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软萌糖 作品

分卷阅读220

过, 崇州虽大, 但当真有心的话,许是早就来登门致歉了, 何故等到今日?

可见他这话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不必当真。

曹殊眉眼含笑, 心中却感到无比讽刺。

坐在一旁的曹望垂眸不言,他怒气不停上涌,却只能竭力克制着, 悄然攥紧拳头,暗忖道要是曹承在,怕是早就忍不住了。

季惟坐在正堂, 他说了半晌的话, 便觉着有几分口渴,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水。

待他放下茶盏,言语间提及曹松去世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

他哀叹一声:“听闻前些日子你父亲去了,我得知这个消息都不敢相信,溪川, 你父亲是个好官,可是……”

季惟话说到一半, 便不再说了。

陈密致升任崇州知州三年,治理却不佳,将崇州搞得乌烟瘴气的,季惟不是不知晓,却碍于陈密致的官威只能选择隐忍。

“父亲缠绵病榻三年,他去了也是解脱。”曹殊笑意敛起,他蹙眉,眼底一片冷然。

曹望倏然想起曹松,他双眼微微泛红,心中难免涌起一股悲伤的情绪。

那日曹松去世时的情状历历在目,他忘不了,曹殊同样也是如此。

季惟闻言面带愧色,他开口致歉当日并未到场,接着长叹一声,像是沉浸在曹松去世的悲痛之中。

曹殊十分清楚季惟此言并非真心,是顾及着当年曹松的提携之恩,他现下作此情态,免得叫外人觉着他忘恩负义,只是如今曹松已离世,装得再悲痛也于事无补。

曹家兄弟二人明知季惟虚情假意,却不能拆穿,心中自然是憋着一口气,但今日他们登门的目的不是倾听季惟的虚假之言,而是为了季蕴,遂不能当众撕破脸。

曹殊在前厅中坐着,心却时刻牵挂着季蕴,他掀起眼帘,目光幽幽地扫了季惟一眼。

倘若不是为了季蕴,他定不会再登季家的门,同季惟在此处虚与委蛇。

季惟见曹殊和曹望抿唇不言,他清了清嗓子,敛起面上的悲痛,重新换了副表情,疑惑道:“我倒叫你们兄弟二人伤心了,对了,今日你们二人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曹殊和曹望对视片刻,知晓季惟这是坐不住了。

“伯父,冒昧登门,是晚辈失礼了。”曹殊不疾不徐地起身,作揖道。

“总归是季家对你不住,你若有任何难处,不防直言,我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季惟正色,他伸手摸了摸胡须,语气诚恳地说。

曹殊深吸一口气,他缓缓地抬头,淡定从容道:“伯父现下定为近日晚辈和三娘子之事而烦恼,故而今日不请自来,为您了却一桩烦心事。”

“何出此言?”季惟故作惊讶。

“不瞒伯父,晚辈对三娘子确有情意,还望伯父能准许晚辈见她一面。”曹殊垂眸,他的唇角勾起温和的弧度,不卑不亢地说。

“这……”季惟眼神闪烁着,他面露犹豫,继续道,“季家家风严谨,蕴娘这丫头性子倔强,为了你竟不惜顶撞长辈,现下正跪在祠堂悔过。”

“都是晚辈的错。”曹殊目光微动,他眼底闪过一抹焦急之色,再次作揖道。

“方才你说要帮我了却这桩烦心事,或许你见她一面也好,帮我去劝劝她罢。”季惟打量着曹殊,出言试探道。

“伯父误会了,晚辈所言并非此意。”曹殊眼眸漆黑如墨,他抬头直视着季惟,不紧不慢道。

“那你是何意?”季惟皱眉,眼神带着几分疑虑。

曹殊瞥了曹望一眼,随即从他的手中接过锦盒,含笑道:“请伯父看过此物,您便会明白。”

季惟心下狐疑,他见曹殊故弄玄虚,遂低声命小厮将锦盒拿过来。

小厮点头,他从曹殊手中接过锦盒,疾步走至季惟的面前,慢慢地打开来。

季惟朝着锦盒看去,下一瞬就瞧见其中摆放的玉壶,登时就愣住了。

玉壶雕刻精致,通体白玉无瑕,可见其不俗,隐约透着一股冰清玉洁的美感。

季惟未料到曹殊居然将此物拿了出来,他的脸色微变,惊得站起身来,附身细细打量起锦盒中的玉壶,忍不住唏嘘起来。

这么年过去,曹家分崩离析,却没想到还将玉壶保存完好,想来还是对曹季两家的情意重视的。

“看来伯父认得此物。”曹殊将季惟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抿起一丝微笑。

“那是自然。”季惟不假思索地说。

此玉壶是季老太爷还在世时亲手赠予曹家的,季惟哪敢不认得,今日曹殊登门,他是万万没想到会将玉壶拿出来,一时心情颇为复杂。

曹望暗自哂笑,开口道:“一片冰心在玉壶,当年季老太爷为表两家交好的情意,遂将此玉壶赠送祖父,想必当日情形伯父还记得。”

季惟哑口无言。

“当日伯父为保全季家,故而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