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的份上,却不想你丝毫不改,我认为你就暂且别待在书院了,家去好好反省几日罢。”吴老先生语气微冷。
“吴老!”陆享一惊,他吓得跪在了地面上,颤声道,“弟子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您原谅弟子这一回,要是弟子家去的话,父亲定会打断弟子腿的!”
“你不用再说。”吴老先生不容拒绝地摆手,他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刘傲,问,“刘傲,你认为如何?”
“弟子,弟子觉得您处理得十分妥当。”刘傲正自心虚,他双眼飘忽地回答。
吴老先生冷眼看着刘傲,目光如同冷飕飕的利剑一般,他沉声道:“既如此,你日后就不必再来书院了,奚亭书院容不得你这般阴险狠毒的人!”
“吴老,我……”刘傲顿然脊梁一寒,他神色茫然,颤声道。
吴老先生没再看他们二人,直接拄着手杖离开了,季蕴见此忙跟了上去。
待走出假山,季蕴跟在吴老先生的身后,出言感谢道:“多谢先生方才替晚辈解围。”
“季娘子,老夫劝你一句,下次遇事切莫冲动,有时冲动反而不是好事,须知沉着冷静。”吴老先生凝思片刻道。
“晚辈记住了。”季蕴颔首道。
“不过你这性子,倒是跟你外祖父有几分像。”吴老先生面露怀念之意,他感慨道。
季蕴闻言登时来了兴趣,她好奇地问道:“先生可否告知?”
“且兰他啊,向来是嫉恶如仇,当年老夫与他结伴前往东京,一路上他总是路见不平,出手帮助了许多落难之人。”吴老先生笑道,“如今想来,当真是有趣啊。”
二人闲聊片刻,便各自分开,季蕴则是朝着思勤堂走去。
一晃几日过去了,季蕴逐渐习惯了在书院的生活,书院内静谧,环境清幽,原本浮躁的心在这种氛围的熏陶之下都能慢慢平和下来。
季蕴心中实在放不下曹殊,曾偷偷去瞧过他,见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在书摊儿上摆书,只是瞧着脸色又憔悴了几分。
在此期间,她忍耐了无数次,没有去寻他,又怕他还在气头上,便隐匿在无人处,悄悄看上一眼,这才安下心来。
又过一日,因是全院弟子休息的日子,所以季蕴便躲在了青玉堂内看书。
院内的槐花树已悄然绽放,那一簇一簇的花洁白无瑕,清风拂来之时,携带着一股清甜的香气,令人心情大好。
“娘子,这槐花可真香。”云儿笑道,“等再过段时日,奴婢就采摘下来,待晒干了做糕点吃。”
季蕴颔首,她正欲答话时,忽闻院外有人叫门。
“季娘子在吗?”
院外传来了一道呼唤声。
季蕴闻声抬起头,便吩咐云儿去开院门,待开了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书院的门童。
“你有何事吗?”季蕴踱步至门口,疑惑道。
“回季娘子,贵府的一位叫做孙老媪的妇人正在寻您,她人现就在书院外。”门童答道。
孙老媪?
“麻烦你唤她进来。”季蕴压下心中的疑惑。
她暗自忖度着,孙老媪为何忽然前来,怕是家里出了事不成?
门童颔首,他便离开了。
待孙老媪迈着焦急的步伐走至青玉堂,她瞧见季蕴,眼睛一亮,忙道:“三娘子,可不好了。”
“孙媪,怎么过来了?”季蕴打量着孙老媪着急的神情,她问,“可是家中出什么事了?”
孙老媪正急得口干舌燥,云儿见状连忙端了一杯茶水给她,她一杯水下肚,脸色便好上了许多,等要开口。
“不急,你慢点说。”
“三娘子,出事了,二娘子滑胎了!”孙媪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她上气不接下气道,“二大娘子得知此消息,遂命老奴来喊您前去奚尾巷曹家呢。”
“滑胎?”季蕴登时唬了一跳,她拉住孙老媪,又问,“二姐姐何时有孕了?”
“三娘子,此时不是闲聊的时候,快些随老奴走,听说二姑爷闹着不肯认账,家主和主母皆在那儿呢。”孙老媪心急如焚道。
三人不再多说什么,匆匆走出书院,登上季宅的车舆朝着奚尾巷驶去。
“到底发生了何事?”季蕴看向孙老媪。
孙老媪语气稍有缓和,她一一道来:“老奴听说是二姑爷在外头纳了一个妾室姜氏,想要接入府中,二娘子原本不允,与二姑爷争吵了许久,后来实在拗不过便只好同意了,没想到昨日这个姜氏入府,恃宠生娇冲撞了二娘子,二娘子不慎跌倒,她根本不知晓她身怀有孕,孩子有……”
“怎会如此?”季蕴的心瞬间就跌入了谷底,暗自开始为季梧担心起来。
三人至奚尾巷曹府,进入曹府后,仆妇引她们走至内院之中。
正屋内竟几乎全是人,曹默、曹默的父母、张氏与季惟夫妇二人以及季棉。
曹默满脸悔恨地跪在季惟夫妇面前,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季惟瞥了一眼曹默,阴沉着脸不说话。
于氏眉宇间满是对季梧的担心,她不停地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