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软萌糖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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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应道。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屋内昏黄的烛光微晃,季蕴的腹中传来了饥饿之感。

文章已写完,季蕴松了一口气,便将笔放在了笔搁上。

云儿站在一旁侍候,她笑道:“娘子快去用晚膳,奴婢方才已经在厨房热过一遍了。”

用完膳,季蕴倏然想起曹殊,神情复杂地问:“云儿,你可知晓曹哥哥的近况?”

“奴婢不知,三年前曹郎君入京科考落了榜,之后主君便做主与曹家退了婚,这些还是二大娘子寄来的家书中提及的,娘子您也都知晓的。”云儿不解道。

季蕴颔首,未再说什么,待她洗漱完毕,便各自安歇。

许是白日里思及曹殊,夜里他竟入了季蕴的梦。

梦中,季蕴身处家中的庭院里,午时温和的阳光照在了潺潺的池水中,远望时水光潋滟。

她神思恍惚,倏然回头,便见一位身穿青色襕衫的郎君。

是曹殊。

他眉目清朗,唇红齿白,鸦睫下一双漆黑的眼眸清亮如水,当日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宛如谪仙。

“三妹妹。”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你是天上的神仙吗?”她傻傻地问道。

曹殊没回答,他的唇角笑意更甚。

第二日,季蕴在睡梦中突然被云儿唤醒,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

“何事?”季蕴睁开惺忪的双眸,她面带困倦,低声问。

云儿掀开床帏,语气焦急地道:“娘子,方才先生的书童过来了,道先生传您过去呢。”

“什么时辰了?”季蕴闻言,她顿时清醒了不少,坐起身来问道。

“卯时二刻了。”

季蕴原以为她睡昏了头,不想还如此早,她面带愁容地躺了回去,感到十分绝望了。

这么早传她过去做甚?

他不用休息的吗?

“娘子,不可再睡了,快起来。”云儿见季蕴困倦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地道,“再睡下去先生可得责怪娘子平日里懒散了。”

昨夜写文章写得太晚,季蕴现下当真是十分困倦,双眼好似千斤重一般。

季蕴知晓秦观止的脾气,她不敢再有一刻的耽搁,便下了床。

在一阵兵荒马乱中,季蕴洗漱完坐在了铜镜前,云儿正为她梳着朝天髻,画上细长而弯曲的峨眉,朱唇不点即红。

待收拾妥帖后,时辰尚早。

季蕴走至桌案前,拿起文章走出院门,远远地看见了等候的秋行,轻声道:“久等。”

“不妨事,季学子,随我来。”秋行作揖,笑道。

季蕴颔首,跟在他的身后。

晨间的似烟的薄雾还未消散,衬得白墙黛瓦的书院浑然天成,叠山流水,恍若置身于一幅婉约的山水墨画中。

待到青园,秋行便先行离开了。

季蕴独自走进了秦观止的书房中,不过此时房内并未寻到他的身影,便只好在此等候。

不出片刻,秦观止推门进来时瞧见了季蕴一副困倦懒怠的模样。

“站好。”秦观止蹙着眉,越过季蕴身旁时,严厉地出声呵斥道,“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子。”

季蕴一个激灵,连忙向秦观止作揖,悻悻地对他解释道:“师父,并非是弟子懒散,是昨日文章写得太晚,今日又这么早传弟子过来,所以精神不济。”

“所以你这是在怪为师?”秦观止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的,他问。

“弟子绝非此意。”季蕴慌乱解释。

“文章呢。”秦观止问。

“在这,请师父过目。”季蕴闻言满心的不安,她连忙将手中的文章奉上。

秦观止接过文章后,低头细看起来,待他翻阅至第二张时笑意尽敛,脸色愈发阴沉,冷声道:“看来你是完全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师父何故这样说?”季蕴的心咯噔一下,她悄悄瞥向秦观止,语气小心地问道。

“你这文章根本没有用心写。”秦观止的脸色沉了下来,猛地拍了一下桌案。

季蕴登时有些腿软,她低头跪在了地上。

“素日我同你讲的,你倒是浑忘了,竟写出这样狗屁不通的文章来糊弄!”秦观止犀利的目光冷飕飕地打量着季蕴,如同利剑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怒意。

季蕴闻言有些心虚,她敛起眸子,期期艾艾道:“师父息怒。”

“有你这般不上进的徒弟,你叫我如何息怒?”秦观止睥睨着她,冷声道。

“师父素日的教导弟子不敢忘,还有此文章真的是弟子用心写的。”季蕴不知所措地抬头,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就是你用心写的文章?”秦观止冷笑一声,将文章扔在了季蕴眼前的地面上,以威慑的语气道,“你自己好好看看!”

第4章 踏莎行(四)

屋外廊下,秋行闻见秦观止动怒,他大惊失色,立时要推门进去,却被秋生拽住。

秋生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