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放在眼里

连忙赶回军营,谢挽宁刚走进去,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她住的帐篷前吵吵闹闹。

她左右看去,没发现秋分,便先好奇的挤入人群里,就见李旦神情狰狞的扯着她正找的人朝四周诉声:“大家伙快来看看啊!这贱婢手脚不干净,才来几日就学会来我帐篷里偷东西了!”

秋分使劲挣扎着,想要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被他说的涨红了脸,恼声反驳:“我没有!”

“你若没有,那你身上怎会有我的玉佩?!”李旦瞪着她,满嘴恶意:“仆随正主,昭宁去北疆当了十年质子,说不定也在那学了偷东西的本事!”

秋分气急,忽的举起自己的手,连带着李旦的手臂一同被举起,她低头张口用力的咬在他的手腕上。

“啊啊——!”

李旦痛到疯狂甩着手臂,可秋分却死死不松口,没一会儿,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滴滴砸落在地上。

“血,是血!”围观的群众眼尖发现地上的血迹,震惊大喊:“这是要把李旦的肉都给咬下来啊!”

李旦疼到脸色苍白,见人还死咬着自己的手臂不松口,挣脱无果后,抬脚直踹在秋分的腹部,“死娘们,给我滚开!”

秋分没遭住,直被人一把踢飞出去。

见状,围观人群立马让开,生怕秋分被踢摔在他们的身上。

而得到解放的李旦站在原地,他轻喘着气,眼睛睁圆着,低头看向自己手臂上的那个血迹咬痕,可怖狰狞的情绪再一次的爬上他的脸:“死,死贱人!”

他猛地朝秋分扑过去,抬拳就要往秋分身上揍:“敢咬老子,是不是想死啊?!”

秋分疼到说不出话,更没有力气去躲闪,只能抬臂试图挡下李旦的攻势。

可等了许久,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秋分顿住了,警惕缓缓的放下手臂,视野中多出一只纤细的手抓住李旦的手腕,她愣然抬起眼往上看,眼眶蓦然湿润。

谢挽宁抓着李旦的手腕,眼神冰冷,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打我的人?还打女人?”

李旦回过神,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警惕拉开与谢挽宁之间的距离,恼声叫嚣:“她这个贱婢,我打怎么了?”

冲着躺在地上的秋分啐吐了口水,“偷东西的贱婢,若在我家,早就被乱棍打死了,还咬人,此事若是没给我个满意的结果,没完!”

谢挽宁冷着脸没回他的话,转身连连去将地上的人搀扶起来,手指顺落在秋分的手腕上。

一片平和。

还好,她松了口气,没有什么内伤。

知道秋分没大事,谢挽宁的心平稳落地,才将注意放在李旦说偷东西的事情上。

她看向怀里的人:“怎么回事?”

“奴婢没偷东西,”秋分满脸委屈,扬声控诉:“奴婢正寻着主子您呢,就经过李旦的帐篷,他就抓着奴婢一口咬定奴婢偷他东西,奴婢都快冤枉死了。”

秋分的声音不小,在场人都听见,李旦更是急声反驳:“什么叫做冤枉!我那玉佩可是上好的东西,拿去换都够你这贱婢花上好一阵时间,你怎会不偷!”

他目光转落在秋分头上的发髻,像是发现什么新证据,示意大家伙去看:“若没有偷东西的习惯,你这满头的首饰又是怎的来的?!”

大家的视线一同被李旦所牵引,纷纷落在秋分的发髻上。

那发髻上插满了发簪步摇,哪儿有一点丫鬟的做派,哪儿有一点来军营救人的姿态?

这瞬间,他们看向秋分的眼神瞬间变了。

人群里不乏有看秋分不爽的女子,见抓到机会,也纷纷上来踩上一脚。

“自从她来军营哟,那头上的发簪就没相同过!天天换着带,救人也不忘记插个步摇,我瞧着啊,她都不像是奴婢,倒像是主子呢!”

“对呀,我们都是拿粗不带随便一捆,就属她弄的最金贵!”

“天天搔首弄姿的也不知道是给谁看!莫非是想来军营钓男人吧?!”

秋分听的又气又恼,当场就要冲上去与她们算账。

谢挽宁伸手将人挡下来,撇眼看了她一眼,“还嫌场面闹的不够大?”

“公主……”被谢挽宁一说,秋分涨起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我没有……”

那两个女子原本见秋分要冲上来还有些犯怵,又见谢挽宁教训秋分,笑的更大声了:“看到了没有,连你家主子都看不下去了,你——”

谢挽宁面无表情的,狠狠扇了过去:“啪!”

女人身体直接被打歪去,踉跄倒在身旁人群里。

谢挽宁收回手,从袖口里拿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方才打女子的手,淡声道:“打狗都还要看主人呢,当着我的面骂我的人,怎么,我是空气吗?”

“秋分爱美,但平日里她勤奋能干,我这个做主子的,自然要满足她爱美的心,你们口中所说的银钗金簪都是我所赠送,难道不行?”

“还是说,”谢挽宁蓦然停下擦拭手的动作,抬眼冷冷的看向那几个女子,挑眉冷讽:“你们嫉妒,又羡慕她有这些东西,而你们没人送?”

她们被怼的哑口无言,被打的女人更是不敢再喊一句话。

他们闹的极大,木沉很快就过来查看情况:“怎么回事?”

谢挽宁看向他,还未开口,方才一直没说话的李旦抢先出声:“木将军,昭宁公主以身份压人,更是借用身份欺辱同胞!”

木沉沉声反问:“当真?”

“当真!”李旦用力点头,又指着被谢挽宁护在身后的秋分:“而且秋分还偷我东西,还咬伤我,此事就不能这么算了!”

李旦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被秋分咬伤的手臂,放任了片刻,那牙口流出的血迹更多了,看起来更加可怕。

见状,木沉眉头皱起,他没早早下定论,反而是看向谢挽宁:“昭宁公主呢?”

李旦愣了,欲想阻止两人对话:“你又问她作甚,围观的大家都能替我作证,她们这对主仆欺人太甚,都不把咱们军营的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