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王妃知不知道王爷你冷漠毒舌阴晴不定，还偶尔发作疯病？
她肯定不知道，若是知道八成早就收拾包袱跑路了。”
白仙儿贱兮兮的揭短，美艳的造型透着难以言说的猥琐。
萧止衡抬眼看向他，凤眸一片阴森。
下一刻果断出脚，白仙儿躲都来不及，她如同风中落叶般的撞碎了窗子飞到二楼围栏外，眼看着下坠要砸到一楼台上。
落地之前，他身形一转稳稳双脚落地，极其丝滑。
台上台下都有片刻的寂静，随后叫好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白仙儿优雅退场，再回二楼，破碎的窗子已经换上新的了。
房间里，萧止衡的脸色依旧冷寒，白仙儿一对上他眼睛后脊都觉着发凉。
“好吧好吧，就告诉王爷属下听到的隐情，虽说是属下的猜测，但应是八九不离十。
湘王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大概是觉着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才想叫王爷过去接手。”
萧止衡的眼底浮起了然，同时还有担忧。
实际上他们兄弟俩真正身体不好的那个是兄长，当年离京时已露出端倪，但他始终藏着这个秘密。
离京之路比他留在京城更危险，十年间他遭遇过数不清的刺杀，积攒了足够的力量，他的身体也更糟糕了。
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想过停止报复苟且偷生。只因为那纠缠兄弟二人长达十年的噩梦，满门沦为阶下囚的外公一家，撞死在大殿上头撞出了一个窟窿被血浸泡的母妃。
血海深仇，岂能因身体之因而放弃？
若是成婚之前，萧止衡接到兄长的信肯定会听从他的安排，他只剩下那一个亲人了。
只是现在……
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那张盛艳夺目的脸，以及她看似温柔实则淡漠无心的眼底，今日临走时她那毫不在意的挥挥。
心底生出一股不能忍受的不甘，明知有些许病态，但他却甘愿受驱使。
“本王不会离京，不过会极快寻到一个神医给他送过去。”
白仙儿绕着肩头的发丝，“王爷说的不会是您府上那个洛辞吧？他不是只懂下毒吗？”
萧止衡用看傻子的眼神儿扫了他一眼，随后起身准备离开。
白仙儿伸臂一拦，“来都来了，王爷不看一场属下的戏再走？难不成您回去的晚了，您那王妃会罚你跪碎瓷片？”
长腿抬起就要踹，却忽然又想起元夕那不甚在意的挥挥，他又把腿收回去了。
“行，看一场。”
“……”
白仙儿只是嘴贱一下而已，谁想到这位还真要看。
一夜未归。
清早回去时，挂着黑眼圈儿的萧止衡各种设想，元夕会不会质问他去哪儿鬼混了？
或者直接动手给他一拳，直接把他打骨折。
再不然就是冷着他，一个字儿不跟他说。
想的很丰富，回府扑了空。
一大早元夕就出府了，至于去了何处……都不知道
“……”
-
城内一间茶楼里，刚刚开门就迎来了客人。
阳光从半开的窗子照射进来，落在一张美人的脸上，耀眼夺目。
元夕慢条斯理的抬起眼睫，看向对面的元柠，一张柔弱惹人怜惜的脸，此时却带着几分倦色。
明显没休息好，却能一大早去昱王府把她请来，可见是着急的不得了。
“有什么话说吧，也别搞那套一开口就流泪的戏码，你的眼泪对我无效。”元夕淡淡道。
元柠脸上的柔弱立时消散了几分，眼睛里浮起压不住的得意，但又硬生生的给压住。
由此整个人就显得很扭曲。
“其实今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姐姐，世子他任职了马军司都虞候，这么大的好事当然得让姐姐知道啦。”
元夕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儿看她，居然发现她是真心的，无语到笑出来。
“恭喜啊，无所事事的孟世子终于有正事做了。而且可以说一步高升，凭借他那种没本事没头脑的德行能做都虞候，运气真好。”
她用脚趾头都知这职位是怎么拿来的，萧遇廷呗。
他岳父是枢密使，位高权重，安排个小小世子那不是轻而易举嘛。
但是福是祸，未可知啊。
“看起来姐姐是真心为柠儿高兴，但今日柠儿要说句真心话，这一切也得益于姐姐。
若不是姐姐无意间透露出吴国公家里的腌臜事，世子想必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元夕摆出一副听不懂的模样，心里却是冷笑不止。
在风意楼自己故意当着元柠的面儿威胁梁氏，就知依据她的性子能琢磨明白，又会邀功似得说给孟长昭听，甚至不会告诉他这秘密是从自己这儿听来的。
而孟长昭，他的心性更好琢磨了。
拿了这么个秘密，他肯定会坐不住的立即去找齐王邀功，毕竟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了。
他表现的越莽撞，越好拿捏，萧遇廷就会优先用他。
上一世先得到都虞候这个位置的是曹家卫，这回孟长昭先把曹家卫的职位给抢了。
鹬蚌相争，这不就来了嘛。
“你既然知道那些是腌臜事还特意在我面前再说一遍？一大早的诚心恶心我是不是。”
见元夕如她所想般的不高兴，元柠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姐姐是安忠伯府的大小姐，见多识广。而我一直都是借伯府的光，我其实一直很明白。
柠儿得姐姐的宽容才能做成国公府的世子妃，但事关京城里的私密事我都不知道，今日想请姐姐再说几件给柠儿。”
“你脑子进水了吧？我这会儿把别府的秘密告诉你，然后你转头就去告发我，我成什么了？”
元柠立即举手起誓，“我绝不是要坑害姐姐，就是……就是想在贵妇聚会时能融入她们。我若是背弃姐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元夕冷嗤一声，一句话没说便起身离开了。
元柠见势立即追赶，“姐姐你帮我这一次吧？”
元夕像没听到似得，青棠跟怜雨也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一大早的派人去求见说求小姐救命。
结果就这……
她脑子有病吧。
元柠是真的急切，主要是吃到了甜头，一个内宅的秘辛不止让孟长昭搞来了个职位，昨夜还因为他高兴，在床上愣是支撑了半盏茶的时间。
她还想挖掘更多的秘密给孟长昭，可她细想了一夜居然只有元夕一个人选，便厚着脸皮来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