“这些虫子能钻透修士金丹。”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撒出,噬心虫纷纷蜷缩着退开,“玄家豢养的蛊虫,看来我们被盯上了。” 沈珩眉头紧皱,怀中的顾月愈发滚烫,呼吸也变得微弱。他低头看向少年腰间玉佩,与之前蒙面女子的纹路相似,心中疑虑更甚。
前行不到半里,一座古老的石桥横跨在血红色的河流上。桥身布满青苔,两侧雕刻的龙头双目空洞,口中衔着铁链垂入河中。少年站在桥头,笛声戛然而止:“过了这座‘忘川桥’,便算真正踏入归墟秘境。但此桥有灵,唯有心怀执念者方能通过。”
沈珩抬脚刚要迈步,桥面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锁链从河中飞出,缠绕在他脚踝。朦胧雾气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 —— 正是被幽冥鸩击坠的蒙面女子。她浑身浴血,眼神却带着悲戚:“沈珩,当年你为顾月魂飞魄散,如今还要重蹈覆辙?”
“不可能!你明明......” 沈珩想要挣脱锁链,却发现力量被源源不断地抽走。蒙面女子化作一缕青烟,露出黑衣男子的面容,他张狂大笑:“她本就是祭品,你救不了她!” 沈珩心中剧痛,脑海中闪过顾月被绑在祭坛上的画面,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沈公子!” 少年的笛声骤然急促,一道青光斩断锁链,“这是幻境!快!” 沈珩猛地清醒,咬破舌尖,凤凰图案光芒大盛,驱散周围迷雾。忘川桥发出不甘的嗡鸣,龙头眼中流下血泪,铁链沉入河中。少年擦了擦额角冷汗:“没想到玄家在入口设下如此杀阵,看来他们不想让顾姑娘活着进去。”
过了石桥,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青铜门矗立在云雾间,门上刻着凤凰涅盘的图案,与沈珩胸口的印记如出一辙。少年将玉笛按在门上凹槽,青铜门缓缓开启,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内是一条蜿蜒的甬道,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却散发着诡异的绿光。
“小心这里的机关。” 少年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尖刺破土而出。沈珩凌空跃起,却见甬道两侧墙壁上浮现出一幅幅壁画:顾月被玄家众人簇拥,黑衣男子将权杖刺入她心口;沈珩浑身浴血,抱着顾月坠入深渊;蒙面女子跪在祭坛前,手中匕首抵在自己咽喉......
“这些是......” 沈珩瞳孔骤缩,记忆深处的画面与壁画逐渐重合。少年脸色凝重:“归墟秘境会映照出最真实的记忆。当年玄家为了打开秘境,需要凤凰血脉的祭品。顾姑娘本是玄家圣女,却与你相恋。你为了救她,偷取玄家至宝,触怒长老,这才......”
“够了!” 沈珩打断少年,心中翻涌的情绪几乎将他淹没。就在这时,甬道尽头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七八个玄衣人缓缓走出。为首的人摘下兜帽 —— 竟是之前阁楼中的白衣女子,她身后还站着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神秘人。
“沈珩,别来无恙。” 白衣女子把玩着匕首,“把玉佩交出来,我可以让顾月少受些苦。” 金色面具人抬手示意,白衣女子立刻闭嘴。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你以为进入秘境就能改变一切?当年你偷的根本不是什么钥匙,而是......”
沈珩怀中的顾月突然发出痛苦呻吟,胸口凤凰虚影暴涨,将众人笼罩在光芒中。少年趁机拉着沈珩向前冲:“快走!秘境核心就在前方!” 甬道在光芒中扭曲变形,待光芒消散,众人已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祭坛中央漂浮着一颗水晶球,里面封印着一只沉睡的凤凰。
“那就是凤凰本源。” 少年指着水晶球,“当年顾姑娘为了保护你,自愿成为祭品,将凤凰血脉封印在此。但玄家的人不肯罢休,一直在寻找开启的方法。” 沈珩走向水晶球,凤凰图案与水晶球产生共鸣,一道虚影从他胸口飞出,融入水晶球。
水晶球开始震动,沉睡的凤凰缓缓睁开眼睛。与此同时,白衣女子等人追了上来。金色面具人摘来了。当年你父亲偷走凤凰本源,害得玄家差点覆灭,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沈珩握紧长剑,凤凰之力在体内奔涌:“原来你就是玄家家主!今天,我定要为顾月和父亲讨回公道!” 祭坛突然剧烈摇晃,沉睡的凤凰发出一声清鸣,整个秘境开始崩塌。沈珩知道,一场生死之战,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