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还未落定。
云绾忽地恼火地直接朝着她白皙的面颊扇了一巴掌。
顿时惹得夏姨娘面颊上落下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伴随着夏姨娘尖锐刺耳的怒吼声道:
“云绾,你凭什么打我,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侯府都在背地里议论你得了失心疯,这次疯病发作居然对自己的亲孙子下此毒手。”
“还故意拦着不让卓哥儿见爹娘,指不定安的什么恶毒的心思,卓哥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以为老夫人会放过你吗?你这个毒妇,也不怕天打雷劈遭天谴——。”
云绾怒目圆瞪,冷冷道:
“我看遭天谴的是你,卓哥儿还这么小,你这个当长辈的非但不忧心他的安危,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说风凉话,诅咒这么小的孩子去死。”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我打你一巴掌算是轻的,若是你再敢信口胡诌,下次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我会直接撕烂了你的嘴。”
夏姨娘愤怒的张牙舞爪地叫嚣道:
“你这个疯婆子,老女人,你居然敢打我,看我今儿不跟你拼了,你不过仗着自己得了侯爷几分宠爱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等你老年色衰的时候,我就不信侯爷还会稀罕你这个老女人,这嘴巴长在我的身上,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还真拿自己是侯府当家做主的主母,在这儿狐假虎威呢——。”
夏姨娘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准备欲对云绾动手。
却被香梅给拽拉了一下,忙温和地勾唇笑了笑道:
“行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动手动脚的,云绾,你好歹是侯府的老人了,知道夏妹妹直来直往爽快的性子,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巴没个把门的,但是没有什么坏心眼。”
“就算你再怎么恼羞成怒,也不该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家姐妹动手啊,让底下的下人瞧了去,情何以堪,还有夏妹妹,你也真是的。”
“明明知道云妹妹最近因为卓哥儿的病情而茶饭不思,你又何必非得上杆子似的凑上去自讨不快,说那些气话给云妹妹添堵作甚。”
“行了,这可是在夫人的门前,若是为此闹起来恐怕都不好收场,都冷静些,莫要再闹了。”
夏姨娘气急败坏地不甘示弱嚷嚷道:
“到底是我在闹,还是她欺人太甚,她不过一身份卑贱的丫鬟,靠爬床上位的贱婢,有何资格打我啊。”
“今儿我非得将这一巴掌给打回来不可,否则,我跟这个老女人没完,香姐姐,你别拦着我——。”
夏姨娘呲牙裂唇的欲凶狠的冲上前,要扇云绾的巴掌。
却被云绾灵机一动地直接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惹得夏姨娘摔得直掉眼泪,痛得发颤。
云绾比夏姨娘要高小半个头,加上,打小便干惯了粗活累活,早年间又跟着侯爷行军打仗过的。
因此自然比那些从小养在深闺中娇滴滴的金枝玉叶的闺阁小姐强多了。
就连香梅都打不过云绾,更何况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的夏姨娘了。
此刻,夏姨娘气得半死,泪光闪烁。
隔着老远,恰好瞥见一抹熟悉高大的身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她赶紧地忍着疼,朝着那身影扑了过去,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委屈道:
“侯爷,妾身只不过跟云姐姐玩笑了几句,没想到云姐姐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掌掴了妾身,还故意将妾身给推倒在地。”
“侯爷,您得给妾身做主,云姐姐不能当作下人的面这般欺负妾身啊,让妾身颜面何存——呜呜呜——。”
旁边的香梅见状,也跟着帮腔了一句道:
“是啊,云妹妹,这次你确实太过分了,毕竟都是同为后院姐妹,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夏妹妹动手,成何体统?”
云绾冷冷一笑,目光直勾勾的睨着夏姨娘,一字一顿道:
“你大言不惭地诅咒卓哥儿去死,还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般晦气的话,我打你一巴掌怎么呢?谁让你嘴巴这么犯贱。”
闻言,傅璟怀顿时面色微微黑了黑,扬手便朝着夏姨娘扇了一巴掌,怒喝一声道:
“你这个贱妇,卓哥儿还这么小,你怎可如此恶毒,还敢告状,还不快滚回去抄写《佛教》,为卓哥儿祈福。”
“若是卓哥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爷绝对不会饶了你,赶紧的滚!”
香梅赶紧地拉着委屈而不甘心的夏姨娘匆匆忙忙离开了。
待走远后,夏姨娘柳叶眉微微一横,气恼道:
“那个贱女人,为何侯爷每次都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她,都成了彻底萎靡凋谢的黄花菜了,偏生侯爷还稀罕她。”
“明明就是她对卓哥儿下毒手,害惨了卓哥儿,为何侯爷不责罚她,反而还怪上我呢,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香梅无奈地叹息一声道:
“行了,侯爷偏袒她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这次只能自认倒霉了,谁让你恰好撞在了枪口上,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将侯爷的宠爱给抢过来,看她还怎么这般嚣张狂妄。”
“你入府日子短,不知道以前她的性子比现在可争强好胜多了,就连夫人都未曾放在眼里,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个侯府的女主人呢。”
那边,傅璟怀准备去夫人宋氏那里,听说卓哥儿的病情反复无常。
他实在忧心得很,便跟着云绾一块回了芙蓉院。
瞅见院子内,之前栽种的姹紫嫣红的芙蓉花全部砍掉了,空空荡荡的,显得格外的冷清。
他不由剑眉紧蹙道:
“你这是怎么呢?就算再气不顺,也不该拿这些芙蓉花撒气啊,当初爷为了给你收集这些稀罕品种的芙蓉花,可是耗费了不少的心血和精力。”
“可如今倒好,将爷的心血全部都付诸东流了,云绾,不是爷说你,你现在脾气真是变得越来越大了,太不像话了。”
云绾看了看侯爷略显恼怒的面色,微微皱眉道:
“妾身自然知道这些芙蓉花都是侯爷的心血,若不是卓哥儿对芙蓉花过敏,妾身哪里舍得砍掉啊,妾身已经命人将这些芙蓉花移栽到后山去了,日后妾身可以随时随地去欣赏。”
傅璟怀嘀咕了一声道:
“卓哥儿的病情这么严重吗?非得闹到要砍芙蓉花的地步,之前府医说,不是已经有好转的迹象吗?怎么现在还未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