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艳魂
这句话如一盆冰水浇醒了迟延。
他突然明白,今晚这场戏,根本是冲着他来的。
无论靳修冷是否知情,此刻他都必须演下去。
啧啧,太粗鲁了。
迟延立刻摆出花花公子的姿态,对待美人要温柔些。
说着就去扶苏心,还想为她揉膝盖。
苏心却像受惊的兔子般躲开,眼中满是戒备。在她心里,这两个男人同样都是畜生!
迟延的手僵在半空。
他多想告诉苏心,自己是真心想帮她。
可为了她的安全,他只能继续扮演浪荡子的角色。
迟延强忍着万般的不忍,缓缓收回了手。
他直勾勾地苏心,俊雅的面容不见半分情感,苏心难堪地别过脸去,不知该以何种面目相对——
虽然她现在已经很厌恶他了,但毕竟之前是当朋友的,在他面前被这样对待,她实在丢脸!
真是既无法维系友谊,又难装作陌路。
劳烦苏小姐为我添酒。
温润的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迟延仿佛对她的窘迫视若无睹。
苏心一动不动,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靳修冷唇边噙着一抹玩味,很轻的笑了一声:连温文尔雅的迟医生都怕?
苏心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得已执起酒瓶为迟延斟酒,全程她都避开与他对视。
迟延的目光也冷淡疏远,仿佛二人仅是萍水相逢。
两人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殊不知靳修冷早已洞悉一切,此刻正饶有兴味地欣赏这场表演。
迟延甚至自认演技精湛,笃定好友未起疑心。
多谢。
客套地道谢后,迟延重新落座,转向靳修冷:我很好奇,你的厌女在她身上失效到什么程度?
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什么时候养成窥探私密的癖好?靳修冷冷声反问。
迟延轻笑着瞥向苏心:就她这单薄身板,怕是经不起你折腾。
话音陡然转低,毕竟你这般健硕又毫无经验,恐怕三两下就会弄坏她……
露骨的言辞与儒雅外表形成强烈反差。
苏心攥紧双手,眼中怒火灼烧——方才那点感激早已灰飞烟灭。
她真恨不能将酒瓶砸向那张虚伪的面孔!
果然物以类聚,与靳修冷一般令人作呕!
壁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苏心瓷白的脸庞。
迟延望着她轻颤的羽睫与微蹙的眉尖,不觉痴了神——灯影中的她宛如暗夜精灵,蛊惑人心而不自知。
他未曾察觉自己眼中翻涌的占有欲,更未发现靳修冷眼底闪过的杀机。
我的私事轮得到你置喙?
靳修冷眸中寒芒乍现,慵懒的声线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管好你的嘴,再敢胡言,我不介意帮你绝了念想。
迟延不以为然地举杯致意:我不过是对美人有些兴趣。
他意有所指地眨眨眼,若你玩腻了,不妨转赠于我?
苏心指节发白,狗男人,比靳修冷还让她恶心!
她想吐!
这就是靳修冷的目的,他达到了,也终于满意的收回了视线。
现在,是该好好警告一下迟延了。
痴心妄想。
靳修冷轻晃酒杯,锐利的目光似要刺穿迟延伪装:我的东西,即便我厌弃了,也不准肖想。
言外之意:苏心这辈子都会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谁都别想染指她分毫!
这才是他设局的真正目的,也是铺垫了这么久的戏码的最终目的。
他终于说了出来。
迟延也终于恍然大悟。
迟延心头剧震——果然,修冷早已知晓他与苏心的交集。
自己方才的表演,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迟延骨子里的傲气在翻涌。
作为迟氏集团的继承人,他何曾受过这般戏弄?
更何况对方还是他视为手足的挚友!
怒火在胸腔燃烧,他真恨不得烧毁这一切!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迟氏再显赫,在靳氏这尊庞然大物面前也不过是蝼蚁。整个迟氏加起来,都抵不过靳修冷一根手指的分量。
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毁了两家多年的交情,更不敢拿家族命运冒险。
于是他将所有情绪完美掩藏,优雅地晃着酒杯:趁着我彻底醉了之前,告辞了。
酒醉更熏人。
靳修冷眼皮都没抬地问他:“趁机去玩女人?”
迟延扯出风流倜傥的笑容:当然。
祝有个艳魂之夜。
靳修冷举杯示意,语气真诚得令人发寒。
迟延读懂了其中警告——
找谁都谁,就是别再靠近她!!!
靳修冷对苏心的占有欲,远比他想象的更强烈。
看来以后必须与苏心保持距离了。
迟
延叹了口气,状若无意地看向苏心:再会了,苏小姐。
苏心如同冰雕般纹丝不动,侧脸线条紧绷,周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迟延多想解释,最终却沉默离去。
靳修冷始终未动,直到听见引擎声远去,才将视线转向苏心。
苏心转身就走。
她当然知道靳修冷此刻有多愤怒,也清楚在他眼里,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谁让她顶着这张脸出去招蜂引蝶?
更何况,一个玩物本就该卑躬屈膝!
即使背对着,苏心也能感受到男人脸上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才是最令她愤怒的——在他眼里,她根本不算个人!
厌恶达到顶点,她一秒都不想多待。
谁准你走的?
熟悉的命令再次响起。
苏心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她本该服从,可现在看到他就反胃,怕控制不住杀人的冲动。
她继续向前,眼看就要跨出大门。
忽然黑影一闪,靳修冷已挡在面前。
你......
苏心瞳孔骤缩,难以置信他的速度。
这是鬼魅吧?
啊?
怎么还是学不乖?
他一句话就让她的羞辱感如潮水涌来。
忍了许久的苏心彻底大爆发,扑到他面前就抡拳一通乱揍:我骨子里就不是个听话的!你想让我变成你的乖宠物这不可能!我告诉你!
啧。
靳修冷眯起眼睛。
上一个敢这么挑衅他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果然她只是看着柔弱,骨子里比男人都强。
靳修冷突然就好喜欢,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会那样钟爱母亲。
但他和父亲对母亲溺爱的感觉不同的是,更想逗弄苏心了!
于是他故意挑起苏心的下巴,玩味道:都快哭了还倔?真要见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