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爱吃榴莲 作品

第七百二十八章 倾其所有

第七百二十八章 倾其所有

素来节俭的向娇丽平日连自用发夹都舍不得换新,此刻却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暗忖定要加倍回馈这份情谊,虽说比不上禹茵的财富,但凭借现有积蓄,保两人余生优渥生活绰绰有余。

转战女装楼层时,向娇丽的旧习惯再度显现。

素手抚过真丝裙摆却始终不取钱包,陈默忍不住提醒:“现在咱们可不差这些置装费。”

她轻叹着解释:“办公室穿工装,周末宅家更用不上,这些华服买回去也是衣橱里的摆件。”

陈默望着她纤瘦背影苦笑,这女子对己苛刻如斯,对亲人却倾其所有。

记忆里她曾为给宋丽英买辅导书,硬是啃了半月馒头。

当两人行至某品牌内衣橱窗前,向娇丽突然耳尖泛红。

她慌乱指向不远处的“男士候等区”,语速加快:“你去那边歇会儿,我……我很快出来。”

陈默会意点头,目送她逃也似的钻进挂满蕾丝织物的店铺。

斜倚在软垫等候椅上,青年揉着发酸的小腿暗自惊叹:女性在购物时的耐力简直违反生理规律。

先前还步履生风的向娇丽,回家后怕是要瘫在沙发上喊浑身疼了。

陈默揉着发酸的小腿走向“候夫区”,这里仿佛被施了沉睡魔咒,西装革履的男士们歪在软椅上打盹,卫衣少年仰头盯着天花板放空,偶尔传来几声此起彼伏的鼾声。

他刚在空位落座,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禹茵”的瞬间,陈默下意识想挂断。

这位电视台当家花旦总能用天马行空的方式打乱他的节奏,想到昨天因她引发的风波,指尖终究滑向接听键。

“亲爱的在忙什么呀?”甜得发腻的声线激得陈默后颈发麻,他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禹小姐,建议你切换回新闻播报模式。”

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的簌簣声,显然对方在榻上翻了个身:“快老实交代!该不会背着我和哪个小妖精逛街呢?”陈默望着更衣室方向叹气:“是,正陪七仙女挑霓裳羽衣。”

禹茵猛地从贵妃榻上弹起,真丝睡裙滑落肩头:“陈默你居然。”话音未落便听到忙音。

她气恼地把手机抛接把玩,忽然盯着梳妆镜勾起唇角:“看你能躲到几时。”

此刻内衣试衣间内,向娇丽正对镜轻抚蕾丝肩带。

镜中人从耳尖红到锁骨,慌乱地将几件黑色薄纱塞进防窥包装袋。

当她捧着烫手山芋般的纸袋出来时,正撞上陈默探究的目光。

“小姨中暑了?”青年伸手要探她额头温度。

向娇丽触电般后退半步,纸袋里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碰撞声。

“可能空调太闷…”她低头盯着脚尖,“听说顶楼有家粤式茶点不错。”

陈默接过轻若无物的纸袋,指尖触到某种丝滑织物。

他浑然不知身边人正用余光偷瞄,满脑子都是包装盒上若隐若现的神秘暗纹,直到多年后某个夜晚,他才惊觉这抹暗纹曾在月下绽放过怎样惊心动魄的风景。

商场顶楼的星空穹顶下,向娇丽用竹筷细细挑着烤鱼刺,垂落的发丝掩住泛红的耳尖。

当陈默应允观影提议时,她握着手机选座的指尖微微发颤,刻意避开了zy情侣座。

放映厅暗下的瞬间,爆米花甜腻的焦糖味在空气中弥漫。

银幕忽明忽暗的光影里,青年指尖无意间触到邻座丝质裙摆。

向娇丽膝头骤然绷紧的线条,宛如被月光惊扰的夜昙。

后排角落传来碳酸饮料的细微气泡声,与银幕里呼啸的风雪声交织。

当男主角摘下面具时,陈默忽然察觉掌中握着片温软的云,那云朵正随着剧情跌宕起伏而轻颤,细密汗珠浸湿了轻纱。

“别……”向娇丽的轻叹湮灭在立体环绕声里,如同飘进深潭的雪粒。

她慌乱扶住倾斜的爆米花桶,金属边沿的3d眼镜滑落在地,折射出支离破碎的虹光。

荧幕上冰雪女王正在施展魔法,放映厅温度却诡异地攀升。

陈默嗅到衣领间逸出的橙花香气,恍若回到江南梅雨季的阁楼。

当他意识到掌心珊瑚吊坠的搭扣不知何时松脱时,惊觉自己正游弋在禁忌的珊瑚海。

向娇丽忽然攥住他手腕,指甲在黑暗中泛起珍珠贝母的微光。

三十年来精心构筑的理性堤坝,此刻正被熟悉又陌生的潮汐反复冲刷。

她终于读懂那些深夜独处时,身体发出的隐秘摩斯密码。

暗红色座椅在荧幕冷光中泛着天鹅绒光泽,当男主角说出第一句台词时,向娇丽感觉有蝴蝶落在膝头。

那蝴蝶翅膀带着熔岩的温度,掠过丝绸褶皱的裙摆,惊醒了沉睡多年的火山。

她突然按住3d眼镜边缘,金属支架在掌心压出月牙痕。

银幕上雪崩的轰鸣声里,锁骨间的珍珠项链开始不规则震颤。

陈默的指尖像破解密码般游走,最终停在蕾丝编织的结界前

,这是她今晨精心挑选的护甲。

随着布料摩擦的轻响,向娇丽听见自己三十年筑起的理性城墙轰然坍塌。

青年掌心的茧痕摩挲着初绽的玫瑰,每道纹路都在唤醒沉睡的经络。

她慌乱抓住对方手腕,却发觉自己指尖正陷进滚烫的大理石纹路中。

当爆破音效震得座椅微颤时,向娇丽突然蜷成新月形状。

银幕蓝光映出她咬住下唇的剪影,发丝间渗出的薄汗在黑暗中闪烁如星屑。

陈默的外套化作临时幕布,遮盖住正在发生的微型地震。

散场灯光亮起的瞬间,向娇丽匆忙整理凌乱的衣襟。

爆米花残渣粘在裙摆,像极了那些来不及收拾的心跳。

她不敢看身旁青年湿润的嘴角,正如陈默假装没发现扶手椅背的皮质凹陷。

荧幕亮起的瞬间,向娇丽慌乱地将沾染唇印的纸巾仔细叠好。

放映厅顶灯洒下的光晕里,她将发烫的脸颊贴在陈默肩头,听着青年胸腔中擂鼓般的心跳声。

“我们回家吧。”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对方衬衫纽扣。

陈默低头看表时,腕间机械表盘反射的微光掠过她锁骨处的红痕,这是方才黑暗中留下的秘密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