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软萌糖 作品

分卷阅读190

下的百姓们登时安静下来, 气氛再次变得严峻起来。

比试台上的选手纷纷埋头, 各自继续手中的一道道繁琐的工序。

季蕴敛眸,她面上浮现出几分担忧,心中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

云儿敏锐地察觉出她的情绪,便出言安抚着她,柔声道:“娘子,没事的, 您莫要担心。”

季蕴闻见云儿安慰她,她转头看向云儿, 嘴角挤出一丝笑来,强烈的不安却涌上心头。

主仆二人一同看向比试台时,台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比试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每位选手都竭尽所能地刻画着手中的花版纸,为获得最后的魁首不遗余力,无言的博弈,令众人的情绪都紧绷着。

曹殊右手握住刻刀,在刻花版时从左至右,因刀的起点在左,而收刀的点在右,所以如此这般便于掌握握刀的走向与刻版时的力度。

其余选手紧赶慢赶地开始刻花版,他们一言不发,只是专心致志地握住刻刀,好似身临在残酷的战场上,他们以刻刀为利器,花版纸则是敌人,刀剑无眼,只需对准所谓的敌人,将图案顺利完整地刻完。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曹殊淡然自若,他率先放下刻刀,他的刻板上镂空花型已是刻得差不多,只剩一些零碎的细节,接下来则是要围绕着分布在鸿雁的翅膀上的圆点来刻。

铳子在药斑布刻版时必不可缺,遂当遇到圆点形状时,则选择使用圆口铳子。

曹殊修长的手拿起铳子,将花版纸置于木垫上,他左右紧握铳子,铳子则是垂直地按在圆点上,右手持木槌对准铳子的上端轻轻地敲击一至两下,待铳子成功穿过花版纸即可。

他目不转睛地手握木槌对准铳子敲击时,小心地控制着手中力度,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曹默刻版不久,但他时刻关注着曹殊的进度,神色愈发慌乱,手中的刻刀在刻图案时也变得毫无章法起来。

他面上难掩焦急,额头上已满是汗水,也顾不得擦拭。

曹默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妒嫉,充满了对曹殊才华的不满和怨恨,恨不得要将他摧毁。

这时,曹殊似有似感,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看向曹默。

他眼眸波澜不惊,似乎从未将曹默这个对手放在眼里,对他而言,曹默的近来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小打小闹。

曹默咬牙,他瞧着曹殊面无表情的脸,目光中蕴含着无尽的恨意,在今日彻彻底底暴露出来。

曹殊见曹默面带怨恨的神情,他忽而勾唇,冷冷地瞥了一眼对方,随即迅速移开,仿佛不值一提一般。

可恶!

曹默气得脖子涨红,他的目光犹如利刃,恨不得剜了曹殊。

对于曹默的愤怒,曹殊没有再看他一眼,待圆点悉数铳制毕,继续下一道工序。

药斑布在构思之初,讲究的是整体,但最终是否能够呈现饱满流畅的图案,纹样,刻版,刮浆以及染色这些工序都尤为重要。

曹殊前两道工序已完成,接下来的便是要刮浆了。

刮浆之前,他在桌案上寻了鹅卵石,再将浆刻好的花版纸反面轻轻打磨平整,在后续刮浆时染浆能够更好地覆盖住镂空的图案。

他不紧不慢地拿起刷子,稍微蘸取适当的桐油在花版纸上反复地刷,桐油适中,能够充分渗透其中。

桐油刷毕,曹殊拿起先前静置在一旁的胚布,慢慢地平铺在桌案上。

胚布置于最底层,待花版纸晾晒片刻后,再将其放在胚布之上。

染液在比试之前便就调好,大多选用黏度正好,浆调得越透,浆料的黏性就越好。

曹殊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他拿起平口刮刀,蘸取白色的浆料,手微微倾斜下来,再快速地在版面上刮下。

他戴着攀膊,袖口卷起,露出雪白的手腕。

曹殊用力刮浆时,手腕上脉络分明似是含着蓬勃的青筋,从上至下,快速且稳,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优雅从容,令人赏心悦目。

刮过三次后,浆料已是平均地布满在镂空的图案上,并且每处的细枝末节均完整地覆盖到。

曹殊在刮浆之前,他已掌握好力度,虽因断手荒废三年,但从第一轮比试过后,他已反复制作多次,如今能灵活地控制刮浆的力度。

刮完浆后,接着要进行收浆了。

曹殊掀起花版纸,颇为小心地捻起花版纸的一角,随即缓慢地掀开来,另一只手则是紧按住胚布,防止花版纸刮蹭到胚布上。

花版纸成功掀开,他迅速将其放入清水之中,如此刮奖这层工序成功结束了。

曹殊仔细地打量着印有图案的胚布,没有放过任何的一处细节,所幸未有瑕疵,他的心才稍稍放下。

比试台上的亭檐外置着晾布架,现下虽是秋日了,但凉风送爽,浆料干得还算快。

曹殊踱步至晾布架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