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多,君臣双方都默契的不把争议放在台面上,可只要是明白人,谁都清楚,这场拉锯战已经变成了角力战,君臣双方对战果的明都开始确迫不及待起来。
这不,近来永兴侯及其长子盛昕被弹劾的次数,愈发的多了。
倒是盛苑受得影响不大,一来是她自结束丁忧重入朝堂之后,弹劾和非议就没少过,哪怕近期多了一两成,大概也不显眼;
二来是,她这个人吧,向来就不晓得怕字儿怎么写,闲暇无事了还要在朝堂上搅风搅雨,若真是找茬找到她头上,那可就趁了她的意,是来文的嘴跑,还是直接全武行,她都乐意奉陪。
所以有些朝臣打算找事儿时,想到盛苑俩字儿,第一反应就是将她略过!
自古君子不与小人缠斗!盛文臻那厮不讲斯文,实在不好惹啊!
“鸿安大长公主近来频频来府叙言,话里话外是有意支持皇上立太女。”
母女二人谈及近年以来的立储风波,郑氏面带忧虑的叹口气,说:“可是她和咱们家说有何用呢?先皇承元帝和景和帝多抬举他,宗室里她即使论不上第一人,却也是有头有脸的。
她若真有意就当让宗室出面上奏,若是宗室站出来,朝臣那边儿气势自然就弱了。”
“若此番立储皇太女成功,便是开史上之先河,影响极大;不仅仅是皇位继承,便是民间、权贵各家,只怕也要有说法的,朝臣勋贵不乐意接受也是正常。便是罴娃,我亦是忧愁她后嗣的皇位继承,只怕有的麻烦了。”
盛蒽心态也是极为复杂,她一方面不希望自己和女儿的命运受旁人摆布,一方面却为几十载之后的事情发愁。
“凡事都当顾好眼前,眼前顾不好,何谈以后呢?”倒是郑氏看得极开,“万事当以你和公主为先,至于以后的隐忧也好、荆棘也罢,以后再谈就是。”
盛蒽也是这般想的,听到娘亲这般劝解,不由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就像苑姐儿说的那样,几十年后的事,当是几十年后的自己发愁,何须为难现在的自己呢?!”
她这一时高兴,提起了妹妹盛苑,却不想给郑氏提了醒。
想起来这儿的目的,郑氏登时立起了眼睛,责问:“不是我这当母亲的怪你,苑姐儿也是二十六七的大女郎了,不说旁人罢,只是我在这个岁数儿,都有了你和你哥哥!可她呢,现在还未成亲!眼瞅着就要完婚了,竟然还传出皇上有意让她出京的消息!
那丫头是个人来疯,有皇命在身,自然乐得满处跑,可你这个当姐姐的得替她想想,安国公府那边儿近来常常遣人询问婚期呢!屿哥儿虽然不好说,可是跑永兴侯府跑得格外勤,就差住在府里哩。”
“……”盛蒽很想给刚才的自己一巴掌,叫自己嘴欠,好好儿的提什么苑姐儿!
不过既然提起来了,她也只好耐心解释:“这原本是有合适人选,有大臣提出来的,不过皇上和我都没同意,就是真要让苑姐儿出京赈粮,肯定也要等她婚后再说!
不过赈粮乃是要事,不可疏忽、更不可拖延,故而今儿皇上已经另寻人选委以重任,明儿后儿就要出京的。”
第九百六十四章:劝解
郑氏听到长女承诺,之前高悬的那口气可算松下了,可想到糟心的小闺女,忍不住又埋怨:“说到成婚,那丫头也端的气人。
侯夫人的超品婚服端庄大气,她却嫌呆板;京都最有名的绣楼设计的华丽喜服,她嫌繁复;家里的绣娘拿出的各样图谱,她嫌老气!
说来说去,竟然要穿着官服去拜堂!你说哪儿有这么个道理!她这孩子是官儿迷吗?!”
盛蒽忍着笑,替小妹分说:“哪像您说的这样夸张啊,人家只是说婚服做成官袍样式,利利索索的好上马。”
“对!说到利索方便,更是气人!哪家的新娘子不坐花轿,要和新郎官一起骑马出嫁!”郑氏揉着额头,气道,“你说她,她还一肚子的道理!说什么,这样才显得威风!要不然,她那些同僚怎么看她!你说说!好好儿的大婚之日,当是喜庆为佳,漂漂亮亮的不好啊?她要什么威风呢!”
说到郁闷处,郑氏更是为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女儿烦恼:“和她同朝为官的女郎,你瞧瞧哪个像她这样挑剔,有考中之后嫁人的,不也高高兴兴坐花轿?!偏她挑来挑去!还同僚怎么看,我看是她那些政敌怎么瞧罢!
你说说谁家女郎像她这样好战?成婚的大好日子,还不忘刺激政见不同的同僚?!你说说,我怎么就生了那么个玩意儿?!”
郑氏说到气愤处,只觉得小女儿要是在眼前,她定要抬手捶她!
盛蒽在旁看得哭笑不得,能看出来,她娘亲是真生气了。
只是她刚要出言劝解,就见自家娘亲迁怒的看过来,数落:“你这个当姐姐的也是太宠溺她,她要官服样式的喜袍,你就让针工局大娘子们连夜设计、织